# 第一章 遗落的光明

昏暗的灯光洒落在狭小的房间内，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尘土味。黎坐在破旧的沙发上，目光呆滞地望着前方，仿佛整个世界都已经失去了颜色。暗算蛋站在她的对面，手中握着一份折叠的报纸，上面的大标题赫然写着：“校园惨案，凶手仍未归案”。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同情，但随即恢复了往日的冷漠。

“因为我相信你不是那种会随便杀人的人。”暗算蛋将报纸折好，塞进衣兜里，声音低沉而坚定，“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杀那个人，但是我相信你一定有你的理由。”说着，他轻轻拍了拍黎的肩膀，想要给予她一丝安慰。

黎的眼神忽然闪烁了一下，嘴角微微勾起，露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容。“确实是我干的。”她从口袋里掏出一沓照片递给暗算蛋，“你看啊，这是临死前的他们。”她的声音带着几分落寞，“霸凌者……”

暗算蛋接过照片，翻看了一会儿，然后又递回给黎。“我不在乎你的过去，我只在乎你的未来。”他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，语气平静却透露出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量。

“未来？”黎低声重复着这两个字，眼中闪过迷茫，“没有了，我不知道……”

“你还有我，还有你的朋友，你的家人。”暗算蛋认真地看着她，微微一笑，“你不是一个人。”

“家人……朋友……”黎喃喃自语，似乎是在咀嚼着这些对她来说早已陌生的词语，“好陌生的词啊……我就讲讲吧。”她抬起头，眼中闪烁着回忆的光芒。

“我出生在一个重男轻女的家里，爸爸妈妈生来就把我扔了。姥姥一人把我拉扯大。”黎的声音有些颤抖，但还是继续说了下去，“本来我成绩好，朋友也多。可是后来……一群人发现我好欺负，开始霸凌我。领头的仗着自己老爸的权利霸凌我，校长包庇了她。”

暗算蛋轻轻地叹了口气，他知道接下来的故事不会轻松。“那你后来是怎么想到要杀了那个人的？”他问，尽量保持着平静，不让自己的情绪影响到对方。

“那群人越来越过分。”黎的声音变得更加低沉，“她们挑拨走我的朋友，想法让我出丑，被全校孤立。她们毁了我的那份教育局的报名表，给我造黄谣，那时网上被骂的人就是我。没了报名表，我上不了学，她们在一次姥姥打来电话时踩坏了我的手机。”

暗算蛋皱起眉头，表情变得凝重起来。“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。”他沉默了一会儿，然后轻声问道，“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？”

“然后还有呢。”黎冷笑了一声，“那是姥姥能见到我的最后一面。回家后，门口被贴了谩骂的纸，打开门姥姥就早没了气息。全校孤立我，老师讨厌我。”说到这儿，她哽咽了一下，泪水在眼眶里打转。

暗算蛋见状，轻轻地抱住她。“我很抱歉听到这些事情。”他的话语充满了同情。

“……（落泪）我不知道现在要怎么办……我唯一想到的就是去死。”黎的声音里满是绝望。

暗算蛋轻轻地拍着她的背。“你不能就这样放弃自己的生命。”他温柔地看着她，“你的生命还有很多可能性，还有很多美好的事情等着你去发现。”

“被网暴的我也可以吗？现在还有人给我寄恐吓包裹。”黎苦笑了一下，“说真的，那包得一点都不紧。”

“当然可以。”暗算蛋紧紧地握住她的手，“你要相信自己，相信未来。”他深吸了一口气，“至于那些恐吓包裹，我们可以报警处理。”

“（叹息）让警察帮我这么一个杀人犯？可能会被抓去冲业绩吧。”黎尝试着开了个玩笑，但她的眼神里并没有多少笑意。

“你不是杀人犯，你是受害者。”暗算蛋认真地看着她，“你有权利保护自己，有权利追求自己的幸福。”

“……可是我已经杀了全校的人，新闻早就播报上去了呀……”黎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。

“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。”暗算蛋摇了摇头，从口袋里拿出了一部手机递给黎，“这是我给你准备的手机，里面已经装好了SIM卡。你可以用这个手机联系你的朋友，告诉他们你现在的情况，告诉他们你需要他们的帮助。”

“……（轻轻抱着他）我累了……让我休息休息吧……”黎的声音渐渐变得微弱。

暗算蛋紧紧地抱住她。“好，你先休息一会儿吧。”他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，仿佛想要抚平她心中的创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