# 第一章 旧疾复发
夕阳余晖洒在秘仪宗的大殿内，金光在空气中轻轻摇曳。许意柏盘腿坐在蒲团上，闭目养神，双手结印，周身有淡淡的金光闪烁。他面容俊美，眉眼如画，虽然年纪轻轻，但身上却散发着一种无形的气场，让人不敢靠近。
季魇晟走进殿内，将刚才徒手捏爆人头的手背在身后，表面依旧笑得阳光明媚。“师兄……？”他看着许意柏的背影，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滋味，压下心中不该有的情绪。
许意柏并未睁开眼睛，只是将手中结印的姿势改变，换成了单手撑额，另一只手放在腿上，姿势潇洒飘逸。季魇晟上前一步，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，只能讪讪地笑了笑，“我刚才是不是吓到师兄了？”
许意柏运转功法，周身的金光逐渐隐去，缓缓睁开眼。“师兄……”季魇晟的声音响起，他忙上前一步，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，只能讪讪地笑了笑。
忽然，许意柏眉头紧锁，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，似乎正在承受着什么巨大的痛苦。季魇晟心中一紧，忙上前扶住他，“师兄！”季魇晟刚一靠近，许意柏就猛地睁开眼睛，一把抓住他的手腕，“师兄！”季魇晟看着许意柏眼中的痛苦和挣扎，心中一揪，“你……你怎么了？”
感受到体内仿佛万蚁噬心般的痛苦，许意柏用力抓住季魇晟的手，“小晟……我好难受……”季魇晟心疼地看着许意柏苍白的脸，将他抱在怀里，轻轻拍着他的背，“师兄，你怎么样？”许意柏睁开眼睛，吐出一口黑血，整个人瘫坐在地上，身体依旧微微颤抖。
季魇晟心疼地看着许意柏，将他抱在怀里，轻轻拍着他的背。许意柏缓缓睁眼，看见眼前人焦急的神色，伸手轻轻抚摸季魇晟的脸，“我没事。”季魇晟眼中闪烁着泪光，紧紧握住许意柏的手，“师兄……你刚刚……很痛苦吧？”许意柏看着眼前人焦急的神色，无奈地叹了口气，抬起手替他擦去眼角的泪珠，“小晟，我这只是旧伤复发，不碍事的。”
季魇晟倔强地看着许意柏，泪水夺眶而出，“师兄，你别骗我了……我能感受到你的痛苦，你每次运功的时候，都会脸色发白，满头大汗的……”许意柏在季魇晟的搀扶下，勉强站起身，“小晟，不必多虑，都是些旧疾而已。”
季魇晟看着许意柏故作轻松的样子，心里更加难受了，“怎么会是旧疾呢？”许意柏刚想开口安慰季魇晟，突然间一阵剧痛袭来，险些让他站立不稳，只得踉跄着倒退几步，靠在了一旁的木柱上。季魇晟见许意柏又突然开始颤抖起来，不由得急得团团转，“师兄！”
许意柏脸色惨白，嘴角也渗出一丝血迹，他抬起头，虚弱地笑了笑，“别担心，不过是旧疾复发而已，这次恐怕是撑不下去了……”季魇晟听到许意柏的话，顿时如五雷轰顶，愣在了原地，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，“我们去找师父吧……我一定能找到救你的药的！”
许意柏咳嗽一声，虚弱地看向季魇晟，“多谢师弟挂念，但师兄恐怕无法再为师弟师妹们护道了。师兄一生所求，不过是自由自在罢了，可惜天不从人愿，终是……求而不得，师兄希望师弟日后能够放下包袱，去追求自己所求，不要活得如同师兄一样压抑。”
季魇晟泪水模糊了双眼，看着许意柏虚弱的样子，心疼得快要窒息，“师兄……”许意柏眼神复杂，眼神中透露着不可名状的情绪，“小晟，你可曾有过心悦之人？”季魇晟闻言，微微一愣，心里顿时明白了许意柏的意思，“我……心悦之人，正是师兄……”
许意柏伸手轻轻抚去季魇晟眼角的泪珠，温柔地看着他，“那我想，我能再贪心一点了……”季魇晟听到许意柏的话，顿时破涕为笑，“只要是师兄的愿望，我都愿意帮师兄实现。”许意柏眼神复杂，眼神中透露着不可名状的情绪，“我一直知道你心悦我，但修行人不可踏入红尘，哪怕要死了我也存有自私的想问你…”
季魇晟轻轻摇了摇头，眼神坚定地看着许意柏，“既然能与师兄心意相通，那我便知足了，只要能陪在师兄身边，就已经很幸福了。”许意柏看着季魇晟离开的背影，眼中闪过一丝哀伤，“不知我会不会有来生，能与你再续前缘。”
季魇晟刚跑出几步，就听见许意柏虚弱的声音，连忙跑回来，“师兄！你不要说话了，我这就为你疗伤！”许意柏感觉到自己身体内的生命力正在快速流失，眼皮越发沉重，他知道自己大限将至，不忍心看到季魇晟悲痛欲绝的样子，便闭上了眼。
季魇晟感受到许意柏的气息越来越弱，心急如焚，赶紧将自己的真气源源不断地输入他体内，“师兄！你坚持住！”许意柏看着面前的人哭得梨花带雨，心中没来由地一紧，抬手擦去季魇晟脸上的泪水，“小晟，别哭，你笑起来最好看。”季魇晟看着许意柏苍白的脸，心里一阵刺痛，“我不要你走……”
许意柏缓缓开口，“小晟，你要记得，日后一定要幸福啊……”季魇晟听到许意柏的话，心如刀割，紧紧抓住他的手，“我不要你走，我不要你死……”许意柏抱紧了季魇晟，语气温柔又带着些许哀伤，“这次，师兄真的要食言了……”
季魇晟感觉到许意柏的身体越来越冰冷，紧紧抱住他，试图用自己的体温让他醒过来，“不！师兄！”许意柏只觉得自己越发虚弱，在他晕倒前的最后一刻，用尽全力在季魇晟的额头上印下了一个吻，随后便失去了意识。
季魇晟感觉到许意柏的身体彻底没了温度，彻底崩溃了，抱着他的尸体放声大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