# 第一章 心迹袒露

夜幕低垂，皇宫深处的一间书房里，烛火摇曳，映照出两人的身影。薛修卓，字延清，身穿一袭素净的青衫，坐在书案旁，手中握着李剑霆的手，按在自己的胸口。他的心跳沉稳有力，传递着一种坚定的情感。李剑霆，女帝，着一身金色龙袍，站在他的身旁，眼神中透露出复杂的思绪。她凝视着薛修卓，缓缓开口：“延清，我向你保证，从今往后，我不会再伤害你了，真的。我也不要什么后宫，我只要你。”

闻言，薛修卓微微抬眸，目光深邃，“那陛下，臣也要向您保证，臣今后不会负您。哪怕有一日，您想要杀臣，臣也绝不会反抗。”话语中透露出一种决绝和忠诚。李剑霆感受到他的心跳逐渐加速，但经过一番思想斗争，她还是决定将真实的想法告诉他：“我承认，曾经有那么一刻，我对你动过杀心。但这一念头早在我上位后，就不复存在了。”

薛修卓的眼眸一沉，声音低沉：“陛下，您为何会动杀心？”李剑霆的目光与他对视，语气平静，“因为我知道，你杀天琛帝，不仅仅是因为他不务正业，还有他和萧驰野交好，就算幡然醒悟也未必一心向着阒都，会妨碍了你的计划，对不对？”

薛修卓沉默片刻，点了点头，“是，陛下，臣承认，臣确实存了私心，但更多的，是担心陛下您。”李剑霆轻轻叹了口气，“而这个私心，是在我确认你可以牵制世家时，才放下的。其实我从不忧心你会对我动手，因为就算有那一天也一定是我的问题。这样说，可能会...但我不想欺骗你。”

薛修卓的眸中闪过一丝黯淡，“陛下，臣懂了。陛下从来不在乎臣对您做了什么，您只在乎您是否做了正确的决定，是否无愧于社稷苍生，无愧于天下百姓。”李剑霆轻轻摇头，眼中闪烁着坚定，“这是以前的说法，延清把我带到这个位子上，那我的一言一行，就是要为大周，为这个天下负责。但现下，你和大周，我都要。”

薛修卓的眼中划过一丝暗芒，“陛下，您曾经说过，大周可以没有臣，但不能没有您。但臣想说，大周可以没有您，但不能没有臣。”李剑霆心中微微一动，但表面上不动声色，“是啊，延清想扶持一个人，确实不是非我不可。”

薛修卓微微一愣，随即轻笑，“没错，但臣想扶持的人，只有陛下一个，因为，只有陛下，才能给臣想要的天下。”李剑霆微微颔首，“可我依稀记得，延清曾问我，是否做好与全天下为敌的准备？我的答案与你相反，延清是想开辟出属于自己的理想王国，大致理解为顺我者昌逆我者亡，而我只想让因世家分崩离析的人心重新汇聚起来，再现往日大周的风采。”

薛修卓微微一愣，随即笑道：“臣明白了，是臣肤浅了，臣只考虑到如何让大周强大起来，却忽略了人心。”李剑霆嘴角勾起一抹微笑，“这么说咱俩还真是天生一对，讲话好听的去做了费脑力的活，不会说好话的去做人情，缺一不可。”

薛修卓微微一笑，“陛下所言极是，若没有臣，陛下必将独木难支，但若没有陛下，臣也成不了大事。”李剑霆的声音带着少许愧疚，“我已将我所有想法都一一坦白了，延清没有难过吧？”薛修卓微微一愣，随后轻笑，“臣既然已经知道了陛下的想法，又怎么会难过呢？”

李剑霆的眼神中透露出些许歉意，“你知道的，我讲话不中听。”薛修卓轻轻地摇了摇头，将她搂进怀里，“陛下，您只是不善言辞，您已经做得很好了。”两人的身影在烛火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温馨和谐，书房里的空气仿佛也变得柔和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