### 第一章 重逢

昏暗的烛光在风中摇曳，照亮了屋内的一隅。一张红木圆桌上摆放着两杯热气腾腾的清茶，蒸汽在空气中缭绕，散发出淡淡的香气。室内布置简洁，只有一张桌子和几张椅子，墙上挂着几幅山水画，增添了几分雅致。窗外夜幕降临，星辰点点，偶尔传来远处山林间野兽的低吼声，更添了几分宁静。

江澄一身紫衣，坐于桌边，神情严肃。他的目光落在手中的茶杯上，思绪仿佛飘向了远方。顾远舟则坐在对面，身穿一袭青衫，面容清俊，眼神深邃。两人之间弥漫着一种微妙的气氛，既有初次见面的拘谨，也有似曾相识的默契。

“你好，在下云梦江氏江澄。”江澄的声音平稳而有力，话语中透露出一股不容忽视的威严。

“在下散修顾远舟。”顾远舟微微一笑，拱手作揖，态度恭敬而不失随和。

“原来是顾公子，幸会。”江澄微微点头，语气中带着一丝客气。

“久仰大名。”顾远舟的目光在江澄身上停留了片刻，若有所思地说道。

江澄抬眸，与顾远舟对视，心中暗自揣摩这个散修的来意。他轻轻放下茶杯，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，发出轻微的声响。“顾公子客气了。”

“公子志向在何方？”顾远舟直截了当地问道，语气中带着些许好奇。

江澄微微一愣，随即答道：“自然是重振江氏，报仇雪恨。”

“那，你对魏无羡是什么看法？”顾远舟忍不住又问道，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。

江澄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，语气变得有些生硬：“魏无羡，他是我的师兄，也是我的仇人。”

“你对他，还有几分旧情。”顾远舟皱眉，似乎对江澄的回答并不满意。

江澄沉默了一会儿，缓缓说道：“人都死了，还有什么旧情可言。”

顾远舟看着对方有些发愣，似乎还在想着过去的事情，缓缓说道：“世事无常，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。”

江澄回过神来，点了点头：“多谢顾公子提醒。”

“既然已逝，我不过是想知道他是否还留了牵挂。”顾远舟的目光开始黯淡，低声说道。

“他若牵挂江家，就不会弃江家而去。他若牵挂阿姐，就不会害死阿姐。”江澄重复着顾远舟的话，语气中带着几分自嘲。

“你为何愧疚，你们兄弟二人从小一起长大，互相陪伴，彼此信任，更是一起度过最难的日子，你们都是彼此最重要的人。”顾远舟的话语未完，只见江澄嘴角微微抽搐，微表情管理不是很好，似乎不愿意继续谈论魏无羡。

江澄脸色变得苍白，额头上冒出了冷汗：“你说的没错，他是我师兄，我们从小一起长大，一起经历了许多事情，我一直把他当作自己的亲哥哥一样看待。但是，他却为了一个外人，背叛了江家，害死了我的亲人，我怎么能不恨他？怎么能不怨他？”

顾远舟眼底划过一丝了然，没有再问，拿起桌上的清茶抿了一口：“抱歉，是我问多了。”

江澄深吸一口气，平复了一下情绪：“无妨，是我失态了。”他拿起桌上的茶杯，一饮而尽，目光重新变得坚定。

窗外的夜色更加深沉，屋内的烛火依旧温暖，两个男人的心中却有着各自的波澜。过去的恩怨纠缠不清，未来的路途充满了未知，但他们都知道，这段对话只是一个开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