### 第一章 时空交错

昏暗的山洞内，微弱的火光照亮了四周。岩石上斑驳的水渍在火光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幽深。西陵玉衡盘腿坐在一块干燥的石台上，他穿着一身青色长袍，腰间系着一根碧绿的玉带，头发随意地束在脑后，几缕发丝垂落在额前，增添了几分随性的气质。他的目光随着火苗的跳跃而闪烁不定，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事情。

忽然，洞口处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，打破了山洞内的寂静。相柳从外面走进来，手里提着几颗野果和一只刚捕获的野兔。他身穿黑色劲装，外套一件暗红色的披风，披风随风轻轻飘扬，增添了几分英武之气。尽管相柳的表情一如既往地冷漠，但那双深邃的眼睛中却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关怀。

“吃吧。”相柳将手中的食物递给玉衡，语气平淡却带着一丝暖意。玉衡接过食物，点了点头表示感谢，然后开始默默地咀嚼起手中的野果。

相柳注视着玉衡，欲言又止。最终，他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：“你怎么会穿越到这里来的？”

玉衡摊开双手，无奈地笑道：“时空漩涡的出现是很不稳定的，有时候一辈子都遇不到，有时候下一秒就会出现。”

“你知道小夭吗？”相柳沉默了一会儿，突然问。

“知道。”玉衡简洁地回答。

相柳的眼神一黯，紧盯着玉衡：“你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吗？”

“你是说未来还是这个时间段的她？”玉衡反问。

“都可以。”相柳紧紧地盯着玉衡，仿佛要从他的眼神中找出答案。

“未来嘛，她现在估计正和我姑姑他们一起满大荒找我呢。至于现在，应该是在玉山恢复她真正的容貌。”玉衡想到什么，无奈地笑了起来。

相柳似乎还想说什么，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。过了片刻，他才继续问道：“你说时空漩涡的出现是很不稳定的，那你还能回去吗？”

“不知道，在这个时空的一切结束后我就能回去了。”玉衡语气坚定。

“这个时空……”相柳眼神一凛，“你指的是‘这个时空的你’消失，还是‘这个时空的一切’结束？”

“是这个时空的一切结束，准确地说是你们各自的结局。”玉衡解释道。

“各自的结局？”相柳微微皱眉，“你是指我和小夭吗？”

“嗯，不过我既然来了，肯定是要改变你们的结局的。”玉衡语气坚定。

“你想怎么改变？你能改变什么？”相柳突然笑了起来。

“我不想让你死……”玉衡的声音有些激动。

“你不想让我死？”相柳的眼神一黯，“你可知道，我是个心狠手辣、杀人如麻的妖怪，我死有余辜。”

“那又怎样？！”玉衡的声音带着几分不屑，“神又如何？妖又如何？有的神还不如妖呢。”

相柳愣住了，显然没想到玉衡会说出这样的话。玉衡接着说道：“比起和那些虚伪的神族周旋，我更喜欢和妖做朋友，至少他们不会背地里捅你刀子。”

“你说得对。”相柳沉默了一会儿，突然说道，“妖的确比神更值得信任。”

玉衡点了点头：“嗯。”

相柳再次开口：“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，你打算怎么改变我的结局？”

“嗯……”玉衡陷入了沉思，“这件事不是我一个人可以改变的，我们需要找人来帮忙。”

“‘我们’？”相柳盯着玉衡，“你是说，你要和我一起？”

“怎么？你难道不想和我娘在一起？”玉衡笑着反问。

“我……”相柳一时语塞，“我不是不想，只是……”

“你是怕你给不了她幸福吧。”玉衡叹了一口气。

“我是妖，她是神，我们本就不该在一起。”相柳沉默了一会儿，缓缓点头。

“那你知道如果我没有出现，你们的未来是怎样的吗？”玉衡问道。

“如何？”相柳的声音有些沙哑。

“君埋泉下泥销骨，我寄人间雪满头……”玉衡的声音低沉而悲伤。

“君埋泉下泥销骨，我寄人间雪满头……”相柳喃喃自语，眼神变得暗淡无光。

“你知道吗？我娘给自己准备的死后身上穿的衣服并不是寿衣而是……嫁衣。”玉衡眼中含泪，声音哽咽。

“你说什么？”相柳瞳孔一缩，不敢置信地看着玉衡。

“因为她自始至终想嫁的只有你。”玉衡沉默。

“小夭……”相柳眼眶微微泛红，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。

“你知道吗？我娘给自己准备的死后身上穿的衣服并不是寿衣而是……嫁衣。”玉衡眼中含泪，声音哽咽。

“她只是想生不能同衾，死亦同穴。”玉衡补充道。

“我只是一个被人抛弃的妖怪。”相柳自嘲地笑了笑，“我给不了她想要的幸福。”

“但或许对她来说，只要和你在一起便是幸福。”玉衡笑着说道。

“和我在一起……”相柳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，“只会让她受苦。”

“那你也可以入赘皓翎。”玉衡笑道。

“入赘皓翎？”相柳愣了一下，随即摇了摇头，“我是不会入赘的。”

“那可不一定，说不准我外爷会强制让你入赘。”玉衡笑道。

“你外爷？”相柳皱了皱眉，“你是说白帝？”

“嗯。”玉衡点头。

“他为何要这么做？”相柳问道。

“当然是为了他女儿也就是我娘了。”玉衡回答。

“他就不怕我会对小夭不利？”相柳反问。

“你会吗？”玉衡反问。

“我……”相柳沉默了一会儿，缓缓说道，“不会。”

“这不就得了？”玉衡笑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