# 相见何其难

昏暗的烛光在风中摇曳，古朴的石亭内，夜无水独自一人倚坐在石凳上，面色苍白如纸，手中紧攥着一方染血的帕子。夜风轻拂，带着几分凉意，吹动了他的黑发，几缕发丝贴在他的额头上，更显得他此刻虚弱无力。他闭目养神，呼吸间带着不易察觉的沉重，显然这并非寻常病症所致。

“吱呀——”石亭的木门被推开，聂怀桑缓步入内，手中折扇轻摇，目光落在夜无水身上时，眉宇间闪过一丝忧虑。“夜兄，你这是怎么了？”他走上前，语气中满是关切。

夜无水缓缓睁开眼，眼神中闪过一丝疲惫，却依旧带着平日里的淡然，“老毛病。”声音虽轻，却透着不容忽视的力量。

“老毛病？莫不是又病了？”聂怀桑伸手欲扶，却被夜无水轻轻避开。后者摆摆手，示意无碍。

“以前留下的。”夜无水的眼神越过聂怀桑，望向亭外漆黑一片的夜空，仿佛那里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。

聂怀桑眉头紧锁，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，“夜兄，你这是什么时候开始的？”他追问，语气中带着难以掩饰的焦急。

夜无水收回视线，重新看向聂怀桑，眼神深邃如夜，“很久之前了。”他轻描淡写地说着，仿佛那些痛苦的记忆不过是他生命中的一粒尘埃。

“夜兄，你此番找我来，难道就是为了和我叙旧的吗？”聂怀桑心中虽有千般疑问，却也只能压下，他知道，夜无水绝非无的放矢之人。

闻言，夜无水从宽大的袖口中抽出一方帕子，递给聂怀桑，“看，我在天香楼捡到的。”帕子上的血迹早已干涸，但在烛光下依旧触目惊心。

聂怀桑接过帕子，仔细端详，眉头越皱越紧，“天香楼？怎么会？”心中一震，不敢相信这简单的三个字背后隐藏着怎样的秘密。

“这块帕子上有很重的阴气，如今温氏又在暗中搜罗尸体，我总觉得温氏要做什么大事。”夜无水指尖摩挲过帕子上的痕迹，眼底闪过一抹晦暗不明的色彩。

“他们这是在做什么？”聂怀桑低声问道，目光紧紧锁定在那方帕子上，似乎想要从中找出答案。

“云深不知处，当年魏无羡和江澄就是在云深不知处听学的，而当年的山门外，就是在蓝氏云深不知处外，在那里，他们遇到了一个奇怪的人。”夜无水的声音低沉而有力，每个字都像是刻在了聂怀桑的心头。

“奇怪的人？”聂怀桑眉间微蹙，眼底闪过一丝疑虑。

正在此时，门外传来脚步声，打断了两人的对话。“聂兄，暂时先聊到这里吧，我要去招待客人了。”夜无水站起身，向着门口走去。

“那夜兄你先去忙吧，改天我们再聚。”聂怀桑笑着点头，目送夜无水离去的身影，心中却波澜起伏。

夜无水转过身，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，露出一双冰冷的眼睛，黑色的瞳孔似深不见底的深渊，仿佛能看穿人心。“嗯，我们有空再聚。”他轻声说道，随即消失在夜色之中。

聂怀桑站在原地，眼神深邃，眸中闪着复杂的神色，“夜兄，别被我抓住把柄！”他低声自语，转身离去，留下一室寂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