# 第一章 无声的挣扎

夕阳余晖洒在老城区的小巷中，斑驳的光影随着微风轻轻摇曳。贺峻霖推开家门，神色恍惚，径直走向自己的房间，没有理会身后的问候声。戚许跟到房间门口，见贺峻霖关上门，便从口袋里掏出钥匙，打开了房门。贺峻霖听到动静，抬头看了一眼，随即又将视线移向窗外，沉默良久才冷冷地吐出一句：“要你管。”

戚许无奈地叹了口气，转身离开。贺峻霖听到关门声，内心涌上一股苦涩。这时，门外传来脚步声，严浩翔的声音响起：“贺儿？”

贺峻霖从沉思中回过神来，看着面前的严浩翔，语气平淡地问：“有什么事吗？”

严浩翔提议：“我们出去吃饭吧。”

贺峻霖摇了摇头：“没胃口，你自己去吃吧。”

严浩翔关切地问：“那怎么行？”

贺峻霖身体微微颤抖，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，脸色苍白：“我真的没胃口，你自己去吧。”

严浩翔察觉到异常：“你怎么了！”

贺峻霖勉强挤出一个笑容：“可能是胃病又犯了。”

严浩翔焦急地说：“快！我们去医院。”

贺峻霖摆了摆手：“我没事，等会就好。”

严浩翔不放心：“那我去给你拿药，再给你煮点东西吃。”

贺峻霖微微点头：“好的，麻烦你了。”

严浩翔叹了口气：“我们什么时候这么陌生了？”

贺峻霖语气中透出一丝落寞：“从我得病开始，你对我就没好脸色，你嫌我烦，不想看到我。”

严浩翔连忙解释：“我什么时候这样了？”

贺峻霖眼神中闪过一丝悲哀：“你要是没嫌弃我，怎么可能对我这么冷淡。”

严浩翔辩解道：“我那是冷漠吗？”

贺峻霖眼神疑惑：“那你是什么意思，难道不是这样吗？”

严浩翔：“不是你说的要离你远点的嘛？”

贺峻霖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：“我那是在气头上，你听不出来吗？”

严浩翔：“可是我后面找你，你也不和我说话。”

贺峻霖神情恍惚：“当初是我态度不好，可我也是不想影响到你啊。”

严浩翔：“为什么？我们都在一起这么久了。”

贺峻霖情绪激动：“你知道患上抑郁症意味着什么吗？意味着我已经不正常了，我不想拖累你。”

严浩翔坚定地说：“可我不觉得你不正常！”

贺峻霖反问道：“那我为什么突然会想自残，自残的时候什么都不记得？”

严浩翔安慰道：“这是正常的现象。”

贺峻霖眼神中充满困惑：“我不想害了你！”

严浩翔不解地问：“你为什么觉得这是在害我？”

贺峻霖心中满是苦楚：“我本不该出现在你的生命中，这段旅程本就不属于我。”

严浩翔：“为什么！”

贺峻霖：“因为，你本可以有更好的选择。”

严浩翔：“没有！你又听他们乱说什么了。”

贺峻霖担忧地问：“你每天这样照顾我，爸妈怎么想？别人会怎么说？”

严浩翔斩钉截铁地回答：“我管别人怎么说！我喜欢你就够了。”

贺峻霖神情低落：“对不起，是我太自私了。”

严浩翔轻轻抱住贺峻霖：“我明白你。”

贺峻霖将严浩翔抱进怀里：“谢谢你理解我，我一定可以好起来的！”

突然，贺峻霖身体一软，瘫倒在地。严浩翔焦急地喊道：“你怎么了！”跪在地上，用力摇晃着贺峻霖。

贺峻霖微微睁开眼睛，有气无力地说：“别费力气了，我快不行了。”

严浩翔急切地说：“不行！我们去医院！”

贺峻霖紧紧抓住严浩翔的手：“不用白费力气了，我自己的身体我还不清楚嘛。”

严浩翔眼中含泪：“什么？你到底怎么了？”

贺峻霖身体抽搐了几下，没有了反应。严浩翔焦急地喊道：“贺儿！贺儿，你醒醒啊！救护车马上就到了！”

贺峻霖用尽全力，发出微弱的声音：“我爱你。”

严浩翔眼中含泪，苦笑：“我也爱你！你坚持住！救护车马上就到了！”

贺峻霖缓慢地闭上双眼，严浩翔急忙将他送往医院。在医院的病床上，贺峻霖睁开眼睛，眼神空洞。严浩翔关切地问：“你渴吗？我给你倒水。”

贺峻霖虚弱地点点头：“好，谢谢姐姐。”

严浩翔愣了一下：“姐姐？”

贺峻霖一时惊慌，将嘴捂住，眼珠不停地转动。

严浩翔：“我是谁？”

贺峻霖自知说漏嘴，不敢回答。

严浩翔：“什么意思？”

贺峻霖努力思索该怎么解释：“我也不知道你是谁，我真的想不起来了。”

严浩翔：“什么！”

贺峻霖：“我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。”

严浩翔：“你失忆了？！”

贺峻霖低头，不敢和严浩翔对视：“没错，我什么都不记得了。”

严浩翔：“医生来了。”

贺峻霖看见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朝自己走来，有些害怕。

严浩翔安慰道：“没事，他来看看。”

贺峻霖攥紧严浩翔的手：“姐姐，我害怕。”

严浩翔：“贺儿，别怕。”

贺峻霖感受到严浩翔手掌的温度，慢慢放松下来。

严浩翔：“贺儿，你真的不记得我是谁了？”

贺峻霖无助地摇头：“姐姐，对不起，我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。”

严浩翔：“但是，你也不至于看错性别吧！”

贺峻霖低下头，身体微微颤抖：“我不知道，我只感觉你像我姐姐。”

严浩翔：“我是你男朋友啊。”

贺峻霖痛苦地抱头，蜷缩着：“真的吗？我现在什么都想不起来，我不知道你是谁。”

严浩翔：“好了，贺儿你要是不想想的话，那就不要想了。”

贺峻霖睁开双眼：“可是，我还是控制不住自己，总是想那些不好的事。”

严浩翔：“什么不好的事？”

贺峻霖眼里蒙上一层水汽：“我什么都想不起来，而且我经常会有幻听，那些声音特别可怕，我快要被折磨疯了！”

严浩翔：“好了，贺儿，我抱抱你。”

贺峻霖紧紧抱住对方，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：“姐姐，还好有你陪着我。”

严浩翔：“你怎么又喊我姐姐？”

贺峻霖立刻松开手：“对不起，我忘记了，现在你是我的男朋友，不是姐姐。”

严浩翔：“……没事，贺儿。”

贺峻霖声音哽咽：“你能陪在我身边吗？”

严浩翔：“我会的，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。”

贺峻霖眼底有一丝疑惑：“可我总觉得你不是真心的。”

严浩翔：“为什么？”

贺峻霖眼神闪躲：“我也不知道，或许是因为我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，总觉得你跟我有着一种隔阂。”

严浩翔：“好吧，贺儿，那我们现在做个朋友吧，你好，我叫严浩翔。”

贺峻霖紧紧攥住对方的手：“好，我叫贺峻霖！”

严浩翔：“你会重新爱上我的。”

贺峻霖：“我相信你！你是第一个对我这么好的人。”

严浩翔微笑：“嗯！”

贺峻霖眼前突然一黑，晕了过去。严浩翔焦急地喊道：“贺儿！”

贺峻霖脸色苍白，呼吸微弱，昏迷不醒。严浩翔急忙呼叫医生：“医生医生！”

经过医生的全力抢救，贺峻霖渐渐恢复了意识，他从病床上缓缓睁开眼睛。

严浩翔：“贺儿！”

贺峻霖疑惑地看着眼前的人：“这是哪儿？”

严浩翔：“医院啊。”

贺峻霖捂着头：“我怎么在医院？我记得我刚才好像晕过去了。”

严浩翔：“对，贺儿你现在觉得怎么样？”

贺峻霖看着手上被针扎出的痕迹，泪水渐渐模糊了双眼：“我感觉好难受。”

严浩翔亲了亲他：“没事了！”

贺峻霖温柔地看着严浩翔：“我还是什么都不记得，你能跟我说说我之前的事情吗？”

严浩翔：“好。”

贺峻霖看着窗外：“今天外面的天气很好。”

严浩翔：“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还是个大雨天了。”

贺峻霖惊讶：“真的吗？那后来怎么样了？”

严浩翔：“后来我们在便利店躲雨，然后就认识了。”

贺峻霖笑：“原来我们是这样认识的。”

严浩翔：“是不是很偶像剧？”

贺峻霖：“是的，感觉是小说才会发生的事情。”

严浩翔：“我当时也这么觉得。”

贺峻霖温柔地看着严浩翔：“谢谢你能在我身边。”

严浩翔：“我们还需要说谢谢吗？”

贺峻霖突然有点想哭：“我现在感觉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，太糟糕了！”

严浩翔：“怎么会。”

贺峻霖：“我现在害怕出门，害怕遇见陌生人，害怕所有的一切。”

严浩翔：“那你害怕我吗？”

贺峻霖摇摇头：“你不会伤害我的。”

严浩翔：“那我每次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