### 第一章 遗忘与觉醒

昏暗的地下室里，空气中弥漫着潮湿与霉味，只有几盏摇曳的烛光勉强照亮这狭小的空间。墙壁上爬满了青苔，角落里时不时传来滴水的声音，每一声都像是敲击在人心上的重锤。在这样一个阴冷的地方，阿齐被绑在十字架上，她的头发散乱，遮住了大半张脸，但她的眼镜依旧稳稳地架在鼻梁上，透过镜片可以看到她的眼神充满了警惕与不屈。

黑瞎子站在她面前，手中握着一把锋利的刀，他的表情复杂，既有探究也有几分怜悯。“你是汪家人？”他的话语低沉而有力，回荡在这空旷的地下室里，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。

“与你无关。”染闭上眼睛，脑海中那些关于杀戮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，让她感到一阵阵的眩晕。尽管如此，她还是努力保持着清醒，不让这些过往影响到自己此刻的判断。

黑瞎子看着她面露痛苦的表情，缓缓走上前，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。“这就是汪家人经历的一切吗？”他的声音里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。

“怎么，黑爷这是开始心疼汪家人了？”染的声音带着嘲讽，她试图用这种态度来掩饰内心的不安。

黑瞎子的手从她的头顶滑落，最终停留在她的脸颊边，轻轻地捏住她的下巴。“我只是想知道，你是否背叛了自己的家人？”他的动作看似温柔，但其中蕴含的力量却让人无法抗拒。

染微微挣扎了一下，成功地挣脱了他的手。“我可不会背叛凤凰纹身。”她说这话时，眼神坚定，仿佛在向黑瞎子宣誓自己的忠诚。

“凤凰纹身，看来你对汪家十分忠诚啊，那你会像他们一样，对我不忠吗？”黑瞎子的声音里带着试探，他似乎在寻找什么答案。

染沉默了一会儿，回忆起曾经的一切，但她知道，为了家族，为了那些逝去的生命，她必须舍弃所有的情感。“当然是不会了，你难道忘了，我最听你话了。”她的声音平静，但内心却波涛汹涌。

黑瞎子反手抓住了她的手，紧紧握住。“我们凤凰纹身，不就是为了舍弃一切吗？”他的话语如同一道闪电，击中了染的心房。

“黑爷再说什么？”染心中震惊，但表面上却不动声色，她不知道黑瞎子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，这背后隐藏着怎样的秘密？

“我们汪家人，哪有什么东西能比我们的命重要呢？”黑瞎子将染拉到身前，低下头直视她的眼睛，他的眼神深邃，仿佛要看穿她的灵魂。

“汪家人可不会在意人命。”染嘴上虽然这么说，但天空色的眼睛里却燃烧着仇恨的火焰，那是对过去的愤怒与不甘。

“你现在这样，跟当年的我又有什么区别？”黑瞎子用力抓住染的手腕，他的动作粗暴，却透露出一种无法言喻的情感。

“黑爷你在说什么，我怎么听不懂了呢？”染试图避开他的目光，不愿与他对视，她害怕从中看到自己不愿承认的事实。

黑瞎子猛地向前，将染禁锢在墙壁上，狠狠地看着她。“汪家人，就没有珍惜的东西吗？”他的声音低沉，却充满了力量。

“当然有啊，但我为什么要告诉你？”染抬起头，眼中闪过一抹倔强，她不愿意轻易地暴露自己的软肋。

黑瞎子松开了手，后退一步，眼神变得迷离。“你究竟明不明白，我们汪家人想要的是什么？”他低声问道，仿佛是在自问自答。

染沉默了片刻，最终还是开口道：“我知道，我知道她们在干什么。”她的声音低沉，但却充满了坚定。

“那你告诉我，我们现在的敌人是谁？”黑瞎子的目光紧盯着染，等待着她的回答。

“一切觊觎长生血脉和青铜门的人。”染的声音虽轻，却掷地有声，她知道这是自己一直以来的使命，也是她无法逃避的命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