# 第一章 相逢

昏暗的病房内，空气凝滞得仿佛能拧出水来。马嘉祺蜷缩在床上，双手被沉重的手铐紧紧束缚着，眼神空洞无神。突然，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，紧接着是钥匙插入锁孔的声音。门缓缓打开，一道柔和的光线洒进房间，照亮了马嘉祺的脸庞。他本能地眯起了眼睛，试图看清来人。

“别过来！”马嘉祺的声音低沉而沙哑，带着明显的戒备。

门外的女子停下了脚步，她穿着一身素雅的工作服，头发轻轻挽起，显得干练而又不失温柔。“好。”她轻声回应，语气平静，没有丝毫畏惧。

感觉到面前的人离开了，马嘉祺这才放松了些许，他坐在病床上，低头看着自己双手上的手铐，心中五味杂陈。

“我把钥匙给你，你把手铐解开？”女子的声音再次响起，带着一丝关切。

马嘉祺抬起头，面无表情地看着她，轻笑了一声：“你给我钥匙，不怕我伤害你？”

“我都来这了，我还怕什么？”女子淡淡地说道，语气中透着坚定。

马嘉祺缓缓地伸出手，试探性地看着女子：“你确定？”

“解开吧。”女子点了点头，语气依旧温和。

见她真的将钥匙递了过来，马嘉祺接过后解开了手铐，活动了一下手腕，冷冷地看着她：“我劝你不要玩什么花样。”

女子没有在意他的冷言冷语，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：“你有什么想要对我说的吗？”

马嘉祺淡淡道：“我很好。”

“还有吗？”女子继续问道。

马嘉祺看着她的眼神充满了不耐：“你到底想怎样？”

“没有，正常的了解病人情绪罢了。”女子轻声解释。

“你喜欢看窗外吗？”女子接着问道。

马嘉祺沉默地看着她，没有回答。

“外面有一只鸟，它飞到枝头上了，但是，它还很小。”女子继续说道。

“你想说什么？”马嘉祺眉头紧皱。

“它那么小，但却能飞。”女子的目光转向窗外。

“你想说什么？”马嘉祺继续看着窗外。

“你也想出去，是吗？”女子轻声问道。

马嘉祺看着她，眼底慢慢平静：“我确实很想出去，但是我做不到。”

“你做得到，为什么做不到？”女子追问。

马嘉祺语气平淡：“因为，你没有办法控制它。”

“情绪，是人的心理表现，归根到底，不过是人的玩具。我之前有抑郁症，但我也走出来了，我相信你，你可以的。”女子语气坚定。

马嘉祺不屑一顾：“呵，你好像不太了解我。”

“试着去把控情绪，而不是让情绪把控自己。”女子继续说道。

马嘉祺有点想笑：“那你自己呢？你又是怎么走出来的？”

“不知道。”女子如实回答。

马嘉祺看着她的眼神越来越冷：“那你有什么资格来教育我！”

女子没有被他的冷漠吓退：“我那段时间浑浑噩噩的，大半部分时间都在告诉自己，如果我死了，别人会不会开心一点。”

马嘉祺冷笑：“我活着对别人来讲只是麻烦罢了。”

“可是我身边有一个人爱我，她说，她不能没有我。”女子轻声说道。

马嘉祺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嘲讽：“呵呵，别人的爱意怎能成为你活下去的支柱？”

“我曾经也是这么觉得的，爱是这个世界最不值得奉献的东西，也确实是，后面有一天，她和我吵架了，她说，她不需要我。”女子继续说道。

“你真可悲。”马嘉祺低声说。

“确实可悲，可就是那天我明白了，我没有什么好失去的了，既然我的人生如此，没有人爱我，那我就自己爱自己。”女子语气坚定。

马嘉祺冷哼一声：“真是可笑，只有当你失去了，才懂得这些道理。”

“可是，人不就是在失去吗？”女子轻声反问。

马嘉祺彻底愤怒：“所以呢，你这是在教育我？”

“不是。”女子平静回答。

“那你在说什么？我只是需要你们的怜悯，你们只会可怜我，从不考虑我的感受！”马嘉祺怒吼道。

“我只是想要爱你。”女子轻声说道。

马嘉祺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：“什么？”

“我说，我只是想要爱你。”女子重复道。

马嘉祺突然笑出声来：“哦？（笑容逐渐冰冷）我不需要别人的爱。”

“你可以不需要，但我还是会爱你。马嘉祺，你陪我渡过了一段时间。那现在，换我陪你。”女子语气坚定。

马嘉祺甩开她的手：“不要靠近我！”

“我没有靠近你啊。”女子解释道。

马嘉祺恶狠狠地瞪着她：“你没有？那你在干嘛？”

“我在和你聊天，但你需要我拥抱的那天，我会给你。你需要，我就给。你不需要，我不会给。”女子语气依然温和。

马嘉祺全身颤抖：“不需要，你走吧，我不会再相信你们的了。”

“你需要我。”女子轻声说道。

马嘉祺突然大笑：“我？需要你？你有什么资格说出这句话？”

“我不知道，我只是看着你，我突然觉得，你需要我。或者，我也需要你。”女子轻声说道。

马嘉祺眼神中满是厌恶：“呵，骗子！”

“马嘉祺，我们都是骗子。”女子轻声说道。

马嘉祺突然笑出声：“所以，你说了这么多，又有什么意义？”

“没有啊，我只是想和你聊聊天。”女子轻声回答。

马嘉祺突然沉默下来：“聊天？你只是在浪费我的时间！”

“如果你这么认为的话，那我就先走了。”女子轻声说道。

马嘉祺突然开口：“你以为你能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吗？”

“我什么也得不到马嘉祺。”女子轻声回答。

马嘉祺看着她离去的身影，眼中闪过一丝决绝：“呵，那就好。”

“可就算是我什么也得不到，我还是想要爱你。”女子轻声说道，然后离开了。

马嘉祺望着她离开的背影：“爱我？呵，这种话可不能乱说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