# 第一章 月下思绪

月色如水，银白的光辉倾洒在静谧的屋顶上。魏无羡独自一人站立，夜风拂过他的发梢，衣袂随风轻轻飘扬。他的目光投向远方，神色间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孤寂。“这世上，还有人记得我吗？”他低语，声音轻得几乎被夜风带走。

忽然，一道熟悉的声音打破了寂静：“魏无羡！”魏无羡微微一怔，转身望去，只见蓝忘机立于不远处的屋檐之上，月光下的身影显得格外挺拔。魏无羡眼中闪过一丝惊讶：“蓝湛，你怎么来了？”蓝忘机的声音平静如水：“云深不知处，禁夜游。”

魏无羡轻笑，似乎并不在意：“我不也来了吗？”他低下头，注视着脚下的瓦片，片刻后抬起头望向蓝忘机：“蓝湛，你说，有没有人还记得我啊？”蓝忘机没有立即回答，只是静静地看着他。

“世人都说我夷陵老祖魏无羡，十恶不赦，害了江氏，可我真的坏吗？”魏无羡轻叹，声音中带着些许无奈。蓝忘机仍旧沉默，但目光中透露出坚定。“不。”终于，蓝忘机开口，简洁有力。

魏无羡垂下眼帘：“人人都说江澄，为家主之位与我决裂，可他当年也是因为我才失去金丹的。”蓝忘机缓缓说道：“可你也把你的金丹给了他不是吗？”魏无羡嗤笑一声：“呵，是。”他仰头望向星空：“我是不坏，可我有错，我害了江家，害了师姐。”

蓝忘机欲言又止，最终只是轻声道：“不是你的错……”魏无羡打断了他：“这就是我的错！”他盯着蓝忘机，眼底闪过泪光：“蓝湛，你知道吗？小的时候，我最渴望的就是家人，渴望被家人关心，可现在……”他苦笑着摇头。

“可是，我怎么可以那么自私呢？既然有家，便不该让家人为我担忧的，更何况，你们当时已经收养了阿苑……”魏无羡转头看向蓝忘机：“蓝湛，你说，我是不是真的做错了？”蓝忘机坚定地回答：“没有。”魏无羡盯着蓝忘机，眼底闪过一丝笑意：“谢谢你，蓝湛，听到你这么说，我真的很开心。”

他仰头看着满天繁星：“蓝湛，你小时候，喜欢狗吗？”蓝忘机淡淡回应：“还好吧。”魏无羡轻笑：“我小的时候，见过一个人，我特别喜欢跟他玩，为了跟他玩，我把江澄心爱的狗都赶走了。”蓝忘机沉默不语。

“后来有一天，我半夜醒来，却发现整个江家都在找我，我赶忙跑出去，结果发现，江澄正抱着那些狗，对着我笑。”魏无羡语气中带着一丝苦涩：“从那个时候开始，我就知道，我再也不能肆无忌惮地跟他玩了。”

“江澄是被江叔叔带回来的，”他擦了擦眼角，“可他跟我不一样，他有父母疼爱，有姐姐照顾，有家可回。”蓝忘机温和地说道：“你也可以有的。”魏无羡苦笑：“可我哪还有家啊？”他低头，声音低沉：“江叔叔，虞夫人……他们死后，就再也没有人把我当家人看，我也不敢回去了。”

“不过，我唯一庆幸的就是，在江家，我遇到了师姐。”魏无羡垂下眼帘：“师姐……是我一生，最不能忘却的人。”他眼神中带着深深的悲伤：“江澄不理解我，虞夫人不喜欢我，江叔叔冷淡……只有师姐一直站在我这边。”

“那次，我执意要走，她就追上来，给了我一碗莲藕排骨汤，她说，她会一直相信我。”魏无羡的声音颤抖：“后来，莲花坞被温氏灭门，她说，我们要回莲花坞，这句话，我记了一辈子。”

“是我，害了她。”他声音哽咽：“莲花坞，再也回不去了。”蓝忘机安慰道：“阿羡，江澄并非恨你，而是想保护你，你的师姐，她也从未怪过你。”魏无羡抽噎：“我知道，我只是愧疚。”

“蓝湛，你和我讲讲，我走后，江家……”蓝忘机的目光柔和：“江澄江家都很好，阿羡，你别怕，有我在，没人能伤害你。”魏无羡露出微笑：“真好。”

“江澄他虽然嘴上对你说着狠话，但心里还是很关心你的。”魏无羡心中感到一阵温暖：“那就好。”蓝忘机继续说道：“魏婴，江澄他……还在等你回家……”魏无羡苦笑：“有蓝湛，我已经找到家了。”

他的眼神变得坚毅：“莲花坞，回不去了。”他转向蓝忘机：“蓝湛，我们以后要组建一个家。”蓝忘机点头：“好。”魏无羡的笑容更加灿烂：“会有两个孩子，一男一女，女孩子要乖巧可爱，男孩子要像你一样，正义凛然。”

“蓝湛，我想见见他们。”魏无羡温柔地说道：“蓝湛，你会是一个好父亲的。”蓝忘机轻声安慰：“一切都会过去的，魏婴。”魏无羡抬头：“我们，现在就可以一起回家。”

蓝忘机转身，紧紧抱住魏无羡：“好。”魏无羡回应着这个拥抱：“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。”月光下，两人的身影渐渐融为一体，仿佛所有的过往与未来，在这一刻都变得不再重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