### 第一章 水中鸳鸯

昏暗的烛光摇曳，微弱的光芒在屋内跳跃，投射出斑驳陆离的影子。屋外，夜风轻拂过竹林，发出沙沙的声音，仿佛在低吟着古老的歌谣。室内，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香，混合着泥土的气息，让人不由自主地放松下来。

床榻之上，沈听悦缓缓睁开眼睛，头痛欲裂，周围的一切对她而言都是那么陌生。她迷茫地环视四周，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宽大的床上，床帐半掩，隐约可见外面摆放着几件简单的家具。记忆如同破碎的镜子般支离，她努力回忆起之前发生的事情，却只感到一阵阵眩晕。

“这是哪里？我怎么会在这里？”她低声自问，声音里带着几分颤抖。就在她挣扎着想要坐起身时，一道熟悉而又遥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。

“这是寒山，是我这些年住的地方。”相柳站在门口，身影在昏暗中显得格外高大。他的话语温柔，眼中却藏着不易察觉的心疼。见沈听悦醒来，他快步走到床边，轻轻扶住了她。

沈听悦愣住了，眼前的男子与她记忆中的那个冷漠无情的形象截然不同。此刻的相柳，眉宇间透着些许疲惫，但更多的是关切。“相柳……”她轻唤一声，伸手想去触碰他的脸颊，确认这不是一场梦。

相柳微微侧头，避开她的手，但并没有拒绝这份亲近。“小丫头，慢慢说，我听着呢。”他轻拍她的肩膀，试图安抚她的情绪。沈听悦感受到掌心传来的温度，心中的不安稍稍平息了些许。她深吸一口气，努力让自己的思绪清晰起来。

“你怎么会在这里？你不是离开我了吗？”她的眼眸里闪烁着泪光，声音里充满了不解与委屈。相柳叹了口气，眼神复杂地看着她：“丫头，我无处不在。”这句话像是安慰，又像是自我解释，让人捉摸不透。

沈听悦伸出手，指尖轻轻划过相柳的脸庞，仿佛要将这份触感深深印刻在心底。“你真的是相柳吗？我好想你。”她的声音低沉，带着一丝哽咽。相柳的眼神变得柔和，他轻拂她鬓角的发丝，似乎想抚平她内心的悲伤。“对，我是相柳。”

泪水不受控制地滑落，沈听悦扑进他的怀里，紧紧抱住他，仿佛害怕下一秒就会失去。“可你明明说了，以后再也不会见到我了，你骗我，为什么要骗我？”她的声音被泪水浸湿，听起来格外让人心疼。

相柳无奈地摸了摸她的头，语气里带着歉意：“对不起，因为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，不想让你一直等待我。”沈听悦打断了他的话：“我不要你的对不起，我要的是你。”她抬起头，眼神坚定，“我是真的很爱你，我真的真的很想你。”

相柳的心弦被触动，但他知道这段感情注定充满坎坷。他轻轻拍打着她的背，声音里带着劝慰：“我知道你很爱我，但我不想让你被仇恨蒙蔽双眼，那样不会得到幸福。”沈听悦轻轻地点了点头，尽管心里仍旧无法释怀，但她明白相柳的担忧并非无理取闹。

“如今我也不能留在你身边，我要去做一些事，你要不要陪我一起？”相柳试探性地问道，目光中有着期待也有着犹豫。沈听悦看着他那决绝的表情，心中更加难过。“不，我不要和你分开，我要永远和你在一起。”她紧紧抓住他的衣袖，生怕他会再次消失不见。

然而，相柳的眼神坚定无比，仿佛已经做出了不可更改的决定。“你我有缘无份，不如就此作罢。”这句话如同一把利剑，直刺沈听悦的心脏。她听闻此言，心中顿时一痛，泪水再次夺眶而出。“相柳，你是认真的吗？难道我们真的没有可能了吗？”她的声音颤抖，几乎是在哀求。

相柳沉默片刻，最终开口：“沈听悦，你值得更好的人，何必自苦呢？”他的话语虽然平静，但其中的坚决不容置疑。沈听悦的心在这一刻彻底碎裂，她知道，或许这一别，便是永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