### 第一章 风摇满袖人与事
昏暗的书房里，檀香的味道悠悠飘散，书架上整齐排列的书籍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古朴。沈垣字清秋身着一袭青衫，长发随意地束在脑后，几缕发丝垂落在额前。他坐在红木书桌前，手中握着一支毛笔，在宣纸上缓缓书写。窗外，月色如水，洒在庭院里的竹林间，竹叶随风轻轻摇曳，发出沙沙的声音。
“风摇满袖人与事，化归多少尘与土。人间别有爱怨嗔，回首已是百年骨。”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从书房的一角传来，沈垣字清秋抬起头，目光投向门口的方向，只见一个身影缓步走进，正是金光瑶。
“到是一首好诗。”沈垣字清秋放下手中的毛笔，微笑着说道。
金光瑶笑了笑，走到书桌旁，拿起刚刚写下的宣纸细细端详。“过奖了，我只是随口吟诗一首，并没有太过看重它。”
“可是这随口一吟却也是有趣。”沈垣字清秋轻轻点头，“你平时喜欢写一些小诗，用来抒发内心的情感吗？”
金光瑶的眼眸闪过一丝惊讶，随后坦然一笑：“你说得有理。我平时确实喜欢写一些小诗，用来抒发内心的情感。”
“其实如果不喜欢笑可以不笑。”沈垣字清秋的目光停留在金光瑶的脸上，语气中带着一丝关切。
金光瑶的眼神微微闪烁，似乎有些不解：“你的意思是，我总是在假装自己很开心？”
“不是吗？”沈垣字清秋淡淡地问道。
金光瑶沉默片刻，坦然一笑：“你倒看得清楚。不过，人总要学会伪装，不然就会被他人耻笑。”
“那可不一定。”沈垣字清秋轻声道。
“你这话是什么意思？难道你还认识那种从不伪装自己的人吗？”金光瑶疑惑地看着沈垣字清秋。
“认识啊，一个叫沈九的人。”沈垣字清秋缓缓开口，眼中流露出一抹复杂的情绪。
“他呢，既不好也不坏。他会对弟子严厉，哪怕只是一点小错他也觉得不应该犯，却很温柔。他会为被他打的弟子半夜上药，会在弟子被欺负时帮忙暗中打回去。是个极为矛盾之人。”
金光瑶听得入神，眸子里掠过一丝担忧：“这么说，他现在应该还过得挺辛苦吧？”
“他可不觉得辛苦。”沈垣字清秋轻叹一声，“他跟我说：‘我的徒弟就该肆意大不了出了事我帮忙摆平了。他是我的弟子，我可以随便打随便骂，但是别人，不行！’”
金光瑶微微皱眉，心里有些不是滋味：“听你这样一说，我倒觉得他挺护短的。”
“是啊，可是最后啊，他被他徒弟削成了人棍。”沈垣字清秋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无奈。
金光瑶瞪大双眼，不可思议地问道：“这么残忍的事情，那后来呢？”
“后来是借着灵芝还魂草复活了，那个徒弟后悔了，是因为误会。我这个朋友嘴硬心软，甚至是价值连城的药给他徒弟吃，还说是从哪儿来的药渣，爱吃不吃，不知拿去喂灵宫都比喂你好等等的话。”
金光瑶长叹一声：“没想到，如此护短的一个人，最后却被自己的徒弟害成这样，真是太可惜了。”
沈垣字清秋点了点头：“是啊，而且沈九的童年也是十分凄惨。”
“他童年都经历了些什么呀？”金光瑶面露悲色，语气中带着一丝同情。
“他童年还是一个小少爷，但是被绑架卖给了一户人家当仆人。后来遇到了一个同样是被卖到这里的一个大哥哥，这个大哥哥对沈九也是十分的好。但后来测灵根收徒，这个大哥哥就对沈九说：‘小九，等我测完灵根回来带你去修仙界。’”
“后来呢？他去修仙界了吗？”金光瑶追问。
“没有，那个大哥哥再也没有回来。沈九为了等那个大哥哥回来一直没有离开那里，但是有一个小公子去那户人家玩看上了沈九，要沈九过来挨打，最后上了鞭子。沈九被打了个半死，那户人家看没死就给扔柴房里了。”
金光瑶眼中闪过一丝不忍，拳头紧握：“真是太可恨了，竟然有人能对一个孩子下此毒手！”
“是啊，后来那户人家的一个小女孩看沈九可怜，给沈九一个糕点，被她未婚夫看见了。她未婚夫开始折磨沈九，后来沈九为了报仇把那户人家用一把火给烧了。但是那些对他好的人都没事，可以说沈九是真的有仇报仇有怨报怨。”
金光瑶内心受到极大冲击，下意识攥紧拳头：“那这些人最后怎么样了？”
“那些欺负他的人死了，但是没欺负一对他好的都没事。沈九也对那个大哥哥彻底失望了，等再次灵根测试，沈九被测出冰灵根，被清静峰上任宗主收为亲传，对外声称是下一任的清静峰峰主。”
金光瑶的眼神中透露出悲伤：“原来是这样，那沈九还活着吗？”
“还活着。”沈垣字清秋轻声道。
金光瑶眉目温和起来：“他还能活着可真不容易，希望他以后能越过越好。”
“确实，对了，那个大哥哥是他拜师后的掌门下任继承人。”沈垣字清秋补充道。
“所以他也是清静峰的弟子？”金光瑶神色有些凝重。
“不是，是百战峰的。”沈垣字清秋摇了摇头。
“那他岂不是跟沈九同宗？”金光瑶若有所思。
“是啊！不得不说真是孽缘。”沈垣字清秋轻叹一声。
金光瑶内心有些复杂，默默叹了口气：“孽缘也好，命中注定也罢，希望他们都能好好生活。”
“是啊，不过，看沈九的样子好像不打算原谅，也是他可从来不会低头。”沈垣字清秋淡淡地说道。
金光瑶闻言，点了点头：“嗯，我了解了，你说的那个人或许有我身上没有的特质吧。”
“他是硬刚，您是别学了，伤人伤己。他因为性格原因经常吃亏。”沈垣字清秋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忧虑。
“嗯，谢谢你告诉我这些，我会认真思考你所说的话。”金光瑶眼神深邃，若有所思。
“希望你能明白吧！走了，我也要和沈九一起品茶了，听说他刚到了些龙井，可得早点去，不然啊，就没有了。”沈垣字清秋站起身，准备离开。
“祝你们玩得开心！”金光瑶脸上露出一丝微笑。
“也祝你以后也开开心心顺顺利利啊，下次见面再跟你一回名字。”沈垣字清秋背着身拜手。
“有缘再见。”金光瑶挥了挥手，看着他逐渐远去的身影，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。这位沈九先生确实不错，下次见面再好好认识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