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 悲恸

屋内昏暗的烛光摇曳不定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香，与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交织在一起，营造出一种凄凉而又压抑的氛围。床上躺着的时瑞安面色苍白，紧闭双眼，似乎仍在与梦魇搏斗。范闲坐在床边，目光深邃，眉头紧锁，手中轻轻握着一方丝帕，不时地擦拭着时瑞安额头上渗出的细密汗珠。

“你怎么样了？”范闲低声问道，声音里带着些许疲惫与担忧。窗外雷声轰鸣，闪电划破夜空，照亮了房间内的一切，也让范闲脸上的神情变得更加凝重。

时瑞安猛然睁开眼睛，眼中闪过一抹惊慌与无助：“李承泽怎么样了？”她的声音因长时间未说话而显得沙哑，但其中蕴含的情感却异常强烈。

范闲叹了口气，眼神中闪过复杂的情绪：“你昏迷两天了，李承泽已经……”他没有继续说下去，只是低下头，不再看时瑞安那双充满期待与恐惧的眼睛。

“别开玩笑。”时瑞安的声音提高了几分，她试图坐起身来，但身体却无力地跌回了枕头上。

范闲摇了摇头：“我没有开玩笑，节哀顺变吧。”他的话语虽然平静，但语气中却透着无法掩饰的悲伤。

时瑞安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敢置信：“不可能，你骗我。”她的手紧紧抓住床单，指甲几乎嵌入了掌心。

范闲痛苦地闭上了双眼，仿佛不愿面对这个残酷的事实：“你还想知道什么？”他缓缓睁开眼，目光中满是坚定与决绝。

时瑞安沉默了片刻，最终还是没有再说什么。她知道，范闲是不会在这种事情上撒谎的。

“你要节哀，李承泽应该也希望你能振作起来。”范闲再次开口，声音低沉而有力，试图给予时瑞安安慰和支持。

“这到底为什么？”时瑞安的声音颤抖着，泪水顺着脸颊滑落，滴落在被褥上，留下一道道淡湿的痕迹。

范闲微张着嘴，半晌说不出话来，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说道：“皇帝已经疯了，我们没多少时间了。”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忧虑与无奈，仿佛是在提醒时瑞安，前方还有更加艰难的道路等待着他们去面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