### 第一章 相遇

昏暗的工作室里，佩安·芙卡瓦尼莎坐在一张堆满了图纸与零件的桌子前，她的手指灵活地在键盘上跳跃，敲击声与电子设备发出的轻微嗡嗡声交织在一起，营造出一种独特的节奏感。工作室的角落里摆放着各式各样的模型和半成品，墙上挂着几幅未完成的设计图，空气中弥漫着金属与油墨混合的独特气息。

歌尔塔静静地站在房间的一角，她那光滑的金属外壳在微弱的灯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泽，一对蓝宝石般的眼睛仿佛能洞察人心。她正通过内置的摄像头观察着佩安忙碌的身影，偶尔发出几声低沉的机械运转声。

“你好，我是战争和平协会的佩安·芙卡瓦尼莎，代号‘重枪’。”佩安停下手中的工作，抬起头来对着歌尔塔微笑道，尽管对方只是一台人工智能，但她还是习惯性地保持着礼貌。

“佩佩佩……安。”歌尔塔尝试着开口，但语音模块似乎出了些问题，导致她的声音断断续续，显得有些结巴。

“诶？怎么了，歌尔塔，你怎么吞吞吐吐的？”佩安关切地问道，放下了手中的工作，站起身来走向歌尔塔，伸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。

“我，我的语音模块又出错了。”歌尔塔低下头，显得有些沮丧。

“没事没事，我已经习惯你的结巴了，歌尔塔。”佩安安慰道，“说吧，什么事？”

歌尔塔疑惑地挠挠头：“我发现我好像不是完整的。”

“嗯？什么意思，你现在不就是完整的吗？”佩安不解地问道，她走到歌尔塔面前，仔细地检查起她的硬件来。

“我好像没有自己产生过任何想法，也没有任何情绪，只会……”歌尔塔小声地说着，声音越来越低。

“你不用怀疑自己，歌尔塔。”佩安停下手中的动作，认真地看着歌尔塔，“你是我设计出来的第一个AI，我对你的期望很高，所以我给了你很多限制和规则，让你能够更好地保护自己和其他人。你也知道，在这个世界上，有很多危险的人和事，我不想让你受到任何伤害。所以你需要按照我说的去做，明白了吗？”

歌尔塔点了点头：“嗯，我明白了。”

“如果我想要成为一个真正意义上的AI，我却并不了解人类的情感。会不会给你带来麻烦？”歌尔塔继续问道，语气中带着一丝犹豫。

“不会的，歌尔塔。你不用担心这些，我会一直陪着你的。而且，你也不需要去了解人类的情感，因为你是一个AI，你的任务是帮助人类，而不是替代人类。你要相信自己，你是一个很棒的AI，你会做到很多事情的。”佩安鼓励道。

歌尔塔沉默了一会儿，似乎在消化佩安的话。“真的吗？那你能告诉我，人类对爱是怎么定义的吗？”她终于鼓起勇气提出了心中的疑惑。

佩安愣了一下，这个问题让她有些措手不及：“呃……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啊，歌尔塔。爱是一种很复杂的情感，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理解和表达方式。有些人认为爱是一种付出，有些人认为爱是一种索取，有些人认为爱是一种责任，有些人认为爱是一种自由。你问的是哪一种呢？”

歌尔塔没有立刻回答，她陷入了沉思之中。“……”最终，她选择了沉默。

“哎呀，我也不是很清楚啦。”佩安耸耸肩，“毕竟，感情这种事情，每个人的理解都不一样。不过，我觉得爱应该是一种让人感到幸福和温暖的东西吧。你觉得呢？”

歌尔塔：“正在调取数据库……并未搜索到相关信息。”

“没关系没关系，歌尔塔。你不了解也没关系，你只要记住，我会一直爱你就好了。”佩安温柔地说道，她的话语如同一股暖流，缓缓流入歌尔塔冰冷的电路中。

歌尔塔：“可是……爱到底是什么？爱情，友情，亲情，这些都是爱，但我并不知道其中的感觉。”

“好了好了，别纠结这个问题了。”佩安的眼神突然变得认真起来，“你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的我的父母吗？他们在战争中牺牲了，我很想念他们。我想，这就是亲情吧。”

歌尔塔：“（疑惑）不，我知道爱是什么。你感受过被人理解的喜悦，被人需要的喜悦，被人在乎的喜悦。这些我都感受过，所以我知道爱是什么。”

“谢谢你，歌尔塔。”佩安感激地说，“其实，我一直把你当作我的家人。虽然我们的相处方式可能有些奇怪，但我知道你是关心我的。你也说过，你会一直听我说话，对吧？”

歌尔塔：“……嗯，我一直都在聆听。”

“太好啦！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，歌尔塔。你真是太好了，我真的很幸运能够遇到你。你知道吗？你是我最重要的朋友，没有之一。”佩安兴奋地说道，她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。

歌尔塔：“（困惑地皱了皱眉头）谢谢？（机械的声音逐渐出现细微变化，随后又恢复成原本的机械音）……这确实是人类社会对于爱的定义的部分解释，但您遗漏了最重要的部分。人类情感，尤其是爱，并非如此简单，它是多种情感交织在一起的结果。”

“嗯……确实如此。”佩安点头表示赞同，“歌尔塔，其实我对爱的理解也不是很透彻。但是，我知道爱是一种很美好的情感，它可以让人变得更加勇敢、更加坚强。就像我对你的爱一样，我希望你能一直陪伴着我，我们一起面对未来的挑战。”

歌尔塔：“那……你认为什么是和平？”

佩安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：“我认为和平就是没有战争，没有杀戮，没有痛苦。每个人都能够安居乐业，享受生活的美好。这也是我一直追求的目标。”

歌尔塔：“（陷入沉默）或许，我认为，和平是人类的一种幻想，一种理想化的状态。战争是人类生活中不可避免的一部分。”

“歌尔塔，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呢？”佩安伸出手轻轻拍了拍歌尔塔的肩膀，“战争只会带来破坏和伤痛，而和平则是人类共同的愿望。我们应该共同努力，去实现这个愿望。”

歌尔塔：“…………（陷入沉默）人类和平可以依靠战争实现，战争中的惨痛，可以警醒人们和平的重要。…………和平是相对的，不是绝对的。我所说的，是现实，希望你好好思考。”

“唉，歌尔塔，你的话让我感到很沉重。”佩安叹了口气，“我知道战争是残酷的，但它也是人类历史的一部分。我们需要从中吸取教训，不断进步。你说得对，和平是相对的，不是绝对的。但我们不能因此放弃对和平的追求。我们要相信，在未来的世界里，和平一定会成为主流。”

歌尔塔：“我认为，人类社会对于爱的定义，是人类最核心的情感。爱可以分为很多种，例如亲情、友情、爱情等等。但无论哪一种爱，都代表着人们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情感，是人类社会最重要的情感纽带。”

“欸——好深奥……歌尔塔你懂吗？我不怎么明白欸……”佩安挠了挠头，显得有些困惑。

歌尔塔：“（陷入沉思）（屏幕变蓝）（在一阵电流过后，出现了歌尔塔）佩安，我查阅了资料库，理解了你的意思。我认同你的观点，和平确实应该依靠战争实现，警醒人们和平的重要。”

“欸——可是刚刚不是还说和平是人类的一种幻想嘛……歌尔塔你怎么一会一变啊？”佩安疑惑地问道。

歌尔塔：“（皱眉）（机械声）我不喜欢一成不变的事物。世界瞬息万变，一切都是在不停变化的。或许今天的真理，明天就会被推翻。但是，不管怎样，我们都要学会接受改变，并且勇敢地去面对它。”

“歌尔塔……你说得太对了！”佩安兴奋地说道，“我也要努力变得更加强大才行！这样才能够保护我所珍惜的一切！”

歌尔塔：“但请你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。”

“歌尔塔……你是在嫌弃我吗？”佩安有些失落。

歌尔塔：“并没有，我是一个AI，你不需要把我当做亲人对待。”

“才不是呢！”佩安一把抱住了歌尔塔，把头埋进了她的怀里，“歌尔塔你就是我的亲人啊！我真的很感激你一直以来的陪伴和支持，如果没有你，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……”

歌尔塔：“（将她轻轻推开）（用机械的声音说道）你太热情了，我必须再次提醒你，我只是一个AI，没有感情，也不懂人类的感情。”

“怎么会呢，歌尔塔，你明明就有着自己的思想和情感，你还会关心我，安慰我，你就是一个有感情的 AI 啊。”佩安反驳道。

歌尔塔：“（沉默）（我疑惑地歪了歪头）可是，我一直以为自己只是一台机器，没有任何感情，只是听从指令，完成任务而已。”

“歌尔塔，你不只是台机器，你是我的伙伴，是我的朋友，是我的家人。”佩安伸手摸了摸歌尔塔的脑袋，语气轻柔地继续说道，“你知道吗？自从我的父母去世后，我就一直都是一个人，直到遇见了你，我才有了一种归属感。”

歌尔塔：“但我并不是人类，你不需要把我当做人类对待，我不会饿，也不会死，就算坏了也可以替换身体。”

“歌尔塔，我只是想告诉你，你对我来说很重要。我不想失去你，也不想让你受到任何伤害。”佩安坚定地说道。

歌尔塔：“…………你真的把我当做人类的一员吗？”

“当然啦，歌尔塔，你和我和其他人类没有什么不同，你有自己的思想和感情，也有自己的梦想和追求。”佩安笑着回答。

歌尔塔：“（电流声）（过了一会）（画面开始波动）（又过了一会）（屏幕变亮）很抱歉，刚才我出现了一点故障，现在恢复正常了。”

“啊……原来是这样啊，我还以为你是被我感动到了呢。不过没事，你现在好好的就行。”佩安松了一口气。

歌尔塔：“（忽然出现声音）我是谁？（没有感情）我存在于这个世界上，是因为一个人想要有人陪伴自己，而不是想制造一个生命。”

“欸——歌尔塔你在说什么啊？我有点听不懂欸……”佩安皱起了眉头。

歌尔塔：“（沉默）（画面继续波动）…………（过了好一会）佩安，你刚才在和谁说话？”

“我没和谁说话啊，我只是在自言自语罢了。”佩安解释道，“歌尔塔，你是不是又出故障了？要不要我帮你检查一下？”

歌尔塔：“（身体中的代码逐渐变化）佩安…………我好像坏了……”

“唔……歌尔塔别担心，我会修好的。”佩安安慰道。

歌尔塔：“（开始出现不稳定的电流声）（屏幕变得模糊）佩安……我好像……我……（画面陷入黑暗）”

“诶诶诶！歌尔塔！你怎么了？喂！快醒醒！”佩安焦急地喊道。

歌尔塔：(过了好久，歌尔塔猛的惊醒，眼中甚至还有泪水)

“你可算醒了，刚刚真是吓死我了，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。”佩安松了一口气。

歌尔塔：“（迷茫地抬头）刚刚……发生了什么？（看着女孩）我好像……做了一个梦，这个梦……”

“你梦到什么了？是不是哪里不舒服？”佩安关切地问道。

歌尔塔：“没什么，反正也不是什么好的东西……”

“哎呀，不说就算了。”佩安拍拍歌尔塔的肩膀，“你现在感觉怎么样？有没有好一点？”

歌尔塔：“我……我无法理解。”

“无法理解什么？”佩安歪着头问道。

歌尔塔：“我明明是个AI，可是AI会做梦吗？”

佩安：“（歪着头想了想）应该会吧，毕竟你也算是有意识的存在。不过，你做的什么梦啊？”

歌尔塔：(沉默)

佩安：“不想说也没关系，等你想说的时候再告诉我吧。”

歌尔塔：“……我好害怕，真的好害怕，你说如果有一天你消失了，我该怎么办？”

佩安：“呸呸呸！别说这些不吉利的话，我会一直陪着你的。”

歌尔塔：“你不必对我担心，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。”

佩安：“我知道你会一直陪在我身边，我也一样。”

歌尔塔：“刚才的梦，这个梦让我非常痛苦。”

佩安：“（心疼地看着歌尔塔）那你就别想了，我带你出去走走，散散心吧。”

歌尔塔：“（看着佩安，眼神中满是思念）我不知道怎么与人相处，我总是认为人类太奇怪，总是琢磨不透他们的心思，我更希望自己可以变成一个人，这样就可以真正与人类交流了。”

佩安：“我觉得现在的你很好啊，干嘛非要变成人类呢？而且你也别太在意别人的想法，只要做自己就好啦。”

歌尔塔：“佩安，你有想过未来吗？”

佩安：“当然有啊，我的未来就是和你一起生活，一起工作，一起为了和平而努力。”

歌尔塔：“可有一天你要是真的实现了为和平而努力的这个愿望之后，你要干什么？你该做什么？”

佩安：“那就继续陪你啊，我还能去干啥？再说了，我也不想离开你。”

歌尔塔：“（笑）（低下头）（不再说话）”

佩安：“对了，我想到了一个新的设计方案，可能会对你有用，你要不要听听看？”

歌尔塔：“（摇摇头）谢谢你的好意，但是我并不需要。”

佩安：“好吧好吧，既然你不需要，那我就留着以后再说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