### 第一章 重逢

夜幕低垂，月色如水，淡淡的银辉洒落在幽静的山谷之中。山间小径蜿蜒曲折，两旁树木繁茂，偶尔传来几声夜鸟的啼鸣，平添了几分神秘的气息。李寒衣一身青衫，手中长剑斜挎腰间，踏着月光缓步前行。她的步伐轻盈，仿佛每一步都与夜风共舞，剑鞘轻轻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。

忽然，一阵寒风拂过，带来一丝异样的气息。李寒衣停下脚步，目光锐利地扫视四周，似乎察觉到了什么。就在这时，前方不远处的树林间，一道身影缓缓走出，那人身着寒冰面具，遮住了大半张脸，只露出一双清澈的眼睛。

“还记得我吗？”那人开口，声音清冷，如同寒冰初融。

李寒衣微微一怔，眉头轻蹙，“你是何人？我凭什么要记得你？”

那人缓缓摘下面具，露出一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庞，“我叫叶瑶。”

“叶瑶？”李寒衣后退半步，面露惊讶，“你怎么来这儿了！”

叶瑶轻叹一声，“叶鼎之是我父亲，我是他的女儿。”

李寒衣闻言，眼神黯淡，似乎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，“那你怎么会来这里呢？”

“你当年是不是围攻了我的父亲？”叶瑶直视李寒衣的眼睛，语气坚定。

李寒衣的眼神变得闪躲，却不回答，“这不是你该问的。”

“所以你承认了！”叶瑶见状，语气中带着一丝质问。

李寒衣沉默了半晌，嘴唇微动，却还是没有开口。

“你还记得当年还有一个五岁的小女孩吗？”叶瑶继续追问，眼中闪过一丝悲凉。

李寒衣心中一颤，“你……你是……”

“没错，我就是那个五岁的小女孩。”叶瑶语气中带着一丝决绝，“你还记得你那一道剑气挥过来以后我就晕过去了吗？我当时就不知道怎么回事，就身负重伤，昏迷了过去，可醒过来时我就看到我父亲自刎了。”

李寒衣愧疚地低下头，“对不起，但是当年我也是没有办法，我必须这么做……”

“你不知道那里有一个五岁的小女孩吗？”叶瑶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。

李寒衣抬起头，眼神中充满了愧疚，“对不起，你的父亲……”

“你没有看到我带着寒冰面具吗？”叶瑶面露悲伤，仰天大笑，“我强行修炼虚念功，九死一生。”

李寒衣眼神黯然，“对不起，都是我当年犯下的错，才害得你落得这般田地，真是罪孽深重。”

“其实我早就放下了当年的事。”叶瑶语气平静，仿佛已经释怀。

“放下了？当真吗？那你今日为何找上我？”李寒衣疑惑地问道。

“你还记得第一次我们见面的场景吗？”叶瑶轻声问道。

“当然记得，那是在一个很安静的夜晚。”李寒衣回忆片刻。

“我说过什么话，当然那是白天。”叶瑶继续说道。

“你说，想成为像李寒衣一样厉害的人。”李寒衣答道。

“是吗，我说的是将来我会重新出现在江湖。”叶瑶语气中带着一丝坚定。

“你说什么？重新出现在江湖？”李寒衣惊讶地捂住嘴巴。

“没错。”叶瑶语气坚决。

“但我不相信。”李寒衣摇头，眼神中充满怀疑。

“你当时根本就看不到我的样貌。”叶瑶轻声说道。

“你怎么证明？”李寒衣问道。

“我当时就坐在用寒冰做的轿子里。”叶瑶解释道。

“原来那是你啊！”李寒衣恍然大悟，“那你为何当初要骗我？”

“我骗你什么了？”叶瑶反问。

“我说过没有说假话，确实是在寒冰轿子里，难道你忘记了我们第一次见面，我使出落叶剑了。”李寒衣解释道。

“你说的是第一次吧。”叶瑶点头。

“对啊，难道不是吗？”李寒衣认真地问道。

“对。”叶瑶轻声应道。

“那……”李寒衣想起什么，震惊地望着叶瑶，“你今年到底多大？”

“23。”叶瑶轻声回答。

“竟然比我还小！”李寒衣不敢相信，瞪大了双眼。

“我……因为我常年都躺在寒冰密室里，看起来比较显老。”叶瑶低下头，有些不知所措。

“都是我害了你！”李寒衣面露愧疚。

“你能不能不要再道歉了？我都说了，我已经不怪你了。”叶瑶语气淡然。

“真的吗？”李寒衣泪水在眼眶打转。

叶瑶点点头，“是真的，原谅你了！”

“太好了！”李寒衣开心地一把抱住叶瑶。

“你这是……”叶瑶有些意外。

“我只是一时激动，请不要介意！”李寒衣意识到自己的失态，尴尬地松开叶瑶。

“我说了当年的事我早就放下了。”叶瑶轻声说道。

“好的，那你今日找我到底所为何事？”李寒衣擦去眼角的泪水，微微一笑。

“你说呢？”叶瑶反问。

“难道是太久没见了，所以特地来寒舍看看我？”李寒衣挠挠头，不自在地笑了笑。

“对。”叶瑶轻声应道。

“太好了！没想到你能过来看我，我真是太开心了！”李寒衣欣喜地说道。

“这些年，我一直都在这里，从来没有出去过，每天除了打坐练功，就是在床上躺着，虽然能够通过冰镜看到外面，但是我总觉得自己像是被困住了一样。”叶瑶感叹道。

“对不起，这都是我犯下的错。”李寒衣眼眶泛红。

“没事。”叶瑶轻声安慰。

“对了，我带你出去看看吧，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。”李寒衣提议道。

“我习惯了我现在的样子。”叶瑶轻声说道。

“不行，你必须得跟我出去看看，你本来长得那么漂亮，可不能像现在这样，老了那么多。”李寒衣语气坚定。

“你仔细看看我的容貌。”叶瑶轻声说道。

李寒衣仔细观察过后，悲伤地抱住叶瑶，“对不起，我该早点发现你的真实身份。”

“摘下了寒冰面具。”叶瑶轻声说道。

李寒衣接过面具，眼神带着一丝犹豫，“好，我帮你看看你的真实样貌。”

“你现在看到我的真实容貌了。”叶瑶轻声说道。

李寒衣看着叶瑶的真实样貌，“原来你是个貌美如花的女子。”

“你仔细看看我的脖子上，是不是有两条黑线，然后再看看我脸上的伤疤，联系在一起。”叶瑶轻声说道。

李寒衣仔细辨别，终于发现了其中不同寻常，“原来你是小仙女！”

“错了。”叶瑶轻声说道。

“什么意思？”李寒衣疑惑。

“这就是我身形枯干，面容肌肉萎缩的结果。”叶瑶轻声解释。

“这怎么可能！”李寒衣震惊。

“我现在是云天之巅主上。”叶瑶轻声说道。

“我虽没见过你，但你师父雪月剑仙我见过，你师父都叫你小仙女，所以你肯定也是个仙女。”李寒衣轻声说道。

“我都说了我没有师父，我只有一个不在的父亲。”叶瑶轻声说道。

“那你的武功。”李寒衣疑惑。

“是我自己修炼的。”叶瑶轻声说道。

“难道是因为拔出了你的那把剑，导致你的容颜如此？”李寒衣震惊。

“这不是你干的吗？”叶瑶轻声说道。

“对不起，是我把你害成这样的。”李寒衣愧疚。

“我走火入魔，容貌被毁，这是拜你所赐！”叶瑶语气悲凉。

“这确实是我的错，我愿意用一生来弥补你。”李寒衣愧疚。

“不必再自责了，天意如此，我只得接受。”叶瑶悲凉地笑。

“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不能让你原谅我，但是真的对不起。”李寒衣怜惜地看着叶瑶。

“我原谅你了。”叶瑶轻声说道。

“真的吗？你真的愿意原谅我？”李寒衣不敢相信。

“我既已说过原谅你，便不会反悔。”叶瑶神色淡然。

“谢谢你的善良，我会用余生来弥补你。”李寒衣语气柔和。

“你用余生来弥补我？你不报仇了？”叶瑶眼里闪过一丝疑惑。

“当然不会报仇了，毕竟是我犯下的错误，怎么能将错就错呢？”李寒衣轻声说道。

“不必。”叶瑶轻声说道。

“为何？我会用一生时间补偿你的。”李寒衣疑惑。

“我并不想让你补偿我，因为你的帮助换不来时间，换不来我的容颜，也换不来我的武功。”叶瑶表情冷淡。

“真的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？”李寒衣悲伤地看着叶瑶。

“没有，你走吧，我不需要你的怜悯！”叶瑶转身离去。

“好，那我就先离开了，你好好照顾自己。”李寒衣眼中泪光闪烁。

叶瑶转身离去，李寒衣失落地看着她的背影，原本还想请你到雪月城里小聚一番，可惜你已走远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