### 第一章 生死边缘

昏暗的医院走廊，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，冰冷的灯光洒在洁白的墙壁上，增添了几分肃穆。急救室的门紧闭着，门外站着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，他就是龚箭。此刻，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焦虑与不安，眉头紧锁，双手紧紧握成拳头，仿佛想要抓住什么。

突然，医生从急救室里走了出来，摘下口罩，疲惫的脸上带着一丝凝重：“龚箭同志，病人已经严重失血，我们正在全力抢救。”

龚箭的心猛地一沉，几乎要窒息：“医生，请您一定要把他救活！”

医生点点头，转身又回到了急救室内。龚箭站在门外，耳边回响着仪器的滴滴声，心跳声仿佛在耳边敲击，每一次跳动都像是在提醒他时间的紧迫。

“O型血已经在路上了。”医生的声音从门缝中传来，龚箭刚放下的心再次悬了起来，攥紧了拳头。

“现在必须要在血送过来的过程中让他保持清醒，不能让他睡过去。”医生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。

龚箭深吸一口气，推开门，走进了急救室。凯风躺在病床上，浑身插满了各种管子，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。他艰难地睁开了眼睛，看着眼前的龚箭，虚弱地挤出了一个笑容。

“凯风，别睡，马上就好了，不能睡。”龚箭紧握住凯风的手，声音中带着颤抖。

凯风微微一笑，声音沙哑：“别哭。”

龚箭的眼泪滑落下来，哽咽道：“臭小子，我答应你，你千万别睡！”

凯风强撑着抬起手来，艰难地开口：“别哭，我不会有事的，你别太担心。”

龚箭握住凯风抬起的手，在手背上轻轻吻了一下：“你小子，撑住啊！”

凯风笑了笑：“我知道。”

龚箭轻轻将手放在凯风脸上：“你知道吗？你小子其实是个不折不扣的诗人，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些小秘密。”

凯风嘿嘿一笑，眼中闪过一丝温暖：“嘿嘿。”

龚箭强装镇定，声音颤抖：“你看你现在这个虚弱的样子，真是没眼看，等你好了，我再好好收拾你！”

凯风艰难地看向龚箭，声音微弱：“我会好起来的。”

龚箭强忍着泪水，声音颤抖：“嗯，我信你！”

凯风艰难地开口，声音沙哑：“那……那就一言为定啊！”

龚箭点头，紧紧握住凯风的手：“一言为定！”

凯风勉强笑了笑，随后看向龚箭，闭上了眼。

龚箭愣在原地，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：“你小子不能死啊，你还有约定要遵守呢，不能睡，听到没？”

凯风渐渐松开了握住龚箭的手。

龚箭看着凯风逐渐松开的手，崩溃地喊道：“别睡啊！”

凯风的声音越来越微弱，直至消失：“照顾……好……自己……”

龚箭强忍着泪水，喃喃道：“傻小子，怎么光顾着别人，也不考虑考虑自己？”

凯风永远留在了他24岁的那一年，那一年他已经成为了红细胞的队长，上校，新兵的教官。

龚箭默默地转过身，慢慢拾起地上的遗物，收起了凯风未吃完的零食：“放心，我会的。”

龚箭哽咽着将凯风交给火葬场，并且亲自给凯风换上了上校军装，然后亲手将他放进了焚化炉中。

红细胞全员得到凯风的噩耗，都来为凯风送别，看到龚箭手中的零食，眼泪再也止不住了。

在场的所有人都流下了泪水，连初中时霸凌凯风的人也流泪了。

龚箭在战友的搀扶下，艰难地走出告别厅，双眼被泪水模糊，脑中全是凯风生前的身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