### 第一章 归途

夜幕低垂，淡淡的月光洒在静谧的庭院中，微风拂过，竹叶沙沙作响。一盏昏黄的灯笼挂在檐下，微弱的光芒照亮了门前的小径。屋内传来阵阵悠扬的琴音，如同流水般潺潺流淌，却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伤。

柳月端坐在书案前，手中握着一根精致的金腰带，目光落在上面，似乎陷入了沉思。面纱下的表情难以捉摸，但那双明亮的眼睛却透露出一丝温柔。忽然，门外传来了脚步声，轻轻的，小心翼翼的，仿佛生怕打扰到什么。

“爹爹。”一个稚嫩的声音打破了寂静，伴随着的是柳寒暮小小的身影出现在门口。他穿着一身淡蓝色的衣裳，头上戴着一顶绣有莲花图案的小帽，模样十分可爱。

“嗯？”柳月抬起头，放下手中的金腰带，目光落在儿子身上，“怎么了？”

柳寒暮缓缓走进房间，眼中闪烁着好奇与不解：“爹爹，为什么别人都有阿娘，我没有呀？”

柳月的眼神微微一滞，随即恢复了平静，他轻叹一口气，伸手将孩子揽入怀中。“因为阿娘去了很远的地方，等时机成熟了，你就能见到她了。”

“那阿娘什么时候回来呀？”柳寒暮仰起头，眼中满是期待。

“或许……很快吧。”柳月的声音低沉，带着几分不确定。他低下头，看着儿子纯真的脸庞，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。

“爹爹，阿娘是不是不要我们了呀？”柳寒暮的声音变得有些低落。

“不是的。”柳月轻轻抚摸着孩子的头发，“你阿娘是天下最好的人，她不会不要我们的。”

这时，柳寒暮的目光落在了桌上的一件物品上——一支有些老旧的发簪。他好奇地问道：“爹爹，这个发簪好像很久了，你一直盯着看干嘛呀，不都说爹爹你最爱美了吗？为什么要保留一个这么旧的发簪啊？”

柳月顺着他的视线望去，思绪瞬间飘回到了过去。那是一段美好而又痛苦的记忆。“这是你阿娘亲手做的，我当时还嫌弃不好看，一直不肯要，没想到她竟然偷偷藏起来了。”

说着，柳月的眼神变得柔和，仿佛透过时光看到了那个温柔的身影。“还记得吗？小时候，她总是喜欢给你编各种各样的辫子，还说要把你打扮成全天下最漂亮的孩子。”

柳寒暮点点头，虽然记忆模糊，但那些画面却像一幅幅画卷浮现在眼前。“爹爹，阿娘她……到底去哪里了？”

柳月站起身，走到挂满画像的墙壁前，手指轻轻抚过其中一幅女子的肖像。那女子眉目如画，笑容温暖，正是萧慕兮。“她去了很远的地方，不会再回来了。”

“阿娘她为什么要去那么远的地方？”柳寒暮依旧不解，眼中充满了疑惑。

柳月微微颤抖了一下，最终还是强忍住心中的酸楚，温柔地摸了摸儿子的头。“她……等你长大就知道了。”

夜色渐深，父子俩在昏黄的灯光下相依偎，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哀伤与不舍。而窗外，一轮明月高悬，静静地见证着这一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