### 第二章 心绪

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，斜斜地洒在床榻上，照亮了无情那张疲惫不堪的脸庞。他的双眼布满血丝，眼底一圈乌青，显然一夜未眠。房间内静得只能听见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声，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墨香，那是书卷特有的气息。

无情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，微微动了动身子，感受到浑身酸痛。他缓缓坐起身，伸手揉了揉太阳穴，试图驱散一夜未眠带来的困意。就在这个时候，门外传来轻微的敲门声，三判官的声音随之响起：“大人，您起了吗？”

无情轻轻点了点头，却没有出声，他知道三判官们听不见，于是开口道：“进来吧。”

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，烛龙、句芒和刑天三人鱼贯而入，各自手中捧着一叠厚厚的公文。烛龙率先走上前，将公文放在无情面前的桌上，恭敬地说道：“大人，这是今日需要您批阅的公文。”

无情点了点头，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。烛龙注意到无情的眼眶红肿，不由得关切地问道：“大人，您是不是哭过？眼睛好红。”

句芒闻言，也朝着无情投去关切的目光，附和道：“是啊，大人，您怎么了？”

无情强忍着眼中的泪水，尽量不让它落下，声音虽有些颤抖，但依旧坚定：“昨晚看书看得太晚，眼睛有些疲劳，不必担心。”

烛龙和句芒对视一眼，似乎并不完全相信无情的话，但也不再多问。刑天在一旁插嘴道：“可是大人，您的眼睛有泪痕啊。”

烛龙和句芒立刻白了刑天一眼，烛龙说道：“不会说话就别说。”随后转向无情：“大人，我们汇报完毕了，可以退下了吧？”

无情点了点头，漠然道：“退下吧，若有事再汇报。”

三判官应了一声，转身离开了房间，但并没有完全离开，而是站在门外，透过半开的门缝偷偷观察着无情。烛龙低声说道：“你说，大人是不是和谁发生了什么事？然后才伤心地哭了？”

句芒皱了皱眉头：“有可能吧？那会是谁呢？”

刑天想了想：“会不会是洛香？”

烛龙和句芒异口同声：“很有可能，傻大个今天变聪明了。”

无情听到他们的对话，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，回想起种种往事，泪水悄无声息地滑落。他低着头，没有说话，只是静静地坐着。过了许久，他用袖子擦去眼角的泪水，起身向门外走去。

烛龙见状，连忙说道：“完，大人要出来了，快溜……”但他话还没说完，句芒和刑天已经跑开了，只留下烛龙一个人。烛龙无奈地叹了口气：“不讲武德！”

无情走出房间，突然停下脚步，回头望向烛龙，眼神凌厉，冷声道：“烛龙，你跑什么？”

烛龙心中一紧：“完了，死定了。”他勉强挤出一个笑容：“大人您放心，我刚才绝对没偷看。”

无情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烛龙，一言不发，等待着烛龙的回答。气氛变得非常尴尬，最终烛龙鼓起勇气问道：“大人您是不是和洛香之间发生了什么？您才哭的？”

无情的眼神逐渐黯淡，没有理会烛龙，径直离开。烛龙终于松了一口气，自言自语道：“命保住了。”说完便溜了。

无情来到一处凉亭，坐在石凳上，望着远方，思绪万千。洛香则在不远处的池塘边赏着荷花，她看着看着便发现了凉亭里的无情，想走过去和他说些什么，但想了想后，又走了。她自言自语道：“这样的景色很美不错，除了一点不是。”无情背对着她，没有回头看一眼，只是望着远处。

洛香又自言自语道：“真的，很，美呢。”她的表情黯然失色，摘下一朵荷花后便假装没发现无情一样，自顾自地走了。走着走着，她不禁又小声地哭了起来，但还是努力掩饰。

无情看着她离去的背影，心中五味杂陈。他想要追上去，却又犹豫不决，最终还是闭上了眼睛，心中暗自叹息：“明明不忍心她离开，但还是那么做了。无情啊无情，你什么时候才能不这么优柔寡断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