### 第一章 相逢

夜幕降临，青石板路上行人渐稀，唯有一处院落灯火通明，琴声悠扬，飘散在微凉的晚风中。这里是京城最为繁华的青楼之一，而此时此刻，一位名叫七影的女子正坐在窗边，手中轻轻拨动着古琴的琴弦，琴声如同潺潺流水般清澈，又带着几分说不出的忧伤。

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，随即门被轻轻推开，一个身穿暗红色长袍的男子走了进来。他步履轻盈，身上散发出淡淡的檀香味，面容清俊，眉宇间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清冷气质。正是卫子洵，青楼中最受欢迎的男妓，被誉为“第一面首”。

七影闻声回头，见到来者，微微一怔，随即起身迎了上去。“公子。”她轻声唤道，声音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局促。

卫子洵脱下披风，露出里面精致的暗红色长袍，珠玉束发，更添几分高贵之气。“怎么……你这儿，是我不对，扰了你的生意。”他语气平淡，但眸光却在不经意间掠过一丝嘲弄。

七影顿了顿，显得有些紧张，低声道：“公子说笑了，七影开门做生意，本就是为了伺候公子这样的贵人，怎么会觉得公子扰了七影的生意呢？”

“是吗？”卫子洵走近几步，凝视着七影，似笑非笑，“那我怎么听说，你从不接客呢？”

七影微微抬头，神色认真：“七影卖艺不卖身。”

卫子洵挑眉，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意：“卖艺不卖身？所以，你觉得自己是清倌？”

七影闻言，垂下眼眸，轻声道：“在公子眼中，我确实不是清倌。”

“哦？”卫子洵的眼神微眯，声音低沉，“那么，在你眼中，自己是什么？”

七影看着眼前一身华服的少年郎，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袖口处的衣料，缓缓道：“七影只是卖艺的，供人取乐罢了。”

卫子洵眼底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，声音低沉：“七影姑娘不必妄自菲薄。”

七影微微欠身，声音平静：“公子说得对，七影确实不必妄自菲薄，毕竟七影也不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。”

卫子洵的眼神微暗，语气轻柔：“那么，七影姑娘可知，我是谁？”

七影看着眼前这个气质清冷的少年郎，内心有些紧张，但还是镇定地回答：“七影不知，还请公子告知。”

卫子洵看着七影，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：“我叫卫子洵，你叫我子洵即可。”

“子洵公子，不要打趣奴家了，我知道您的身份，您是名门望族。”七影轻笑道。

卫子洵看着七影，眼眸微暗，轻声道：“你知道我？”

七影轻笑：“公子说笑了，我怎么会不知道您，您的身份在京城已经人尽皆知了。”

卫子洵轻轻拂开她的手，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容：“你知道我是青楼男妓，为什么还要装作不知道。”

七影愣了愣，收起笑容，低声道：“子洵公子，您这是何意？”

卫子洵微微一笑，眼眸微眯，神色认真：“我知道，在京城有很多人看不起我，说我是青楼男妓。”

七影走近一步：“子洵公子，你是在生气吗？我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，你坐下吧，我给你倒茶。”

卫子洵轻轻拂开她的手，不依不饶：“为何不告诉我，你清楚我的身份。”

七影见他生气，眼底闪过一丝诧异，但还是微微欠身，缓缓道：“是奴家失礼了，让公子生气，奴家现在告诉你，你可消气了？”

卫子洵垂下眼眸，神色认真：“哼，道歉有用的话，要衙门干什么？”

七影的眼波流转，带着些许魅惑：“那你想怎么办？”

卫子洵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：“当然是以身相许了，你们这儿的规矩不都是这个吗？”

七影面色微红：“公子，奴家可担不起以身相许的大礼。”

卫子洵眼神微暗，语气嘲讽：“怎么？你觉得你配不上我？”

七影有些紧张，但还是镇定地回答：“七影自知身份低微，不敢高攀。”

卫子洵见状，嘴角勾起一抹浅笑：“既然如此，那就算了，我去找别人。”

七影轻轻拽住卫子洵的衣角：“公子，您别生气，奴家这不是怕您吃亏吗？”

卫子洵冷笑，声音讽刺：“你是怕我拿不起钱吧？”

七影感觉到对方的轻蔑，但面上却依旧保持着微笑：“奴家不是这个意思，公子莫要多想。”

卫子洵冷笑一声，拂开她的手：“你怕什么，我还能吃了你不成？”

七影敛眸：“公子说笑了，奴家只是个卖艺的女子，不敢高攀公子。”

卫子洵微微抬眸，神色冰冷：“七影姑娘，这恐怕由不得你。”

七影怯怯地看着眼前的少年郎，有些不知所措：“公子，奴家……”

卫子洵深吸一口气，努力压下心中的不满：“我出100两黄金。”

七影愣住，眼底闪过一丝诧异：“公子，你这是……”

卫子洵眼神微冷：“100两黄金，今晚我是你的。”

七影淡淡一笑：“公子，你是要包我吗？”

卫子洵轻笑，眼底闪过一丝不屑：“包？你若是不愿意，还有别人。”

七影思索了片刻，还是决定放下身段：“那公子今晚过来吧。”

卫子洵冷哼一声，抽回手，语气冰冷：“好。”

七影站在一旁，神情若有所思，不知在想些什么。她抬手轻轻撩起琴弦，叮叮咚咚的琴声响起。

卫子洵忽然开口：“七影姑娘，你……”

七影回过神来：“嗯？公子有什么吩咐？”

卫子洵神色冷漠：“今日晚上，我想听一曲凤求凰。”

七影微微颔首，垂下眼眸，指尖在琴弦上轻拨，低沉婉转的曲调缓缓响起。

卫子洵听到琴声，眼神微动：“你怎么还会这首曲子？”

七影抬眸，笑了笑：“公子见笑了，这只不过是七影平日闲来无事的消遣罢了，让公子见笑了。”

卫子洵看着她，神色复杂，低声道：“七影姑娘，我有些困了，先告辞了。”

七影眼中闪过一丝诧异，但还是立刻反应过来：“好的，公子慢走。”

卫子洵走到门口，脚步一顿：“七影姑娘，我们明日再见。”

七影愣住了：“好的，卫公子明日见。”

卫子洵径直离开，七影起身相送，目送着卫子洵离开。

次日清晨，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房间内，卫子洵倚在窗边，看着窗外的景色。七影将手中的琴放在桌子上：“公子早啊，昨晚睡得可好？”

卫子洵轻哼一声：“嗯，还行。”

七影见到卫子洵脸色红润，精神焕发，她微微松了口气：“那便好，公子今日可是要来听琴？”

卫子洵缓缓点头：“嗯，今日是来听琴的，顺便品一品茶。”

七影坐在桌前，熟练地弹着琴，一曲凤求凰渐渐响起，行云流水般的琴音令人沉醉。

卫子洵静静地听着，脸上露出一抹满意的微笑。

琴声停止，七影看着他，眼底闪过一丝疑惑：“子洵公子，您可是有什么事吗？”

卫子洵微微点头：“嗯，你的琴技果然不凡。”

七影停下弹琴：“公子谬赞了。”她起身沏了一杯茶，“公子请用茶。”

卫子洵接过茶，低头轻嗅茶香：“你这的茶不错。”

七影笑了笑，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：“公子喜欢就好。”

卫子洵品了一口茶：“嗯，清香淡雅，回味甘甜，确实不错。”

七影抬眸：“多谢公子夸奖，公子喜欢便好。”

卫子洵慢慢品茶：“不知为何，我总觉得你的琴声与我有共鸣。”

七影低眉：“公子谬赞了，我只是随性而为。”

卫子洵轻笑：“随性而为，却如此动听，你可知，你的琴声多像她。”

七影愣了一下：“像她？不知公子说的是何人？”

卫子洵眼中闪过一丝落寞：“一个故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