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 殇别

昏暗的烛光摇曳，映照在嵇炀那张俊美的面容上，他静静站在诛仙台边，衣袂随风飘扬。夜幕低垂，寒风吹过，带来阵阵凄凉之意。柳若词站在他对面，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，既有仇恨也有不舍。

“师傅亲手把我推下诛仙台，其实，是我主动跳下去的。”柳若词的声音低沉而坚定，“师傅可要永生永世记得我，要记得，是你亲手把我推下去的；要记得，我是带着她那一缕魂，陪我，一起无葬身之地！”她的笑声中带着疯狂，“哈哈哈！”

嵇炀看着眼前发疯的柳若词，眼神中充满了震惊，“柳若词，你是真的疯了吗？她早已不在了！”

“我就是要把她拉到淤泥里来，她凭什么干干净净一身白，凭什么置身风波里，又在水火之外，哈哈哈，像她这么好的人啊，就应该跟我一样坏！”柳若词的声音带着怨毒。

“你清醒一点！”嵇炀上前一步，“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，何必揪着不放呢？这又有何意义！”

“我恨你啊，楚晚宁，可我也只有你了。”柳若词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哀伤。

“你也太傻了，将我视作唯一，将一切都倾注在我身上。我却只能给你带来伤害。”嵇炀愧疚地说道。

“师傅……原来是您推我下去的啊……我真的好恨您！”柳若词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。

嵇炀愧疚地看着她，“你本该拥有的美好前程，是我断送了它。”他的语气微微颤抖。

柳若词一把掐住他的脖子，“好好行你的侍君之职吧。”

“放手！”嵇炀努力掰开她掐住他脖子的手。

柳若词淡淡一笑，“师傅，你依旧这般无情呢。”

嵇炀微微喘气，眼角泛红，“我只想让你好好活着。”

“师傅，你自然是希望自己过得好的，哪里会关心我的死活。”柳若词冷笑道。

“你为何觉得我不会关心你的死活？”嵇炀着急道，“为何会这样认为？”

“你从未在乎过我，你只在乎你自己，你只在乎你的自我感觉良好。”柳若词冷冷地打断他。

“我从未在乎过自己，我只是在努力把你推离危险。”嵇炀辩解道。

“你觉得我会信吗？师傅？”柳若词冷笑，“你若真在乎我，怎会将我推进深渊。”

“可如果你落入深渊，我会与你一同落入深渊！”嵇炀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。

“师傅，你永远只会动动嘴皮子，从没有行动过！”柳若词冷冷地看着他。

嵇炀的眼神变得有些悲哀，“我承认，我欠你太多了。”

“是，师傅，你欠我太多。”柳若词冷冷地看着他。

嵇炀摇了摇头，无奈地叹气，“所以我只有用余生，来弥补你了。”

“余生，余生就足够了吗？”柳若词冷冷地看着他。

“对不起。”嵇炀的眼神闪过一丝决绝。

柳若词眼眶通红，泪水止不住地掉落，“我恨你！我恨你啊！为什么！”

嵇炀的眼神中透露出柔情，“对不起，等我处理完所有事情，便回来陪你！”

柳若词红了眼眶，“师傅，我真的恨你。”

嵇炀内疚地摸摸她的头，“对不起，就当我求你了，你一定要保重自己！”

“晚宁...地狱太冷...我来殉你!”柳若词的声音颤抖。

嵇炀震惊，“不要！”

柳若词看着眼前这个人，眼神中充满了愤怒与无奈，将匕首狠狠地扎进了自己心窝。

嵇炀嚎叫，“不要！”

柳若词气若游丝，“晚宁...我很快...就来陪你了。”

嵇炀慌张，“快住手！”

柳若词自言自语，声音越来越弱，“晚宁...”

嵇炀将手搭在她的心口，用尽全力想挽回些什么。

柳若词弥留之际，“晚宁...你走之后...没人在叫我阿词了...”

嵇炀绝望，心里充满悔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