### 第一章 重逢

昏黄的灯光透过窗帘缝隙洒在地板上，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味。严浩翔坐在书房的红木书桌前，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轻盈地跳跃，电脑屏幕反射出的光芒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留下一道道光影。他的思绪随着指尖的舞动而飘远，直到手机屏幕亮起，跳出一条新的微信消息：

“冰清水灵请求添加您为好友”

“冰清水灵？”严浩翔微微皱眉，这个名字有些陌生，他不记得自己认识这个人。带着一丝疑惑，他点击了“同意”。

几乎是同时，对话框里就弹出一条消息：“你好，我叫欧洋力天。”

严浩翔的嘴角微微上扬，看来是个急性子。他放下手中的文件，十指交叉，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，回复道：“你好，很高兴认识你。你在做什么？”

对话框的另一边，江枝时正窝在柔软的沙发里，抱着一只毛茸茸的抱枕。听到手机“叮咚”一声，她立刻放下抱枕，抓起手机，看到严浩翔的回复，开心地笑了起来。

“我在家看看书，看看电影，听听歌，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，然后享受一下生活。”

“你的生活真好，我现在越来越喜欢这样的日子了。”

严浩翔站在门外，并未走远，听到屋内的动静，心中莫名一紧，犹豫片刻还是推门而入。“你在干什么？”他瞥见离婚协议上的签名，脸色瞬间阴沉。“江枝时！你……”他注意到病例单，瞳孔一缩，夺过来看。“你这是什么？！”手微微颤抖，难以置信地看向江枝时。

江枝时：“就是你看到的那样。”

“这不可能……一定是你伪造的！”严浩翔死死攥着病例单，指节泛白，声音有些沙哑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。

江枝时：“我走了。”她拍了拍严浩翔的肩膀。

严浩翔：“走？！”他一把抓住江枝时的手腕，手上力度加重，仿佛要将她的手腕捏碎。“你签了离婚协议就想这么走了？”他将病例单揉成一团，扔在地上。“江枝时，你休想！”

江枝时：“严浩翔，我就还有1个月时间，我想出去看看这个世界，最后一个月了，放过我可以吗？”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。

严浩翔：“一个月……你在骗我，对不对？”语气里夹杂着一丝慌乱，随即又恢复冷漠。“江枝时，你觉得我会信吗？”

江枝时：“你可以去医院看，医院有存根。”她摇了摇头，径直离开。

严浩翔：“江枝时，我陪你去医院。”眼底神色晦暗不明，心中五味杂陈。

江枝时：“不去，我讨厌去医院。”她摇了摇头。

严浩翔：“不去医院怎么证明你没骗我？”声音微沉，带着不容拒绝的气势。“江枝时，这由不得你。”

江枝时：“好吧，走吧。”她无奈地跟着严浩翔去了医院。

严浩翔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，看着江枝时走进检查室，心乱如麻。一会儿后，医生拿着检查单出来，叹了口气。“……晚期，最多一个月。”严浩翔沉默着听完医生的话，脑袋嗡嗡作响，手不自觉地捏紧了检查单。

江枝时拿着行李箱走了。

严浩翔：“江枝时！”他迅速反应过来，几步追上去，拉住江枝时的行李箱。“你要去哪？”声音微颤，带着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恐惧。

江枝时：“我想去看海。”她停住脚步。

严浩翔：“……我陪你。”语气不自觉放软，别过头，掩盖住眼底的复杂情绪。“反正，也只有一个月了。”他帮江枝时把行李放进后备箱，示意司机开车去海边。

江枝时：“不用了。”

严浩翔：“江枝时，你拒绝不了。”声音不大，但语气坚决，随即坐进车里。“开车。”

江枝时：“严浩翔……”

严浩翔：“怎么？”他偏头看向江枝时，眼眸微眯。“现在知道我的名字了？你是想指责我，还是想继续激怒我？”不想去的话，现在就下车。话虽如此，车却没有减速。

江枝时：“我没有骗你。”最近一个月越来越严重了。

严浩翔的目光移向窗外，沉默许久。“我知道。”声音微不可察，紧握的拳头泄露了情绪。“所以……这一个月，你乖乖待在我身边。”

江枝时：“这一个月让我自由活动可以吗？”

严浩翔：“不行。”他转过头，面无表情地看着江枝时，眼中似有怒火。“江枝时，你别忘了，你现在还是我的妻子。”冷冷地抛下这句话，转头看向窗外，不再言语。

江枝时：“随便你吧，反正也活不了多久了。”

严浩翔：“心中被苦涩填满，闭上眼深吸一口气，再睁眼时眼里恢复一片冷漠。”你放心，语气嘲讽，故意刺激江枝时。“这一个月我会让你过得‘精彩’。”望向车窗外，城市的景色不断倒退。

江枝时：“闭眼睡觉。”

严浩翔：“车缓缓停下，偏头看向江枝时熟睡的容颜，眼神复杂。”到了，伸手轻轻推了推江枝时，动作有些迟疑。“下车吧。”先一步下车，从后备箱取出行李。

江枝时：“嗯。”她虚弱地下车。

严浩翔：“海风带着咸腥味扑面而来，下意识地看向江枝时，伸手扶住她。”不舒服就说，将江枝时的行李递给一旁的侍从，紧抿着唇。“别硬撑。”

江枝时：“难受。”我们回房间可以吗？

严浩翔：“见江枝时脸色苍白，心中一紧，嘴上却不饶人。”呵，这么快就坚持不住了？吩咐侍从将行李送回房间，扶着江枝时往房间走去。“房间在这边。”

江枝时：“谢谢。”她走去洗手间吐血。

严浩翔：“江枝时！”心中陡然一惊，快步跟过去，看着江枝时在洗手间里的样子，瞳孔皱缩，愣在了原地。“我叫医生来。”上前扶住江枝时，语气竟带了几分慌张。

江枝时：“拉住你。”不用了，没必要。

严浩翔：“眉头紧锁，强硬地将江枝时抱起，放在床上。”有没有必要我说了算！拨通私人医生的电话，让他尽快赶来。

江枝时：“拿你没办法。”

严浩翔：“薄唇紧抿，坐在床边一言不发地看着江枝时，心中五味杂陈。医生很快赶来，一番检查后给江枝时打了止痛针。”感觉好些了吗？见江枝时眉头舒展，才开口问道。

江枝时：“没事。”

严浩翔：“瞥了江枝时一眼，没好气地开口。”没事就好，起身倒了杯水递给她，动作稍显生硬。“这一个月，你就好好待在我身边，别动什么歪心思。”医生收拾好东西离开，房间里只剩下二人。

江枝时：“嗯。”

严浩翔：“看着江枝时躺下，帮她掖好被角，坐到窗边的沙发上，掏出手机拨通助理的电话，吩咐他将最近的行程全部取消。”好好休息。

江枝时：“嗯。”

严浩翔：“接下来的几天，一直陪在江枝时身边，虽然依旧冷着脸，但照顾得无微不至。”今天天气不错，看了眼窗外，突然开口。“想去海边走走吗？”

江枝时：“好啊。”

严浩翔：“动作轻柔地扶江枝时起身，拿过外套给她披上。”外面风大，别着凉了。“挽着江枝时的手，慢慢朝海边走去，细沙在脚下发出‘沙沙’的声音。”

江枝时：“谢谢。”接过外套。

严浩翔：“帮江枝时紧了紧外套领口，没说什么。”走吧，看向波光粼粼的海面，神色柔和下来。“听说这片海域的日出很美。”拉着江枝时坐到沙滩椅上，静待日出。

江枝时：“嗯。”我以前就想来这里看看的，陷入回忆。

严浩翔：“语气平淡，心里却有些好奇，装作不经意地问道。”那……以前怎么没来？

江枝时：“你天天让我在家看你和她们欢爱，我怎么来啊？”

严浩翔：“被戳到痛处，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，随即冷笑一声掩饰过去。”哼，这不是你自己选的吗？侧过头，不看江枝时，望向远处的大海，眼底情绪翻涌。“现在提这些，有意思吗？”

江枝时：“对你笑了笑，不说话。”

严浩翔：“瞧着江枝时的笑颜，恍惚了一下，似是看到了多年前的她，心中五味杂陈，冷哼一声别过头去。”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可怜你。

江枝时：“对你笑了笑，看着看着就哭了。”

严浩翔：“见江枝时突然落泪，心中没来由地一阵烦躁，别过脸不去看她，嘴里却仍说着狠话。”哭什么？装可怜吗？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？双手不自觉地握拳垂在身侧，身体因愤怒而轻轻颤抖。

江枝时：“擦眼泪。”

严浩翔：“不自觉地回头看江枝时，见她擦眼泪的动作，心中的烦躁更甚，冷硬开口。”反正你也活不了多久了，就继续待在我身边，看我和别人恩爱吧。“话落，转身大步离开。”

江枝时：“忍不住又吐了一口血。”

严浩翔：“江枝时！”听见江枝时的动静，下意识回头，见到这一幕瞳孔皱缩，连忙回身扶住江枝时，语气焦急。“我送你去医院！”一把将江枝时抱起，大步朝别墅走去。

江枝时：“昏倒。”

严浩翔：“啧，麻烦。”吩咐司机以最快速度开往医院，一路上紧紧搂着江枝时，眉头紧锁，神色少见地带上了慌张。“江枝时，你给我撑住！”到了医院，医生将江枝时推进急救室，红灯亮起。

江枝时：“对医生说别治了。”

严浩翔：“在急救室外来回踱步，听见江枝时的话，猛地推开门冲进去，怒视着江枝时。”江枝时，你没资格决定自己的生死！医生护士被吓了一跳，赶忙将严浩翔拉出去，继续急救。

江枝时：“没说话。”

严浩翔：“被拦在门外，死死盯着紧闭的房门，手攥得紧紧的。”只要你能活下来，低声喃喃，不知是说给江枝时听还是说给自己听，怎样都行……

江枝时：“一个半小时后，医生走出急救室，看到严浩翔连忙上前。”病人情况不是很好，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。

严浩翔：“身体一晃，手撑住墙才勉强站稳，深吸一口气，声音沙哑。”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，必须把她治好！眼神凌厉地看向医生。

江枝时：“病房。”

严浩翔：“你想知道我怎么得的这个病吗？”

严浩翔：“沉默着坐在病床边，看着江枝时憔悴的脸，心中五味杂陈，听到江枝时的话，冷硬开口。”怎么，想说自己有多惨来博取我的同情吗？捏紧拳头，手背上青筋暴起。

江枝时：“算了那就不说了。”见严浩翔不想听。

严浩翔：“哼！”站起身走到窗边，背对着江枝时，语气生硬。“你想说就说，我可没逼你。”余光瞥向江枝时，心中的好奇愈发浓烈。

江枝时：“不知道你在听没听，自顾自说。”我第一次喝酒是因为你啊，你拒绝了和那个千金在一起，我看到你要创业就偷偷去找你要合作的人。他让我喝酒喝到他没有他就同意和你合作。

严浩翔：“转过身望向江枝时，神色晦暗不明，薄唇轻启，声音带着几分沙哑。”所以……你为了我，把自己喝到胃出血？紧握的拳头微微颤抖，似在极力隐忍着什么。

江枝时：“继续说。”他看到我吐血了怕出事所以同意了。

严浩翔：“江枝时……”听着江枝时的话，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紧，呼吸都变得困难，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，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。“你还真是，傻得可以。”

江枝时：“那我能怎么办？”

严浩翔：“走到床边，居高临下地看着江枝时，眼神复杂。”你什么都不告诉我，就一个人去做这些事，咬牙切齿，话语间泄露出一丝心疼。“你觉得这样很伟大吗？”

江枝时：“那时候你会见我吗？”

严浩翔：“呵，”轻笑一声，眼神变得冰冷。“那你现在告诉我，是想让我感激你，还是可怜你？”坐在床边的椅子上，翘起二郎腿，嘲讽地看着江枝时。

江枝时：“你就当我是这么想的吧。”

严浩翔：“随你怎么想。”站起身，整理了一下西装袖口，神色恢复冷漠。“不过，”走到门口，手搭在门把手上，顿了顿。“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当年的所作所为吗？”摔门离开。

江枝时：“看你走后坚持不住吐出血来。”昏倒。

严浩翔：“江枝时！”听到病房内的动静，迅速折回，见江枝时昏倒在地，心下一紧，疾步上前将江枝时抱回床上，按下呼叫铃。“医生！”额角青筋暴起，拳头紧握，双眼猩红地盯着江枝时的脸。

江枝时：“虚弱。”其实，我觉得跟你在一起，我挺开心的，可惜了……

严浩翔：“医生护士鱼贯而入，将江枝时推进手术室。”江枝时，你给我醒过来！手死死抓着手术室的门，指节泛白。“没有我的允许，你不准死！”

手术中的灯一直亮着，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