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 解脱的前夜

夜幕低垂，月色如水倾泻而下，照亮了庭院中的一隅，凉风习习，树叶随风摇曳，发出沙沙声响。屋内，灯火昏黄，光影摇曳，贺峻霖瘫软在床上，大口喘着粗气，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湿，贴在皮肤上，显得格外凌乱。他目光迷离，望着天花板，思绪飘远。

“好……”他轻声应道，声音中带着疲惫与无奈。（明天又要开始被束缚的生活，真是……）他翻身坐起，眉头紧锁，背对着语檬，双眸空洞地望着墙面，声音带着一丝沙哑，“没什么……只是想到明天又要做那些事……”

语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，带着一丝关切，“你想出去吗？”

贺峻霖倏地转身看向语檬，眼中闪过一抹微不可察的希冀，但很快就被深深的警惕取代，“哼，怎么可能，”他起身走到窗边，看着窗外的景色，喃喃自语，“你会放我走吗？”

窗外月色如水，映照着铁栏的影子，风吹进来，带着一丝凉意，扬起他的鬓边发丝。语檬的声音再次传来，“贺峻霖，你走吧。”

“你会这么好心？”贺峻霖狐疑地看向语檬，心中警铃大作，手不自觉抚上仍在作痛的腰，“别骗我了，我是不会再上当的。”

“我说真的。”语檬的眼神坚定，语气不容置疑。

贺峻霖眉头微蹙，觉得对方又在耍什么花样，“真的？”他踱步到语檬身前，抬眸紧盯着语檬的眼睛，似是要看穿对方是否在说谎。

“真的。”语檬的眼神没有丝毫动摇。

贺峻霖心里还是不信，面上不动声色，“那好啊，”眼睛一转，计上心来，“那你先把我身上的链子解开。”他晃了晃脚腕上的铁链，发出“哗啦”声。

语檬依言解开了链子，贺峻霖活动了下被链子勒红的脚腕，心中依旧警惕，“你真的愿意放我走？”窗外虫鸣唧唧，似在催促，手心不自觉沁出细汗，“不会有什么条件吧？”

语檬递过来一把钥匙，“还有这是钥匙。”

贺峻霖接过钥匙，指尖不经意触碰到语檬的手指，下意识缩回手，将钥匙紧紧攥在手心，“你……”沉默片刻，“你到底想做什么？”

“厌倦这种生活了。”语檬淡淡说道。

贺峻霖微怔片刻，随即冷笑一声，“说得好听，怎么，现在是觉得我没用了，想将我一脚踹开？”他捏紧手中钥匙，指节泛白。

“你走不走？”语檬再次问道。

贺峻霖神色复杂地看了语檬一眼，“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，”他站在原地面无表情，似是在等待下文，“我可不信你会这么轻易地放我走。”

“不走算了。”语檬语气平淡。

贺峻霖攥着钥匙的手紧了紧，抬眸望向窗外，黑夜如同一头猛兽，让人心里发怵，“走！”嘴上答应着，脚却像生了根般一动不动，“怎么……走？”

“我让人送你出去。”语檬说道。

贺峻霖心中涌起不好的预感，面上却强装镇定，“你会这么好心？”他看向语檬的眼神充满探究，“该不会是想把我送到什么别的地方关起来吧？”

语檬皱眉，“爱信不信。”

贺峻霖轻嗤一声，随后眼珠一转，像是想到了什么主意，“那你先给我安排一辆马车，再准备些盘缠。”

“好。”语檬答应得爽快。

贺峻霖见语檬如此爽快答应，心中疑虑更甚，但还是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语檬的表情，“那就这么说定了，希望你……”他顿了顿，“不要骗我。”

“不会的，放心吧。”语檬说道。

贺峻霖藏起心中的怀疑，准备先离开这个鬼地方再说，抬眸撞上语檬视线的瞬间又迅速移开，“可别又想着法儿地把我抓回来！”

“我不会再去找你了。”语檬说道。

贺峻霖对语檬的话将信将疑，站在原地犹豫着要不要迈出那一步，“希望你说话算话……”他紧攥着衣角，迈向门口的脚步有些虚浮，“那，我走了。”

“嗯。”语檬应了一声。

贺峻霖站在门口回头看了语檬一眼，昏暗烛光下语檬的脸晦暗不明，心一横，快步走出门外，拳头紧握，“从此海阔天空，再没人能束缚我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