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 大婚之夜

昏暗的烛光在静谧的宫殿中摇曳，金色的烛泪沿着红木烛台缓缓滑落，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龙涎香，混合着一丝丝不为人知的紧张气息。身穿明黄色龙袍的裴君鹤站在新房中央，他那双深邃的眼睛在昏暗中显得更加幽远，高挺的鼻梁下紧抿的唇透露出几分冷酷无情。他缓缓伸出修长的手指，揭开了新娘头顶的红盖头，冷笑道：“你……似乎不是丞相府嫡女？”

新娘邱若兮的眼睛上蒙着一层洁白的纱布，微微抿了抿唇，轻轻点了点头，没有言语。她的脸颊在烛光的映照下显得异常苍白，与身上华贵的婚服形成鲜明对比。

裴君鹤勾起她的下巴，眼神中略带一丝玩味：“朕虽不喜女色，但丞相府嫡女，怎会如此容貌？”他细细打量着眼前的女子，眉头微微一皱，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同寻常之处。

“你……叫什么名字？”裴君鹤的声音冰冷中带着一丝探究。

“邱若兮。”她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，但在这寂静的宫殿中却清晰可闻。

裴君鹤冷笑一声：“邱若兮？倒是个好名字。”他凝视着她的眼睛，忽然发现她的眼睛似乎有些不对劲，伸手想要揭开她眼上的白布。

邱若兮感受到他的举动，微微一颤，但并未反抗，只是闭上了眼睛。裴君鹤轻轻掀开了白布，露出一双蓝黑色的瞳孔，在烛光下闪烁着奇异的光芒。

“你的眼睛……”裴君鹤惊讶地说道，伸手想要触摸那双独特的眼睛。

邱若兮感觉到他的手指接近，睫毛轻颤，试探性地睁开了眼睛，抬头看着他。

裴君鹤轻笑道：“你的眼睛甚是好看，还有独特的蓝黑色瞳孔，为何不敢让朕看？”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好奇，更多是宠溺。

邱若兮不自然地移开视线，低声说道：“因为……父亲说……这是不详……”

裴君鹤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发：“这有什么不祥的，还挺好看的呢。”他的声音低沉悦耳，仿佛有着魔力般让人心安。

“真的？陛下莫不是骗我？”邱若兮有些惊讶地看着他，这是第一次有人夸奖她的眼睛。

“朕一言九鼎。”裴君鹤凑近她，微凉的指尖轻触她的眼尾，声音低哑：“如此美的眸，朕想看一辈子。”

邱若兮感受到他的触碰，脸微红，对上他的眼睛，微微愣住。

裴君鹤的目光渐深，殿中烛火摇曳，在她美玉般的脸上投下明暗不定的阴影：“日后这宫中，再没人敢说你一句不是。”

邱若兮脸微红，微微抿了抿唇，轻轻点了点头。

“夜深了。”裴君鹤看着她羞赧的模样，轻笑一声，挥手遣散伺候的宫人：“我们歇息吧，皇后。”

邱若兮脸爆红，不自然地移开视线，手紧张地抓住自己的婚服。

裴君鹤自顾自宽衣解带，见她仍局促地站着，俊美的脸上浮现出笑意：“怎么？难道要朕帮你？”他故意放慢语调，调侃她的称呼。

邱若兮有些害羞地红了耳根，慢慢背过身，脱下婚服。

裴君鹤上好的鲛纱帐幔落下，龙凤花烛的烛光透过鲛纱映在帐上。他微凉的手指捏住她的下颌，呼吸似有若无地拂在她的脸上：“睡吧。”

邱若兮轻轻点了点头。

窗外忽而传来一阵似有若无的呜咽声，裴君鹤蓝黑色的眸子闪过寒光：“这宫中看来还是有些人不懂规矩……”他将她拥入怀中，声音低哑：“别怕。”

邱若兮被他拥在怀里，脸微红，听见他的话，有些紧张，轻轻点了点头。

裴君鹤搂着她的手微微用力，下巴轻抵她的发顶：“朕在此，安心睡吧。”他身上的龙涎香混着些许血腥味将她包裹，令人心安。

一夜无话，晨曦初现，裴君鹤睁开眼，看着怀中熟睡的邱若兮，唇角不自觉上扬：“唔……”他揉了揉她的脑袋，轻声唤道：“该起床了，皇后。”

邱若兮微微皱了皱眉，眼睛还没睁开，下意识往他怀里靠了靠，继续睡着。

裴君鹤被她的举动取悦，眼底盈满笑意，连身上的寒气都散去不少：“真是个小懒猫。”他捏了捏她的鼻子，语气温柔：“再不起床，可要误了早朝了。”

邱若兮慢慢反应过来，睡意都被吓醒，睁开眼睛看着他，眼里有些不可思议。

裴君鹤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尖，故意道：“还是说，皇后想让朕今日罢朝陪你？”

邱若兮缓过神来，眨了眨眼睛，轻轻摇了摇头：“不必了……还是上早朝吧……”

裴君鹤遗憾地叹口气，“啧”一声：“真是懂事。”他慢条斯理地起身着衣，动作优雅：“那朕便去上朝了，你再休息会儿。”

邱若兮看见他走到门口，站起身来：“等等……”

裴君鹤停住脚步，回身望向她，晨曦映在无瑕的脸上，仿若神邸：“皇后还有何事？”

邱若兮走到他面前，生疏地帮他整理衣襟，有些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，亲了一口他的嘴唇：“那你……早点回来……”

裴君鹤被她大胆的举动惊到，扣住她纤细的腰肢，眸色晦暗不明：“这可是你主动的。”他俯身轻啄她的唇：“那朕便早些回来。”

他松开她，大步离开寝宫。

邱若兮看着他离去的背影，轻轻叹了一口气，拿起梳妆台上的白布，蒙在眼睛上，走出房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