### 第一章 醒来

昏暗的烛光摇曳着，映照在李承泽的脸上，他的神情显得有些疲惫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。青色的衣摆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摆动，他坐在床边，紧握着墨羽泽的手，生怕再次失去她。墨羽泽缓缓睁开眼，看到李承泽那关切的目光，心中不由一暖。

“阿羽，你醒了？”李承泽的声音带着一丝激动，他凑近了些，生怕惊扰了墨羽泽。

墨羽泽微微点头，轻声道：“嗯。”

李承泽神情一松，随即一把将她拥入怀中，动作轻柔生怕弄疼了她。“太好了，你终于醒了！”他的声音带着几分哽咽，显然这段时间他也是备受煎熬。

“轻点。”墨羽泽轻声提醒，她的声音还有些虚弱，但听起来已经比之前好了许多。

李承泽立刻松开了手，一脸担忧地问：“阿羽，你饿不饿？”

墨羽泽看着他，眼神中带着几分无奈：“李承泽。”

“嗯？”李承泽挑了挑眉，故作不耐烦的样子，但眼底却藏着温柔，“终于舍得喊我名字了？”

“不让算了。”墨羽泽淡淡地说。

“欸，让让，本王又不是不让你喊。”李承泽故作不耐烦，眼底却藏着温柔，“好阿羽，可有什么想吃的？”

墨羽泽缓缓凑近，李承泽的心跳不由得加快了几分，嘴上却依旧贫嘴道：“怎么？阿羽是想本王喂你不成？”

墨羽泽轻轻啄了一下他的唇，李承泽愣了一瞬，随即勾起嘴角，眸中带笑：“呵，阿羽真是愈发胆大了。”语气中带着宠溺，食指轻点她的额头。

“莫要闹了，身体还未大好呢。”李承泽轻捏着她的脸颊，长指一挑将她的碎发撩到耳后。

墨羽泽翻身坐起，李承泽眉头轻蹙，怕她扯到伤口，连忙扶着她的肩膀：“阿羽小心些，莫要乱动了。”说着，他唤来下人送来些清粥小菜。

“本王喂你吃些东西可好？”李承泽端着粥碗，轻声问道。

“我自己来。”墨羽泽坚持道。

“自己来？”李承泽嘴角勾起一抹戏谑，将粥碗凑近她嘴边，“本王偏要喂你，就看你吃不吃。”

“若我不吃呢？”墨羽泽挑眉。

“那本王便一直举着，”李承泽故意拉长语调，“直到阿羽肯吃为止。”他瞥了眼屋内的沙漏，“唔……我倒是有耐心等，就不知阿羽饿不饿了？”

“困死你！还一直举？”墨羽泽嘟囔道。

“哈哈哈，”李承泽爽朗的笑声溢出喉咙，用调羹舀起粥，放在唇边轻吹，“那便看谁更有耐力了。”他将粥递到她唇边，“来，尝尝。”

“我自己来。”墨羽泽坚持道。

李承泽眉眼微挑，隐有不悦：“阿羽是不愿领本王的情？”他将调羹放回碗里，斜靠在床边。

“干嘛呀。”墨羽泽低声说道。

“本王只是好心喂你。”李承泽食指曲起抵在鼻尖下，眉眼微弯，“怎的还惹得阿羽不快了？”

墨羽泽一把拉过他，李承泽毫无防备下被她拉得一个趔趄，下意识抬手揽住她的腰：“阿羽这是作甚，莫不是又想戏弄本王？”

下一刻，一支箭自耳畔擦过，李承泽立刻反应过来：“阿羽小心！”他迅速揽着她滚到床的内侧，单手扯下床幔，“有刺客！”他冲着屋外大喊，“来人！护驾！”

“怎么样？有没有受伤？”墨羽泽焦急地问道。

“本王能有什么事。”李承泽嘴上虽然这样说，但眼中却充满了警惕，他紧紧攥着墨羽泽的手，手心里微微出汗。

“你……怕什么？”墨羽泽轻声问道。

“呵！”李承泽嗤笑一声，揽着她的手臂紧了紧，“本王不是怕，只是担心阿羽罢了。”

屋外传来刀剑相交的声音，墨羽泽的心跳不由得加快了几分：“刚刚吓死我了。”

“别怕，有本王在，定不会让你有事。”李承泽单手轻拍她的后背，以示安抚，侧耳细听屋外动静，面色越发凝重。

“我刚刚是怕你出事，你当真不懂吗？”墨羽泽轻声说道。

“本王自然懂。”李承泽心中涌起暖意，嘴上却调笑道，“阿羽何时变得如此关心本王了？”

“原来你一直觉得我不关心你啊。”墨羽泽动了真怒，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满。

“本王可没这么说。”李承泽见她动了真怒，心头一慌，赶忙解释，“只是这情况危急，哪有心思琢磨这些，阿羽莫要生气了。”

屋外传来刀剑入肉的声音，墨羽泽站起身，穿上外衫：“没事。”

“阿羽这是作甚？”李承泽将她拉回床边，用被子将她裹住，“外面危险，你且在这屋内待着，本王去看看。”

“不行，本王岂能让你身处险境！”李承泽紧抿着唇，神色坚决，暗卫拱手待命，刀剑上的血滴落在地板上，嗒嗒作响。

“你受伤了？”墨羽泽看着暗卫，关切地问道。

“小伤罢了，阿羽不必担心。”李承泽摆了摆手示意暗卫退下，不在意地笑笑，“本王倒要看看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，竟敢行刺本王！”说罢，身形一动便出了屋子。

墨羽泽拿起了佩剑跟了出去：“别去。”

“阿羽莫要担忧。”李承泽回头望向她，眸中带着安抚之意，“本王在自己府中，还能让这些贼人伤了不成？”

墨羽泽拔剑为他挡下了致命一击：“阿羽！”李承泽瞳孔一缩，心瞬间揪紧，赶忙挥剑为她挡开其他攻击，“你没事吧？”他将她拉至身后，紧紧护住，眼神如鹰隼般锐利。

“没事。”墨羽泽轻声说道。

“此地不宜久留，跟紧本王！”李承泽带着她边战边退，寻找安全之处。

谢必安出任务回来，大惊：“殿下！”

“解决这些鼠辈！”李承泽带着她且战且退，至谢必安身侧，见她面色苍白，心中担忧，却知此刻不是关切之时，“阿羽，撑住！”

“哼！”李承泽冷哼一声，剑眉紧锁，“总算清净了。”转头看向墨羽泽，眼中满是关切，“阿羽，可有受伤？”

墨羽泽身体一软，剑应声落地：“阿羽！”李承泽丢开手中长剑，一把揽住她下滑的身体，语气急切，“必安，速去唤太医！”

墨羽泽昏迷不醒，李承泽坐在床边，心中自责不已：“怎就没护好你……”握着她的手，青色衣袖垂落，眉头紧拧，“太医怎还不来！”

“阿泽……”墨羽泽呓语。

“阿羽，”李承泽听见她的声音身体微颤，忙凑近，“本王在，你会没事的。”吩咐下人将熬好的药端来，轻抬起她的头，“来，喝药。”

药汁顺着嘴角流下：“这可如何是好。”李承泽擦去她嘴角药渍，思忖片刻，将药含在口中，哺喂进她嘴里，“阿羽，快些好起来。”

墨羽泽呓语：“阿泽……”

李承泽一勺一勺地喂着药，动作轻柔：“本王在呢，阿羽莫怕……”瞥向一旁的下人，“都愣着作甚，还不去打些热水来。”拧干帕子，为她擦拭额头细汗。

墨羽泽缓缓醒来：“阿泽……”

李承泽见她醒来，心中石头落地，语气也轻松起来：“阿羽，你可算醒了。”扶她坐起，将枕头垫在她身后，“感觉如何？”

“没事了。”墨羽泽轻声说道。

“没事便好。”李承泽为她理了理鬓边碎发，长舒一口气，“可把本王吓坏了。”接过下人手中的参汤，舀起一勺，轻吹后递至她唇边，“来，喝口参汤。”

“你有没有受伤？”墨羽泽关切地问道。

“本王没事，倒是你，让本王担心得紧。”李承泽眉眼带笑地望着她，眼中满是温柔，“下次可莫要这般冲动了。”

“不要。”墨羽泽轻声说道。

“呵。”李承泽嘴角微扬，语气宠溺，“你呀……”双眼微眯，透着几分危险，“不过，若再有下次，本王便将你禁足在这府中，哪儿都不许去！”

“怎么我去保护你，你还要关我？”墨羽泽不解地问道。

“谁要你这小女子来保护本王？”李承泽剑眉轻挑，故作不悦，“本王自能应付，你这般，倒叫本王担心得很。”

“明明你差点被杀了。”墨羽泽轻声说道。

“若这点本事都没有，本王如何在这朝堂争斗中立足？”李承泽替她将被子往上扯了扯，“别想这些了，好生歇着。”

“殿下。”墨羽泽轻声呼唤。

“嗯？”李承泽侧过头，将手撑在脑袋边，饶有兴趣地看着她，“怎么还这般生分，叫我阿泽便好。”

“阿泽。”墨羽泽轻声说道。

李承泽嘴角牵起一抹淡笑，眸中闪过一丝暖意：“这才对嘛……”窗外忽而传来一阵吵闹声，眉头微皱，唤来下人询问何事。

“怎么了？”墨羽泽轻声问道。

“无妨，许是哪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在外面喧闹罢了。”李承泽轻轻摇头，看了眼她，放低声音，“莫要担心。”

夜已深，李承泽忽地起身，青色衣袂翻飞：“早些歇息吧，本王就在隔壁，有事唤我便是。”行至门口，又停住，回头看你，“本王命人守着，别怕。”

墨羽泽轻声回应：“好。”

李承泽轻声合上门，吩咐侍卫严加看守。屋内烛火摇晃，他负手立在廊下，抬头望向她的房间，久久未动。

不知她可睡下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