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 联姻

昏暗的卧室里，月光从窗帘缝隙中挤进来，在地板上留下斑驳的光影。王橹杰站在窗边，月色倾洒在他身上，增添了几分冷冽。他身着一件深色的衬衫，领口微敞，露出修长的脖颈。他的五官在昏暗中更加立体，眉宇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冷峻。

张羽桉蜷缩在床上，被子紧紧裹在身上，像是在躲避什么。她的脸色苍白，眼神空洞，整个人显得脆弱不堪。听到王橹杰的脚步声，她微微颤抖了一下，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。

“呵，”王橹杰轻笑一声，目光落在张羽桉身上，“欲擒故纵？”

他缓步走向床边，俯身将她抱起，轻放在床上，给她盖上薄毯。张羽桉没有反抗，只是默默地任由他摆弄。王橹杰在床边坐下，借着月光打量着她，伸手想要触碰她，却又顿住，而后自嘲般地轻笑一声。

“真是……”他低声呢喃，随即收回手，起身离开房间，关门时发出“咔哒”一声轻响。

张羽桉听着门关上的声音，眼泪无声地滑落。她蜷缩成一团，心中充满了无助与恐惧。王橹杰回到客厅，听到她的啜泣声，身形一顿，终是没忍住又折回房间，语气不似往常那般冷淡：“怎么哭了？”

张羽桉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，哽咽道：“我想回家。”

王橹杰坐在床边，言辞虽依旧冷漠，动作却轻柔地拭去她眼角的泪：“别哭了。这就是你的家。”

张羽桉感受着他指尖的温度，哭得更凶了：“我想哥哥和姐姐了，好想我的小狗。”

王橹杰沉默半晌，生硬地开口：“联姻后我们就是家人。至于小狗……你喜欢的话，就养一只吧。”

“那只小狗是我从小陪伴我长大的。”

“再买一只便是。”王橹杰起身走到窗边，看着被雨水打得七零八落的树叶，“不过是只狗而已……”

张羽桉抽噎着：“你根本就不懂。”

“是吗？”王橹杰回头望向她，眼底有微光闪烁，“或许，我可以试着去懂。”

张羽桉的情绪终于崩溃：“那时我爸爸留给我的遗物，我后来我妈再婚了又惦记家产，和我的嫁妆的钱，后爸让我联姻后面不就是你看见的吗！”

王橹杰的眼神变得冷冽：“所以，这场联姻对你来说……只是一场交易。”

“不是我，是我后爸为了钱什么都敢做。他威胁我不让我给你这件事，不然就把我的小狗杀了。”

“呵，”王橹杰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，“为了钱还真是不择手段。不过……你觉得我会怕他的威胁？”

张羽桉的身体颤抖：“我怕他们，这几年一直威胁中长大的。我想逃出这个家，他们已经把我抓回后关在小黑屋里。”

王橹杰攥紧拳头，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：“‘他们’？除了你后爸，还有谁？”

“我妈经常打我，我弟在学校时经常霸凌我还带人把我堵在厕所打我。”

“别怕。”王橹杰将她揽入怀中，“以后有我在，他们别想再动你一根汗毛。”

张羽桉的抑郁症发作，身体剧烈颤抖，突然晕倒。王橹杰眼疾手快地接住她倒下的身体，将她打横抱起放在床上，焦急地轻拍她的脸颊：“醒醒，别吓我！”

家庭医生为张羽桉诊治后，告诉王橹杰她只是最近压力太大，再加上天气原因，才导致了抑郁症的发作。王橹杰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，吩咐医生开药。

夜晚，张羽桉醒了过来，双眼空洞地看着天花板，一滴眼泪滑落。王橹杰一直守在床边，见她醒来，松了口气：“醒了，喝杯水吧。”

张羽桉愣愣地看着他，接过水杯，一口气喝完。王橹杰接过空杯放在床头柜上，嘴角微不可察地上扬了些许：“慢点喝，没人和你抢。”

张羽桉还是没说话，双手紧紧攥着被子，眼眸中满是绝望。王橹杰垂眸思忖片刻，语气放缓：“你若不愿继续待在那个家，我可以帮你。”

张羽桉的眼神无光，看着王橹杰。王橹杰轻咳一声：“你先好好休息，其他的事交给我。”

房间内静谧无声，只余彼此的呼吸声。张羽桉疲惫地闭上眼睛，王橹杰在床边静坐了一会儿，确定她睡熟后，起身轻手轻脚地离开房间，“啪嗒”一声，门锁轻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