### 第一章 葡萄与心意

昏暗的烛光在屋内跳跃，映照出李承泽俊朗的脸庞。他身着一袭素雅的长袍，衣襟微敞，露出些许精致的锁骨。书房内的檀香气息缭绕，与窗外的秋风形成鲜明对比。李承泽坐在红木书桌前，手中拿着一枚晶莹剔透的葡萄，轻轻抛起又落下，嘴角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。

慕子凌_静静站在一旁，身着淡紫色的长裙，秀发如瀑布般垂落，一双清澈的眼眸闪烁着智慧的光芒。她微微俯身，张口轻轻咬住李承泽递来的葡萄，却不急于吞下，而是含在口中，细细品味那股酸甜滋味。

“谢殿下赐的葡萄，甚是甜美。”她声音轻柔，如同春风拂面。

李承泽挑眉看着她，似笑非笑：“子凌啊，你这吃葡萄的样子，倒像是在逗猫呢。”随手又拿起一颗葡萄，朝她扔去，“接住！”

慕子凌_稳稳接住葡萄，放在嘴边，咬下一半，另一半凑到李承泽的嘴边：“殿下不妨尝尝。”

李承泽轻笑一声，用折扇抵住她的手，将葡萄推了回去：“本王可不喜欢与人分食。”他拿起手帕擦擦手，瞥了眼桌上的吃食，“这葡萄还算新鲜，你多吃些。”

慕子凌_咀嚼着葡萄，满口酸甜，低垂着眼，故作漫不经心地问：“殿下，听说圣上要给太子殿下与您赐婚了？”

李承泽摇晃着折扇，眯起眼睛，笑得有几分深意：“你消息倒是灵通。”声音压低了几分，“不过这赐婚的人选还没定呢，你这般在意做什么？”他缓步走向她，挑起她的下巴。

慕子凌_似笑非笑地回看他，目光如炬，神色却毫无波澜，似乎在期待他接下来的话：“殿下难道不想知道，与我成亲，是种什么感觉吗？”

李承泽手指轻点她的鼻尖，眸中含着玩味之意：“子凌怎的突然说起这等胡话？”他捏起一颗葡萄丢进嘴里，慢条斯理地咽下后，才道，“这成亲又不是尝葡萄，怎会知晓是何感觉？”

慕子凌_低头，轻轻笑了声，轻声呢喃：“殿下，有些葡萄，尝尝便知道了。”

李承泽唇角微勾，饶有兴趣地看着她：“凌儿的意思是，想与本王成亲？”故意曲解她的话，折扇“唰”地一声合上，“怎的这般突然？”轻咳一声，眼神飘忽，“咳咳，这等大事，还需从长计议。”瞥到桌上的糕点，伸手拿了一块递给她，“先吃些点心吧。”

慕子凌_咬了一口点心，眼中却并无笑意：“殿下可是嫌弃子凌？殿下为何要装作不懂子凌的心意？”她将手中剩余半块点心丢在桌上，沉默了片刻后，才开口，“难道殿下，真的不愿与子凌成亲？”

李承泽忽地上前，用折扇挑起她的下巴：“你这是在逼本王吗？”瞥了她一眼，漫不经心地踱步到窗边，语气带着几分自嘲，“本王又何尝不想与你成亲……只是，这皇城之中，又有多少事能顺遂人愿？”窗外秋风卷起落叶，平添几分萧瑟。

慕子凌_垂眸看着手中的折扇，轻轻摩挲着扇骨，眼中闪过一丝落寞：“殿下，你我二人，皆是这皇城之中身不由己的可怜人。”沉默了片刻后，才抬起头，看着他的背影，声音有些沙哑，“难道，您真的愿意，看着子凌此生，都陷在泥潭之中吗？”

李承泽攥紧折扇，指节微微发白，转身望向她，神色复杂：“子凌……”沉默良久，终是轻叹一声，“本王又如何舍得。”缓步走到她身边，牵起她的手，语气轻柔，“只是这泥潭，本王亦是深陷其中啊。”忽觉胃中一阵抽痛，不由皱了皱眉，却还是强忍着痛楚，面上云淡风轻。

慕子凌_察觉到他身体的异样，微不可查地皱了下眉，却并没有开口询问：“殿下，我们何不趁此机会离开京都，去过自由自在的生活？”有些忧心地望着他。

李承泽似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，嘴角微勾，眼底却尽是悲凉：“谈何容易……”胃痛愈发剧烈，额上冒出冷汗，却还是强撑着，声音虚弱，“本王如今，早已身不由己。”身体一晃，险些站立不稳。

慕子凌_连忙扶住他，将他搀扶到床边，眼底满是担忧：“殿下，您没事吧？”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，从里面倒出一粒药丸，递到他唇边，“张嘴，这是治胃痛的药丸，吃了会好一些。”见他乖乖吃下药丸，又扶他躺下，为他盖好被子。

李承泽服下药丸，疼痛稍缓，看着她为自己忙前忙后，心中一暖：“子凌，”拉过她的手，将她拽至床边坐下，“本王没事，不必担心。”看向窗外，眉头紧锁，神色凝重，“只是若真如你所说，离开京都，谈何容易……”

慕子凌_见他神色凝重，眼底闪过一丝落寞，却还是强颜欢笑：“殿下，”缓了缓心神，开口道，“无论天涯海角，只要殿下想去，子凌定会追随。”伸手替他抚平眉心，似是漫不经心地说，“只是不知，殿下可有牵挂之人？”

李承泽反握住她的手，轻笑着摇了摇头：“除了你，本王在这世上，还有何牵挂？”双眸微阖，眼角却有一滴泪珠滑落，“只是此生，终究是辜负你了。”忽闻屋外传来脚步声，连忙拭去眼角的泪痕，坐起身来，恢复往日的从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