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 醒来的晨光

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，斜斜地洒在温祈暮_的脸上，房间里的空气还残留着夜晚的凉意。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道，白色的床单被单整齐地叠放在一边，病床上的温祈暮_静静地躺着，脸色苍白如纸，呼吸微弱，似乎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。

王楚钦坐在床边，眼神中带着几分疲惫和担忧，他轻轻帮温祈暮_掖了掖被角，生怕他着凉。尽管他的动作很轻，但还是惊醒了昏睡中的温祈暮_。“暮儿，你别担心我。”王楚钦强压下心中的苦涩，挤出一丝笑，试图让自己看起来轻松些，“我只是需要一些时间，你会好起来的，对不对？”

温祈暮_微微睁开眼睛，迷离的目光落在王楚钦的脸上，他的嘴唇微微张合，似乎想要说什么，却又无力地说不出话来。过了片刻，他终于鼓足勇气，用微弱的声音说道：“其实…我喜欢你。真的。”他的话语如同细雨般落下，落在王楚钦的心湖上，激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。

王楚钦的心猛地一跳，他怔怔地看着温祈暮_，手不自觉地轻颤，不知道该作何反应。他回过神后，急忙帮温祈暮_换了一块湿毛巾，眼神复杂地看着他。“你烧糊涂了，别说话，好好休息。”他的话语虽然平静，但声音却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。

温祈暮_偏头咳出一口血，自嘲地笑了笑，“我知道你不喜欢我，但是我还是想不留遗憾。”他的笑容里带着几分凄凉，仿佛是在为自己最后的愿望画上一个句号。王楚钦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，他慌乱地用手帕擦去温祈暮_唇边的血迹，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，眼睛发酸，喉咙发紧，“都怪我，没照顾好你。”

“头头，活下去，还有好多事等着你，我不能这么自私。”温祈暮_感觉到眼皮越来越沉，努力挤出一丝微笑，慢慢闭上了双眼。王楚钦的心脏仿佛被重锤狠狠敲击了一下，他紧紧握住温祈暮_的手，声音颤抖，“不！暮儿，你别睡，我不许你这么说！”他慌乱无措地看向周围，“医生！医生！！”

然而，医生摇了摇头，“王先生，节哀吧。”这句话如同一道晴天霹雳，劈在了王楚钦的心头。他双眼猩红，死死拽住医生的胳膊，声音沙哑，“医生，再试试，求你了，再试试救救他……”手渐渐无力垂下，呆呆地望着温祈暮_，周围的声音仿佛都消失了，世界只剩下一片死寂。

“暮儿……”王楚钦的身体僵住，大脑一片空白，好半天才回过神来，缓缓凑近温祈暮_。“暮儿……”一滴泪从眼角滑落，双手颤抖地抚上他的脸。一个人拍了拍王楚钦，说这是温祈暮_留给他的信。王楚钦眼神空洞地转过头，缓缓接过信，手微微颤抖，撕开信封，一目十行地看下去。

“怎么会……”豆大的泪珠砸在信纸上，模糊了字迹。信里诉说着对王楚钦深沉的爱意。所爱隔山海，山海皆可平。可是头头，我等不到你喜欢我了……短短一张纸，写满了遗憾。王楚钦攥紧信纸，指节因用力而发白。“这怎么可能……”他靠着墙缓缓滑坐在地上，喃喃自语，“你说过会一直陪着我的……”

往日的事情如同影片一样在王楚钦脑海里回放，一幕幕清晰地浮现在眼前。他痛哭流涕，双手捂住脸，泪水从指缝间滑落，脑袋里像是有一台放映机，一帧帧全是温祈暮_的画面。“暮儿，不要走……”喉咙发出一声呜咽，声音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助。

“怎么会？”王楚钦蹲在地上，双手抱头，手指插进头发里，喃喃自语，“我怎么会不喜欢你……”回忆着温祈暮_说那句话时的表情，心口一阵刺痛。现在王楚钦只后悔没有把爱意说出口，让温祈暮_带着遗憾离开了这个世界。他独自坐在训练室，手里捏着温祈暮_送的球拍，眼神空洞。“暮儿，要是我早点告诉你……”轻声呢喃，声音带着些许颤抖，“会不会一切都不一样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