### 第一章 相遇

黄昏时分，夕阳的余晖洒在街道上，橘红色的光线将一切都染上了温暖的颜色。赵藏月站在家门口，目送着沈雾离去，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视线尽头，才缓缓转身进屋。沈雾走到拐角处，停下脚步，回头看了眼赵藏月家的方向，嘴里叼着一根烟，嘴角微勾，低声轻笑道：“赵藏月……”转身离开，背影逐渐融入夜色之中，“明天见。”

第二天清晨，太阳刚刚升起，空气中还带着些许凉意。赵藏月沿着熟悉的路线前往学校，路过一个胡同时，突然听到一阵声响，抬头一看，只见沈雾连同他的书包从胡同围墙翻了过来。他拍了拍身上的灰，看到赵藏月时眼睛一亮：“嘿，阿月！”冲她咧嘴一笑，露出洁白的牙齿，“这么巧啊，你也走这条路？”

赵藏月微微一怔，随即加快步伐跟上他：“你……都不走寻常路的吗？”

“哈哈！”沈雾抬手挠挠头，笑得有几分痞气，“走寻常路多没意思。”他凑到赵藏月耳边，压低声音，“偶尔翻个墙抄个近道，刺激！”说完挑了挑眉，大步往前走去，“跟上啊！”

赵藏月加快脚步跟上他，与他并肩而行：“对了，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字是哪个‘雾’。”

“雾霾的雾呗。”沈雾双手插兜，踢着路边的小石子，漫不经心地说，“我爸给我取的，估计也没指望我能有啥出息。”说到这里，他的眼神暗了暗，随即扭头看向赵藏月，吊儿郎当地笑着问，“怎么？不好听？”

“好听啊！”赵藏月认真地说道，“雾霾散去，晴空朗朗，向阳而生。怎么不好听。”

“呦，”沈雾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，看向赵藏月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探究，“没想到你还挺会说。”轻笑一声，踢开脚边的石子，神色变得认真起来，“不过，听你这么一说，这名字好像也没那么糟糕了。”唇角微勾，阳光洒在脸上，勾勒出俊朗的轮廓，“谢啦，阿月。”

赵藏月自己都没意识到，嘴角微微上扬：“那个……你怎么不叫我全名了？”

“嗯？”沈雾斜睨她一眼，勾唇轻笑，故意调侃道，“叫全名多生疏啊。”双手插兜，慢悠悠地向前走着，“还是叫阿月好听，你说呢？”

赵藏月淡淡地回应：“随便。”

“啧，口是心非。”沈雾眉头微挑，走到赵藏月身边，微微弯腰，与她平视，嘴角噙着一抹笑意，“那我以后就一直叫你阿月了啊。”说完不等赵藏月回答，就直起身子，大步向前走去，“快点儿，要迟到了。”

赵藏月：“诶，等我会。”

“快点儿啊。”沈雾停下脚步，回头望向赵藏月，眉头轻蹙，声音带着一丝催促，“再不快点真要迟到了。”

午后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，斑驳的光影落在身上。沈雾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，脸上挂着不羁的笑容。

赵藏月：“你是不是欺负我腿短？”

“哈哈，”沈雾的目光在赵藏月腿上停留片刻，大笑起来，语气略带调侃，“阿月，你这可就冤枉我了。”把嘴里的狗尾巴草拿在手里把玩，慢悠悠走到赵藏月身边，拍了下她的头，“走吧，我稍微慢点就是了。”

赵藏月气鼓鼓地瞪了他一眼，然后继续向前走。

沈雾看着她的背影，嘴角不自觉地上扬，快走几步跟上她：“真生气啦？”用狗尾巴草轻轻扫过她的脸颊，“哎呀，别气了嘛。”

赵藏月脸瞬间红透：“拿开。”

沈雾愣了一下，随即快速收回手，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：“咳，不好意思啊。”看着赵藏月红透的脸，嘴角不自觉地上扬，心中升起一丝异样的感觉，故作镇定地转移话题，“对了，阿月，放学要不要一起走？”

赵藏月：“不要。”

“嘿，”沈雾轻踢了下赵藏月的脚尖，“给我个机会呗。”嘴里嚼着口香糖，吹了个泡泡又“啪”地弄破，“反正咱俩顺路。”

赵藏月：“什么机会？”

“当然是送你回家的机会啦。”沈雾双手插兜身子微躬，眉眼带笑地望着她，“怎么，不愿意啊？”

微风拂过，树叶沙沙作响，阳光透过枝叶间的缝隙洒下，地面上光影斑驳。

赵藏月：“你猜。”

就这样打打闹闹地到了校门口，看见一个拿着情书的女生走了过来。赵藏月知道她是找沈雾的，不想当电灯泡，就先走了。

沈雾瞥了一眼女生，没等她开口就快步追上赵藏月，拽住她的书包带子：“哎，赵藏月，你跑什么？”

“烦躁地抓抓头发，瞪着那个女生：”没看见我和阿月在一起吗？“将她护在身后，斜睨着女生，”别挡道。“

赵藏月：“不是，你拿我当挡箭牌啊？”

“啧，说什么挡箭牌。”沈雾将赵藏月拉到一旁，扭头看向女生的方向，眉头紧皱，“那帮女生烦死了。”扭头看向赵藏月，神色缓和了些，揉了下她的头发，“只有你在我身边，她们才不会纠缠我。”

校门口人来人往，喧嚣声不断。

赵藏月：“你这什么意思？”

“哎呀，”沈雾有些不自然地挠挠头，踢飞脚边的石子，“你就当帮我个忙嘛。”周围路过的同学投来好奇的目光，轻咳一声凑近赵藏月低声说，“阿月，咱先离开这儿，别在这傻站着了，走呗。”

赵藏月：“诶。”

“‘诶’什么‘诶’。”沈雾拉着她走出一段距离才松开手，望着她的眼睛，神色有些不自然，“反正你也不想看到我被那些女生纠缠吧？”

插着兜踢踏着路边的小石子，石子滚到一旁的草丛里，惊起几只蚂蚱。

赵藏月：“想。”

“你就这么想看我笑话？”沈雾停下脚步，扭头看向赵藏月，佯装生气的样子，“你就这么想看我笑话？”抬手轻敲了下她的额头，语气带着些无奈，“你这个没良心的。”

不远处的巷子里传来几声猫叫。

赵藏月：“咳，又要被你小迷妹找麻烦了。”

“切。”沈雾双手抱臂，不屑地轻哼一声，“她们可不敢来找你麻烦。”跟在赵藏月身后走进班级，回到座位坐下，一脚蹬在前面的桌子上，“有我在，没人能欺负你。”

赵藏月坐到座位上，收拾好书包，距离上课还有半个小时。

赵藏月：“沈雾，你作业写了没？”

“‘写’那玩意儿干啥？”沈雾把腿放下来，懒洋洋地趴在桌子上，侧头看向赵藏月，“一点儿意思都没有。”嘴里嚼着口香糖，吹出一个泡泡，又“啪”的一声破掉，“一点儿意思都没有。”

伸手从书包里掏出耳机，准备听歌。

赵藏月：“不行，你把作业拿出来，班主任让我看着你。”

“哎呀烦死了。”沈雾皱着眉头坐起身，嘴里嘟囔着，不情不愿地从包里掏出作业，“知道了知道了。”

瞥了一眼作业，眉头皱得更紧了，把作业往赵藏月那边一推：“喏，给你，爱咋咋地吧。”

窗外传来几声蝉鸣，让人心生烦躁。

赵藏月：“一笔没动？”

“还用问嘛，要是写了我还能这么愁？”沈雾双手枕在脑后，往后一靠，吊儿郎当地翘起二郎腿，“还用问嘛，要是写了我还能这么愁？”

打了个哈欠，伸手扒拉几下头发。

赵藏月：“你先做，不会的问我。”

“啧。”沈雾烦躁地抓了抓头发，看向赵藏月的眼神中带着几分哀怨，“阿月，你咋比老班还啰嗦。”嘴里虽说着抱怨的话，身体还是坐直了，将作业拽到面前，漫不经心地翻开，“那我随便写写好了。”

笔在指尖转了两圈，随后才落在作业本上。

赵藏月：“可以啊，基础题都对了。”

抬头，差点与沈雾亲上。

沈雾身体不自觉后仰，拉开与赵藏月的距离，耳根有些泛红，轻咳一声掩饰尴尬：“咳咳，藏月，你靠太近了。”将头埋得更低，盯着作业，故作镇定道，“这有啥，简单得很。”

赵藏月见你避开，也收回身子：“行，你慢慢写。”

沈雾松了口气，故作轻松地挑挑眉，嘴角扯出一个玩世不恭的笑：“得嘞，赵老师。”用眼角余光悄悄看她，低声嘟囔，“刚刚真是吓死我了……”

赵藏月眉头微皱，有些疑惑：“你说什么？”

沈雾回过神来，眼珠子滴溜溜一转，故意转移话题：“我说这题也忒简单了。”随便指着作业上的一道题，朝赵藏月扬了扬下巴，“要不你给我讲讲后面的？”

赵藏月：“行，这个题型是几何求证，一直AC与点B……”

阳光透过窗户照射在赵藏月身上，她讲得认真，却不知少年的心思早已被她所吸引，盯着她直出神。

“听懂了吗？”

沈雾目光从她身上移开，落在作业本上，脑子却一片空白：“啊……没，没听懂。”用手挠挠头，掩饰自己的走神，“要不你再讲一遍？”

阳光洒在赵藏月身上，仿佛为她镀上了一层金边，晃得人睁不开眼。

赵藏月：“好啊。”假装生气，“那我从头讲起，你好好听。”

又重新讲了一遍，还讲了几道相似的题型。

“有不会的记得问我。”

沈雾看着她认真的模样出了神，直到她讲完才回过神来，忙不迭点头：“嗯嗯，知道啦！”冲她扬起一个大大咧咧的笑，顺手把作业扔到一边，“哎呀，写这么多差不多得了，阿月，陪我出去透透气吧。”

不由分说地拉起她的手，往教室外走去。

赵藏月：“不要，快上课了。”（未完待续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