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 归宿与决心

昏暗的密室内，空气沉闷得如同凝固的墨汁，唯有几束幽蓝色的火焰在瓶瓶罐罐之间跳跃，照亮了四周。枫清瑶站在伊莱克斯身后，紧紧跟随，她的黑袍在昏暗的光线中随风飘动，显得格外神秘。她的眼神坚定，透露出一种不屈不挠的决心。

“怕不怕？”伊莱克斯突然停下脚步，猛地转身，一双猩红的眼眸紧盯着枫清瑶。空气中弥漫着腐朽的味道，仿佛来自地狱深渊。

“不怕，和你一起面对，我不后悔。”枫清瑶坚定地抬起头，语气中没有一丝动摇。空气中似乎有什么在滋长，但她的心却异常坚定。

伊莱克斯哼了一声，眼神微动，身上的亡灵气息稍稍收敛。“勇气可嘉。”他转过身，继续向前走去，“跟上，别丢了。”

枫清瑶小跑跟上，一起走入这黑暗的深渊。她默默地看着伊莱克斯决绝的背影，毫不犹豫地跟随。伊莱克斯带着她来到一处幽暗的密室，四周摆满了瓶瓶罐罐。指尖轻点，幽蓝色的火焰燃起，照亮了密室的每一个角落。

“这里是我的修炼之地，”伊莱克斯的声音低沉，“也是我的牢笼。”

枫清瑶靠近了伊莱克斯身边，“不管怎么样，我都会陪着你。”

伊莱克斯瞥了她一眼，指着角落的一个小瓶子，“去，把那个拿给我。”瓶子里装着暗红色的液体，诡异的气息从中散发出来。

枫清瑶毫不犹豫地拿起瓶子递给伊莱克斯，“你需要这个？”

“嗯。”伊莱克斯接过瓶子，拔开瓶塞，一股刺鼻的气味顿时弥漫开来。“这是‘血精魄’，”他看着瓶中的液体，眼中闪过一抹狂热，“能提升我的魔力。”

枫清瑶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，“我也可以帮忙吗？”

“帮忙？”伊莱克斯轻晃着手中的瓶子，嘴角扬起一抹玩味的笑，“你不怕这瓶子里装的东西？”

“我不怕，只要能帮到你，我什么都愿意做。”枫清瑶语气坚定。

“你这丫头……”伊莱克斯的目光柔和了些许，将瓶子放在一旁。“这血精魄对我有用，对你却有害。”他转头看向枫清瑶，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。

枫清瑶毫不在意地笑了笑，“只要能帮到你，我什么都不怕。”

“罢了……”伊莱克斯微微摇头，看向枫清瑶的眼神有些无奈，“你且站在一旁，莫要打扰我修炼。”语毕，周身死灵气息涌动。

枫清瑶静静地站在一旁，看着伊莱克斯开始修炼。血精魄漂浮在他身侧，丝丝血色融入体内，眉头微皱，似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。“哼！”他冷哼一声，身上气息愈发阴冷。

枫清瑶屏住呼吸，小心地看着他，不敢发出一点声响。

“呼……”伊莱克斯长舒一口气，睁开双眸，眼中血芒闪烁，整个人的气势愈发阴冷诡异。“这点痛苦，还奈何不了我！”他转头看向枫清瑶，神色恢复平静。

枫清瑶松了一口气，又担心地看着他，“你小心些，不要逞强。”

“逞强？”伊莱克斯轻笑一声，周身环绕着黑色雾气，“我伊莱克斯，从不需要逞强。”挥手间，骷髅法杖在手中凝聚。

枫清瑶目不转睛地看着他，“我不希望你有事。”

“希望？”伊莱克斯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，嘴角扯出一抹嘲讽的弧度，“在这黑暗的世界，‘希望’是最无用的东西。”

枫清瑶垂眸，“不是的，你值得拥有希望。”

“呵，”伊莱克斯冰冷地笑了一声，眼眸深邃，“希望于我，不过是奢望罢了……”凝视着手中法杖，周围的温度仿佛都降低了几分。

枫清瑶并未在意他的冰冷，接着道，“你还有我呢，我会陪着你的，有什么我可以帮你分担。”

“你？”伊莱克斯挑眉看向她，眼神中带着探究和疑惑，“你不过是个普通人，能帮我分担什么？”

话语虽冰冷，却隐约带着一丝关切。

“我可以陪着你，不让你孤单，至少在孤单的时候，你还能想到我，这样你也就不会太难受了。”枫清瑶微微一笑。

“哼，”伊莱克斯冷哼一声，转过身去，黑色的衣袍在风中猎猎作响，“我早已习惯了孤独，不需要任何人的陪伴。”

枫清瑶坚定地抬头，“不，你需要，我可以帮你分担这一切的。”

伊莱克斯猛地回身，猩红眼眸冷冷地盯着她。“你可知，我曾经历过什么？”黑袍无风自动，周遭气息阴森诡异。“分担”？呵，何等可笑！

“无论经历了什么，我都愿意与你分担，不会让你一个人承受的。”枫清瑶上前一步，注视着他。

“凝视着你，眼底似有幽火跳动，许久后才开口。“哪怕……要与整个世界为敌？”语气平静，却似有千斤之重。

枫清瑶用力地点头，眼神坚定，“哪怕要与整个世界为敌！”

“呵……”伊莱克斯轻笑一声，似是自嘲，又似是在笑她的天真。“你可知道，与整个世界为敌意味着什么？”

语气淡漠，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。

“我知道，意味着你要承受所有的攻击，但不管怎样，我都会陪着你。”枫清瑶没有丝毫退却，继续盯着他。

“你太天真了……”伊莱克斯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片刻，转身走向黑暗深处。“这是我的宿命，你不该牵扯其中。”

声音渐远，带着一丝落寞。

“宿命吗？但是我不想你有事，不想你独自一人承担一切。”枫清瑶追着他。

伊莱克斯停下脚步，周身黑雾翻涌，缓缓转身。“不想我有事？”声音嘶哑，带着无尽的沧桑。“呵，你救不了我。”眼眶泛红，情绪似在崩溃边缘。

枫清瑶一把抱住他，“我救不了你，但我会陪着你，不会让你孤单一个人。”

伊莱克斯身体微僵，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情绪，随即冷哼一声，周身黑雾将她震开。“哼，别做这些无意义的事！”转过身，继续前行。

枫清瑶捂住胸口，神色痛苦，但还是坚持着跟上他的脚步，眼神坚定。“不管你怎么想，我是不会轻易放弃你的，我们一定能找到解决办法的！”

“够了！”伊莱克斯停下脚步，一挥袖袍，强大的死灵气息将她震退数步。“我的事，无需你管。”

声音冷漠，不带一丝感情。

“无论你怎么想，我一定要跟你一起面对！”枫清瑶咳出一口血，用手帕擦掉，眼神坚定。

伊莱克斯死灵气息一滞，看着她倔强的样子，心中某根弦似被触动。“你这又是何苦……”声音罕见地有了一丝柔和。

枫清瑶望着他，目光灼灼，“我说了，我要与你一起面对。”

“哪怕是死？”伊莱克斯注视着她，眼底似有复杂情绪翻涌，周身的黑雾也随之涌动。

枫清瑶毫不畏惧，坚定地点头，“嗯，哪怕是死。”

“呵……”伊莱克斯轻笑一声，摇了摇头。“真是个傻丫头。”抬头望向远方，眼神中流露出一抹回忆。“曾经，也有人这般对我说过。”

枫清瑶心一惊，以为他是想起了曾经的爱人，不敢出声。

“罢了……”伊莱克斯收回目光，神色恢复如初。“那些都已过去。”看了一眼她，语气淡然。“你无需陪我送死。”

枫清瑶神色落寞，不死心地说道，“如果你需要，我可以把我的心脏给你。”

伊莱克斯目光一凛，周身死灵气息骤然一紧。“把心给我？哼，你可知我的心早已在无尽的痛苦与仇恨中堕落？”

声音冰冷，不带丝毫感情。

“我知道，但是我愿意为你付出我的生命！”枫清瑶眼波流转，眼神坚定。

“‘生命’？”伊莱克斯不屑地笑了，目光幽冷。“你这凡人的生命于我又有何用？”一挥袖袍，周遭气息涌动。“莫要扰我清净！”

枫清瑶还想说些什么，但是体内突然的虚弱，让她眼前一黑，晕倒过去。

伊莱克斯哼了一声，眉头微皱，看着晕倒在地的她，心中竟升起一丝异样。“麻烦的家伙。”犹豫片刻，还是抬手将一股纯净的亡灵之力输入她体内。

枫清瑶感觉一股力量在身体里流窜，脑袋的疼痛减轻了些许，缓缓睁眼。

“醒了？”伊莱克斯死灵气息收敛，居高临下地看着她。“凡人的身体果真脆弱。”语气淡漠，听不出任何情绪。

枫清瑶缓缓起身，揉了揉头，虚弱道，“对不起，耽误你的事情了。”

伊莱克斯沉默半晌，忽地道，“你方才所言，是真心的？”

血红色的眼眸微眯，紧盯着她，似要将她看穿。

枫清瑶坚定地点了点头，“是真的，我愿意把我的心脏给你！”

“呵，”伊莱克斯轻笑一声，声音中带着嘲讽。“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，竟能说出这般话，真是可笑至极。”转过身去，背对着她，声音冷冽。“我的事，无需你来插手。”

枫清瑶神色认真，“只要是为了你，我愿意做任何事情。”

伊莱克斯：“为了我？”喃喃自语，忽地转身，眼神冰冷如刀。“你可知道我是谁？”

强大的死灵气息散发出来，向她压迫而去。

枫清瑶眼神坚定，“你是伊莱克斯，死灵圣法神。”

“既然知晓，”血眸微眯，紧盯着她。“就该明白，我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，亦不需要你所谓的‘帮助’。”

黑雾弥漫，骷髅法杖若隐若现。

枫清瑶毫不畏惧，走近他，眼眸坚定。“伊莱克斯，我理解你的心情，我想帮你，请你相信，我不是在怜悯你。”

“理解？”伊莱克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，目光如刀锋般锐利。“你这无知的凡人，又怎可能理解我的痛苦。”

法杖轻点，一股强大的气息将她推开。

枫清瑶被强大的力量震退，跌坐在地上。

伊莱克斯看着她跌坐在地，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情绪，但很快便恢复冷漠。“这只是警告，下次，就没这么简单了。”

转身，黑袍在风中舞动。

枫清瑶挣扎着起身，再次走向他。

伊莱克斯眉头微皱，声音低沉蕴含怒意。“怎么？还想试试我的力量？”

黑雾在身旁翻涌，骷髅法杖散发着幽光。

枫清瑶看着他，毫不畏惧。“想，请赐教。”鲜血顺着嘴角流下，却毫不在意。

“真是不知死活。”伊莱克斯一挥法杖，一道黑芒朝她袭来。“那便让你见识一下，什么是真正的死灵之力！”

枫清瑶迅速闪开，避开攻击，脚步不停，继续走向他，眼神坚定。

“有点意思。”伊莱克斯眼中闪过一抹诧异，心念微动，数道黑芒凭空出现，向她爆射而去。“不过，这还不够！”

枫清瑶瞳孔微缩，速度加快，不断闪躲，表情坚定。

“能躲过我的死灵冲击，”伊莱克斯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，手中骷髅法杖挥舞。“有点本事。不过，也仅此而已了！”

无数怨灵呼啸而出。

枫清瑶被怨灵包裹，虽感到极大的痛苦，但却没有放弃抵抗，而是找准机会从怨灵堆里钻出。

伊莱克斯挥手召回怨灵，饶有兴致地看着她。“竟能从我的怨灵冲击中逃脱，你这蝼蚁，倒有几分顽强。”

枫清瑶大口喘气，脸上苍白，但语气坚定。“我说过了，我不会放弃你的。”

“呵……”伊莱克斯轻笑一声，声音中带着不屑。“你这倔强，倒是与她有几分相似。”

目光变得柔和，似是陷入了回忆。

枫清瑶内心刺痛，知道对方说的是曾经的爱人，低头不语。

“罢了……”伊莱克斯回过神来，神色恢复冰冷。“你走吧，别再跟着我。”

转身，迈步离去，黑袍随风飘动。

枫清瑶看着他的背影，心里难受，还要倔强道。“我不走！”

伊莱克斯眼中闪过一丝恼怒，一挥法杖，一股强大的力量将她束缚住。“如此执迷不悟，那便休怪我无情！”

语气冰冷，带着肃杀之意。

枫清瑶被束缚住，一动不能动，但眼神坚定。

伊莱克斯：“何必呢……”轻叹一声，束缚着她的力量松了些许，血眸紧盯着她，似是想将她看透。“你到底想要什么？”

枫清瑶盯着他，双眼通红。“我只要你。”

伊莱克斯哼了一声，眉头微皱，似有些不悦。“我已说过，我的事无需他人插手。”身上的黑袍随风舞动，死灵气息弥漫。“别再纠缠了！”

枫清瑶看着他，倔强道。“我不管，我就是要跟你在一起，哪怕是死！”

伊莱克斯：“死？”凝视着她，片刻后发出一声嗤笑。“你可知死意味着什么？”

手中骷髅法杖轻轻抬起，四周的死灵气息变得愈发浓郁。

枫清瑶用力点头。“我知道，但我不怕死，我只怕没有机会陪在你身边！”

“呵……”伊莱克斯嘴角上扬，目光中带着几分戏谑。“真是可笑。”

法杖轻挥，一股强大的死灵之力将她笼罩。

“死亡并不可怕，可怕的是活着的痛苦。”伊莱克斯看着她痛苦的样子，心中微动，但很快便恢复冷漠。“你，还要继续吗？”

枫清瑶看着他，语气坚定。“我要，就算再痛苦，我也要留在你身边！”

“愚蠢！”伊莱克斯冷哼一声，死灵气息翻涌。“你可知我曾经历过什么？”

空洞的双眸似是在回忆往事，神色复杂。“你又能承受几分？”

枫清瑶目光坚定。“我不怕，我可以承受一切！”语气坚定，眼神执着。

“呵，”伊莱克斯轻笑一声，声音沙哑。“这世间的痛苦，远超你的想象……”

微风吹过，扬起黑袍一角，露出骷髅法杖。“你，走吧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