### 第一章 归期不定

昏暗的房间里，淡淡的月光透过半掩的窗帘洒落在地板上，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说不出的宁静。床上躺着一个人，眉头紧锁，显然正忍受着某种痛苦。床边坐着一个男子，身穿黑色的紧身衣，头发整齐地束在脑后，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关切。

“痛，头痛，昨晚麻烦你了。”床上的人声音低沉，带着一丝疲惫。

“别动。”张起灵的声音平静而坚定，他伸手扶住对方，手指冰凉，“我去给你拿点药。”

“不用，陪我缓会。”床上的人微微摇头，眼神中透出一丝依赖。

张起灵依言坐在床边，将对方的头轻轻靠在自己肩上。“靠着我吧，这样会舒服些。”他轻声说道，屋内安静得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。

“张起灵，我是你的知己和哥哥。”床上的人语气冷漠，仿佛在刻意拉开距离。

张起灵微微颔首，眼眸低垂看着对方。“我知道，添望。”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。

夜风吹动窗帘，月光洒在地上，仿佛铺上了一层银霜。房间内的气氛有些凝滞，沉默片刻后张起灵轻声开口：“不管怎样，你在我心里的位置都很特殊。”

床上的人一时语塞，张起灵看着对方欲言又止的模样，心中有些疑惑。“嗯？”他伸出手在对方眼前晃了晃，“是哪里不舒服吗？”

“算了。”床上的人终于开口，“你和道上的南瞎关系怎么样？给我讲讲你的新朋友吧。”

“‘新朋友’？”张起灵的眼神有些疑惑，似乎在回想对方说的是谁，“他……还好，只是有过几面之缘。”

“他？”床上的人似乎有所暗示，“吴邪？”

张起灵剑眉微蹙，转头看向对方，眼中闪过一丝微光。“你问他做什么？”沉默片刻，他又道，“他眼睛虽瞎，但身手不错。”

“只是知道你交朋友了高兴，毕竟我与整个世界格格不入，我早已与世界脱轨，并不能陪伴你，我明天还要走，归期不定。”床上的人语气平淡，仿佛是在陈述一个事实。

张起灵瞳孔微缩，下意识拉住对方的手腕。“走？”他的声音低沉，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颤动，“为何这般突然……要去多久？”

“时间我也不清楚，就是不能认识你的朋友了，听说吴邪喜欢你。”床上的人语气依旧平淡，仿佛是在谈论一个无关紧要的话题。

张起灵手微微一顿，随即松开对方的手腕，神色恢复如常。“吴邪于我而言，是朋友。”他的眼眸深邃如潭水，看不出情绪，“他如何想，与我无关。”

“那早点与人说清楚，别耽误了人家小孩。”床上的人淡淡说道。

张起灵站起身走到窗边，背对着对方，月光洒在身上，仿佛渡上了一层银辉。“我的事，无需他人置喙。”他的语气平淡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。

“那我走了，随你，别后悔。”床上的人语气依旧平淡。

“添望。”张起灵转过身看向对方，眼神复杂，“等你回来。”

床上的人犹豫了一下，最终还是没说什么，转身走了。“不用等我，我承受不起。”他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。

张起灵看着对方离开的背影，嘴唇微动，想要说些什么，最终却还是沉默着，只是那眼神中有着难以察觉的落寞。“……”一阵风过，窗外树叶沙沙作响。

“下墓注意安全。”床上人的声音从远处传来。

张起灵身形顿了顿，望向窗外的夜色，轻声呢喃：“嗯，你也是。”月光洒在身上，仿佛给那道身影披上了一层银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