### 第一章 相遇

太晨宫内，微风拂过，殿外的桃花花瓣轻轻飘落。东华帝君端坐于殿内，皓皓银发似青丘冻雪，紫衫清贵高华，风姿绝胜。他闭目养神，偶尔闲散时脸廓柔和，眉眼间似冰雕而成。此刻，他微微睁开眼睛，目光平静地看着殿内的一处角落。

“小娃娃？三万岁的九天应龙，也能称为小娃娃？”东华帝君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，语气淡淡道。随即缓缓站起身来，走到角落前，居高临下地看着素锦，“你干的那些事，本帝君可都清楚得很。”嘴角微微勾起，似笑非笑。

素锦蜷缩在角落里，眼眸闪烁不定，显然有些不安。“那个知错就改，善莫大焉，帝君能否守口如瓶呀！”她小心翼翼地开口，语气中带着一丝恳求。

“哦？”东华帝君双手环抱于胸前，似笑非笑地看着她，“你这小丫头，莫不是以为这般说辞，便能让本帝君替你隐瞒？”他的目光在她身上打量，声音清冷，“且不说本帝君从无诳语，只说你犯错在先，就该承担后果。”长眉微挑，“莫非你以为，本帝君会因你几句讨巧之言便徇私枉法？”

素锦低头沉默，心中暗自盘算。“那依帝君的意思……”她抬起头，迎上东华帝君的目光。

“依本帝君之意，你当如实道来，莫要再耍这些小聪明。”东华帝君紫衫轻摆，走近她些，身上传来淡淡冷香。

“就是那次偷盗的事情。”素锦声音低沉，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。

“偷盗？”东华帝君眉梢微挑，看着她的目光带上了些许探究，“本帝君倒是好奇，你这三万岁的应龙，偷盗何物？”右手虚握支着下巴，神色间带着几分慵懒，周身气势却让人不敢小觑，“说与本帝君听听。”

“偷了昆仑墟的鱼，竹子，炼丹炉，炼器炉，复印了所有的功法，割了昆仑墟的田地，还有药材等，劫……”素锦一口气说完，声音越来越小。

东华帝君微微挑眉，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，随后又恢复了平静。“呵，倒是有趣。”右手食指曲起抵在下巴上，上下打量了她一番，“你这小丫头，胃口倒是不小。昆仑墟的东西，也是你能随便偷盗的？”他向前走了几步，站在她面前，语气中带着一丝威压，“你可知，你这行为会带来什么后果？”

素锦愣住了，一时不知如何回答。“？？？”她抬头看着东华帝君，眼神中满是困惑。

“怎的？”东华帝君紫眸微眯，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片刻，“被本帝君问住，不知该如何回答了？”右手抬起，随意地把玩着腰间玉佩，周身气势却让人不敢小觑，“偷盗之事，可大可小，你若老实交代，本帝君或许还可网开一面。”话语微顿，随后看向她，神色认真，“毕竟，你我日后……”似是想到什么，住口不言。

“没了，还能说什么，墨渊上神没了，昆仑墟的弟子都下山了，那不就是无主之地吗？”素锦轻声说道，眼神中带着一丝无奈。

“呵，”一声轻笑传来，东华帝君眸子微微眯起，整个人散发出一股无形的威压，“无主之地？这天下间，还未有本帝君不知晓之地，更无主与无主之说。”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，发出有节奏的声响，“偷盗本就是错事，莫要再为自己的行为找借口。”

“你没有偷过吗？”素锦低声问道。

“本帝君生于碧海苍灵，执掌六界生死，何物需本帝君去偷？”东华帝君轻挑眉梢，眼中闪过一抹戏谑，负手而立，紫衫随风飘动，自有一番气度。

“奥，除了帝君，都有过偷……”素锦喃喃自语。

“小丫头，”东华帝君嘴角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，踱步到她身旁，“休要胡言乱语。”伸手轻弹了下她的额头，语气带了些许纵容，“这四海八荒，有几人敢如你这般偷盗昆仑墟的东西？”

“那个我知错了……”素锦低下头，声音低沉。

“哦？”东华帝君紫眸微睨，似笑非笑，“知错便好，只是……”俯身凑近她，声音低沉，“那你可知，该如何弥补你的过错？”

“吃了的还能吐出去吗？”素锦抬起头，眼神中带着一丝无奈。

“嗯？”东华帝君站直身子，抬手轻抚银发，面上似笑非笑，“本帝君倒是好奇，你吃了些什么奇珍异宝？”若有所思地看向她，“吃了自是吐不出来，不过，总归是有其他法子的。”

“那个帝君你到底想怎么处理我，能不能痛快一点吗？”素锦眉头紧皱，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。

“小丫头，”东华帝君垂眸看她，似有戏谑之色，片刻后道，“你这般急躁，可是担心本帝君将你交给昆仑墟处置？”轻捻指尖，漫不经心地说，“本帝君还未曾想好，该如何罚你呢……”微微挑眉，看向她，“你可有什么想法？”

“我的想法就是昆仑墟墨渊上神没了，昆仑墟的弟子多久没回来了，我去的时候，到处是灰尘呢？”素锦轻声说道，眼神中带着一丝委屈。

“你是想说昆仑墟如今无人管理，”东华帝君负手而立，神色淡漠地看着她，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，“所以你偷盗便不算什么过错吗？”伸出手指，在她额头上轻点一下，“无论何时，偷盗皆是不可取的行为。”转身走向一旁，紫衫随风飘动，“且不说墨渊上神是否真的回不来，即便昆仑墟无人，也不是你肆意妄为的理由。”

“那个帝君你小心你自己肆意妄为过度，早晚说不定你在这事摔跟头呢？”素锦低声嘟囔。

“呵，本帝君活了这么久，肆意妄为之事做得多了，可也没见在这上面摔过跟头。”东华帝君似笑非笑地挑挑眉，目光清冷。

“靠你这只许州官放火，不许百姓点灯呀！也太双标了吧！”素锦不满地抱怨。

“本帝君做事，”东华帝君紫眸微眯，透着一丝寒意，“何须向你解释。”负手而立，气势逼人，“若都如你这般，这四海八荒岂不乱了套？”语气放缓，神色稍霁，“念在你年少无知，这次便饶了你，莫要再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