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 凯风的病情

昏暗的病房内，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，窗外的夜色如同一块厚重的幕布，将室内的光线遮挡得严严实实。凯风斜靠在床头，脸色苍白，呼吸声微弱而急促，手中的水杯几乎拿不住。龚箭站在床边，眉头紧锁，见状立刻接过水杯，小心翼翼地扶着他慢慢躺下。“别急别急，”龚箭的声音低沉而温暖，“咱有的是时间，身体不舒服就别硬撑着，知道不？”他细心地为凯风掖好被角，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呵护一件易碎的珍宝。

“嗯。”凯风点头，眼神中透出一丝疲惫。

“好好休息，等你恢复了，我请你吃战地小火锅！”龚箭凑到凯风耳边轻声说道，眼中闪过一丝笑意，但很快又被担忧取代。

“嗯！”凯风微微一笑，虽然虚弱，但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。

龚箭见他精神稍有好转，心情也放松了不少，起身在屋内踱步。“你先歇着，我去看看他们训练。”他临出门前，又回头看了凯风一眼，眼神中满是不舍。“有啥情况立刻叫我！”

“嗯！”凯风应声，目送龚箭离去，随即闭上眼睛，试图休息。

然而，片刻后，凯风突然感到一阵剧烈的咳嗽，紧接着，一股腥甜涌上喉咙，他猛然坐起，一口鲜血喷涌而出。龚箭听到动静，几乎是瞬间冲进病房，神色紧张地扶住凯风，“凯风！”他急忙转身对门外大吼，“卫生员！快过来！”

龚箭一边帮凯风擦去嘴角的血迹，一边安抚他，“挺住！记得我们的口号吗？红细胞，做先锋！你可不能倒下！”门外的脚步声渐近，卫生员匆匆赶来，开始紧急处理。

“‘不抛弃、不放弃’！”龚箭反手紧紧握住凯风的手，力道大得仿佛要将他的手嵌进骨头里，“我们一起撑过去！”

凯风的呼吸逐渐微弱，意识也开始模糊，但他仍用尽全身力气握住龚箭的手，眼中充满了坚定。“活下去……”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，吐出这三个字，眼神涣散，手缓缓垂下。

龚箭的心猛地一沉，“‘活下去’……”他握紧凯风的手，身体轻颤，努力压下心中的悲痛，“凯风，你给我撑住！”眼神坚定地看向卫生员，“继续抢救！”

凯风的意识越来越模糊，身体越来越冷，他感觉到自己快要撑不住了，但耳边龚箭的声音给了他一丝力量。“凯风！挺住啊！”龚箭轻拍凯风的脸颊，试图让他保持清醒，“救援马上就来了！”

远处传来的直升机轰鸣声越来越近，龚箭抱着凯风冲上直升机，冲卫生员喊道：“快！”他看着凯风紧闭的双眼，心急如焚，不停地祈祷，“凯风，你一定要给我挺住！”

直升机起飞，向基地飞去，龚箭死死捏住凯风的手心，眼眶通红，不停地和凯风说话，试图让他保持清醒。“凯风，你不是还想看这世界吗？我们马上就到了，你撑住！”风掠过机舱，呼呼作响，但龚箭的声音清晰而坚定。

凯风感受到龚箭的关心，眼神渐渐清明起来，身体似乎也有了点力气。“好样的！”龚箭见状心中一喜，语气却依旧沉稳，“保持住！没事了，很快就到基地了。”

“男儿有泪不轻弹。”龚箭轻轻拭去凯风眼角的泪，故作轻松地咧嘴一笑，“你小子这是在让我破例啊。”他紧紧握住凯风的手，给他力量。

“别浪费力气……待会儿还有更重要的任务……”凯风气若游丝，声音有些沙哑。

“你小子，少给我扯这些！”龚箭神情严肃，语气不容置疑，“你的任务就是给我好好活下去！”

直升机渐渐接近基地，龚箭的心情愈发紧张，他不断地鼓励凯风，直到直升机安全降落，迅速将凯风送往急救室。

“凯风，别睡！”龚箭不停地和凯风说话，试图让他保持清醒，“凯风，你最喜欢的那句诗是什么来着？”

凯风渐渐失去意识，身体慢慢变凉，呼吸越来越微弱。龚箭迅速解开凯风的衣服，用手掌摩擦他的胸口，给他取暖，不停地呼喊，“醒醒！听到没有！”

“可恶！”龚箭牙齿紧咬，眼睛猩红，双手握拳，“凯风！”

凯风的心跳微弱地跳动着，龚箭迅速进行心肺复苏，额角青筋暴起，“给我醒过来！”

凯风的心跳终于恢复，悠悠转醒。龚箭长舒一口气，瘫坐在地，后背已被汗水浸湿，“谢天谢地，你小子可算醒了！”他看着凯风，眼中满是关切，“感觉咋样？”

“没……没事……”凯风大口喘着粗气，浑身被冷汗浸透，神情虚弱。

“没事就好，刚才可真吓死我了。”龚箭让卫生员给凯风喂了点水，紧绷的神色终于放松下来，“能撑住吗？”

“嗯。”凯风点头，龚箭眉头微皱，看着他的目光坚毅，“等直升机来了，咱们就立马回去！”

直升机的轰鸣声渐近，龚箭调整姿势让凯风靠得更舒服些，轻拍他的肩膀，“凯风，别担心，有我在。”

凯风被直升机的轰鸣声吸引，下意识地抬起头，张了张嘴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，又无力地低下头，靠在龚箭腿上。龚箭看到他的反应，心中一紧，随即俯身凑近他耳边，“放松，凯风，是直升机来接咱了！”

直升机降落在不远处，龚箭一把将凯风背起，朝直升机狂奔而去，风声在耳边呼啸。“咱这就送你去治疗！”他将凯风小心翼翼地放在直升机上。

凯风感受到龚箭的焦急，努力睁开眼睛，试图看清四周情况，却只能模糊地看到一个身影。龚箭轻柔地帮他调整了下姿势，“凯风，别乱动。保持清醒，马上就到军区总院了！”

凯风虚弱地笑了笑，龚箭看着他虚弱的笑容，既欣慰又心疼，“都这时候了还笑，等你好了，看我怎么收拾你，臭小子！”他轻轻握住凯风的手，将它放好，“保存点体力，知道不？”

凯风吃力地抬手想要抓住龚箭，但尝试几次都以失败告终。龚箭轻轻握住他的手，将它放好，“嘿，别动！保存点体力，知道不？”他双眼紧紧盯着凯风，生怕他出什么意外。

直升机疾驰，舱内的气氛越发紧张。龚箭在凯风身旁不停呼唤，督促飞行员加快速度，“一定不能让你有事！”随着直升机的疾驰，舱内的气氛越发紧张。

“凯风，你给我醒醒！”龚箭双手用力地摇晃着凯风，声音中带着绝望与不甘，“凯风，你不能就这么走了……”

龚箭深吸一口气，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，开始为凯风做心肺复苏。“凯风，你不会就这么倒下的，绝对不会！”他一下又一下地按压，额角青筋暴起。

凯风依然没有反应，龚箭不死心地继续急救，口中念念有词，“臭小子，听到没有！你给我醒过来！”汗水顺着脸颊滑落，滴在凯风脸上。

“凯风……”龚箭的声音沙哑，眼神空洞，“你怎么能就这么走了……”他颤巍巍地伸手，将凯风的双眼合上，眼眶泛红，“凯风……”

龚箭伫立在凯风身旁，沉默良久，而后深吸一口气，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，“放心吧，我一定会把你带回部队！”他眼神坚定，语气决绝。

“凯风，咱们红细胞小组，一个都不能少……”龚箭紧闭双眼，再睁开时已恢复坚毅。他背起凯风，步伐沉重地走下飞机，“凯风，咱们回家！”

烈风呼啸，吹得军旗猎猎作响，整个军营都弥漫着悲伤的气氛。龚箭静静地坐在床边，看着凯风久久不语，房间里安静得只剩下呼吸声。

“唉……”龚箭拿起毛巾，浸湿后拧干，轻轻为凯风擦拭脸庞，“龚箭……”他坐在床边，目光落在凯风身上，眼眶泛红，“你小子，平日里不是挺机灵的吗？快起来！”

凯风的手指微微动了动，龚箭的眼神瞬间聚焦在他手上，俯身凑近，轻握住他的手，“凯风，我就知道你小子不会这么容易倒下！”

凯风的手指又动了一下，双眼仍紧闭着。龚箭目不转睛地看着他，眼中有了神采，语气也轻松了些，“别装睡了，赶紧给我睁开眼！”

凯风微微睁开眼，龚箭见他睁眼，终于松了口气，声音有些哽咽，“你可算醒了，吓死我了……”他帮凯风把枕头垫高，让他靠得更舒服些，“感觉怎么样？”

凯风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，龚箭替他理了理被子，“还能笑出来，看来是没啥大问题了。”他轻拍凯风的肩膀，故作轻松道，“你小子，可得快点好起来，咱们红细胞可不能少了你。”

凯风微微点头，龚箭看他还这么虚弱，有些心疼，轻咳一声，“等你好了，我请你吃战地小火锅。”他嘴角上扬，眼神充满期待，“咋样？”

“没了。”凯风低声回答。

“那就好。”龚箭起身倒了杯水递给凯风，目光关切，“来，先喝点水。”

凯风接过水杯，慢慢地喝水。龚箭坐在床边，看他喝水，心中一暖，语气柔和下来，“别光点头，有哪里不舒服就说，别憋着。”

“没了。”凯风再次回答。

“那就好。”龚箭起身倒了杯水递给凯风，目光关切，“来，先喝点水。”

凯风喝完水把杯子递回去，龚箭接过杯子放好，鼓励地看着他，“你也别心急，安心养伤，等身体养好了，再回队里训练也不迟。”

“可是这样队里就没人来训练新兵了。”凯风微微皱眉。

“你这小子，”龚箭伸手轻敲他的头，故意板起脸，“都这样了还操心队里的事，有我和陈善明他们在，还能搞不定那群新兵蛋子？”

“还是小心点好。”凯风坚持道。

“放心吧！”龚箭笑着拍了拍凯风的肩膀，力道适中，“不过，你小子也得赶紧好起来，我还等着你归队呢！”

“嗯！”凯风坚定地点点头。

龚箭看着凯风精神不错，心情也愉悦起来，“哈哈，看你这样子，我就放心了。”他站起身，整理了一下军装，“先休息吧，我去看看其他队员。”

“嗯！”凯风点头。

龚箭走到门口，回头看他一眼，叮嘱道，“有什么事就叫我，别自己硬撑着，知道不？”

“嗯！”凯风应道。

龚箭随手带上房门，脚步声渐渐远去。凯风望着紧闭的房门，露出一丝苦笑。病房内重新归于寂静，只有窗外的夜色依旧深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