### 第一章 隐瞒与真相

昏暗的病房内，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消毒水味。白色的墙壁显得格外冷清，只有床头柜上的一盏小灯散发着柔和的光晕。江言司躺在病床上，脸色苍白，呼吸微弱。他的视线停留在弟弟江墨身上，眼中满是担忧。

江墨站在病床旁，手中紧握着一张诊断书，手微微颤抖。他的双眼通红，泪水在眼眶中打转，随时可能夺眶而出。“哥……你说……这……这不是真的……对吧……你给我说这不是真的……好不好？”江墨的声音颤抖着，眼角含泪。

江言司看着弟弟，眼中满是疼惜。“墨墨，我没事的，只不过是一个普通手术而已，不用担心，等做完手术我就能出院了。”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轻松，希望能安抚弟弟的情绪。

江墨一把扯过诊断书，手微微颤抖。“哥你别骗我了！”他双眼通红，死死盯着江言司，“这上面写的清清楚楚，你……你到底还要瞒我多久！”他的声音带着几分质问，更多的是无助。

江言司手足无措地看着弟弟，想要安慰他却不知道从何说起。他张了张嘴，却说不出一句话来，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弟弟，心中无比沉重。

“哥……”江墨咬紧牙关，努力控制情绪，但身体却忍不住轻颤，“你会没事的，对不对？”他的眼眶泛红，死死拽着诊断书，仿佛那是唯一的依靠。

江言司伸手扶住弟弟，轻轻地摸着他的头。“没事的，墨墨，你看哥哥现在不是好好的吗？”他的声音温柔，希望能让弟弟平静下来。

江墨避开他的手，胡乱抹了把眼泪，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。“哥，医生怎么说？”他拳头攥得紧紧的，指节泛白，“手术成功率是多少？”

“成功率在百分之九十以上，不用担心，我一定会没事的！”江言司看着弟弟，眼中满是心疼。

“百分之九十……”江墨双眼无神地喃喃，突然扑到江言司床边，脑袋埋进被子里，声音发闷，“那也不是百分之百啊……”他的肩膀抖动，声音带着哭腔。

江言司将手搭在弟弟的肩上，轻柔地抚摸着。“墨墨，别哭，相信我，我一定会没事的！”他的语气坚定，希望能够给予弟弟信心。

“呜呜呜……”江墨的身体止不住地颤抖，双手死死抓住被子，“哥，我不想失去你……”他抬起头，泪眼婆娑地看着江言司，“没有你我该怎么办？”

江言司温柔地看着弟弟。“墨墨，我会一直陪着你的，你不是一个人。”他的声音充满了安慰，希望能抚平弟弟内心的不安。

江墨死死咬住嘴唇，努力止住眼泪，声音沙哑。“哥……除了手术，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？我不想你再上手术台了……”他的拳头攥得紧紧的，眼中满是不甘。

江言司听见这句话，心疼地叹了口气。“墨墨，医生说这是目前最好的治疗方案，不能再拖了。”他的语气坚定，但眼中却闪过一丝无奈。

江墨双眼失神地看着江言司，沉默良久后，突然扯出一抹苦笑。“呵呵……最好的方案吗……”他走到窗边，背对着江言司，看着窗外的景色发呆。

江言司看着弟弟单薄的背影，心中五味杂陈。“墨墨，别这样，我会心疼的。”他轻声说道，希望能让弟弟感受到自己的关心。

江墨深吸一口气，压下心中的酸涩，转身走到江言司面前，挤出一丝笑容。“哥，我想吃巧克力了，”他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松，“你让护士姐姐帮我买嘛。”

江言司宠溺地看着他。“好，我马上让护士姐姐帮你买巧克力。”他接过巧克力，递给江墨。

江墨嘿嘿一笑，迅速撕开包装，将巧克力丢进嘴里，满足地眯起眼睛。“哥，真好吃，你也快尝尝！”他仿佛这样就能暂时忘掉烦恼。

江言司看着弟弟，眼中满是心疼。“好，哥哥尝尝！”他摸了摸江墨的头，温柔地说道。

江墨病房内弥漫着巧克力的香甜，瞥了眼江言司的诊断书，强压下心中苦涩，嚼着巧克力走到窗边。“哥，等你出院，我们一起去游乐园玩吧。”他望着天空，眼中闪烁着期待。

江言司轻声应道。“嗯嗯，到时候我们还要一起去吃冰淇淋。”

江墨咧开嘴笑，眼里却没有笑意。“还要去吃学校门口的烤串！”他攥紧了窗沿，巧克力的甜味在嘴里泛开，却觉得苦涩无比，“哥你可不能再像以前一样放我鸽子啦！”

江言司叹了口气，有些无奈地看着弟弟。“好好好，这次哥哥不会放你鸽子了。”

江墨假装不满地哼了一声，回头看向江言司，脸上笑容有些牵强。“哥，你困不困啊？要不要睡会儿？”他缓步走向病床。

江言司点点头。“假装困倦打了个哈欠。”

江墨给他掖了掖被子，动作轻柔。“那哥你先睡会儿吧，”他努力挤出笑容，声音有些沙哑，“我就在旁边守着你。”

江言司闭上眼，安静地睡着了。

江墨望着江言司的睡颜，眼眶酸涩，用手背轻轻摩挲江言司的脸。“哥，”他的声音很轻，像是怕吵醒江言司，“你一定会好起来的……”他坐得笔直，静静守着江言司。

时间不知不觉来到了江墨高考当天。江墨捏着准考证，心绪不宁地站在考场外，抬头看向医院的方向。“哥，今天你一定要加油！”他深吸一口气，走进考场，“我也会加油的！”

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，江墨放下笔，长舒一口气。“终于结束了……”他走出考场，抬头看向天空，阳光有些刺眼，“哥，等我！”他火急火燎地赶往医院。

推开病房门，见到的却是一片死寂，刺鼻的消毒水味扑面而来。“哥……”手中的书包滑落在地，大脑一片空白，眼神空洞地走向病床，“为什么……”他的嘴唇颤抖，眼泪夺眶而出。

桌子上有一张纸条。“墨墨，哥哥先你一步去了，你不要怪哥哥，你要照顾好自己，不要哭，哥哥会在天上看着你，永远陪着你。”

“不……不会的……”江墨身子一晃，险些跌倒，颤颤巍巍地伸手拿起纸条，“这不是真的……”双目通红，死死咬着嘴唇，不让自己哭出声，“你说过要一直陪着我的……骗人……”

江墨的哭声在空旷的病房中回荡，那个承诺过会永远陪伴他的人已经不在。在病房内，时间似乎凝固了，江墨无法接受这突如其来的失去。他痛苦地抓住床沿，纸条在颤抖的手指间滑落。阳光透过窗户，映照出他的孤独与绝望。他挣扎着站起身，低头凝视着那张纸条，一遍又一遍地读着那最后的留言。心中的空洞不断膨胀，无法填补，江墨的手逐渐攥紧，他的世界在这一刻崩塌了。

“你怎么可以……怎么可以丢下我一个人……”他眼眶红肿，声音嘶哑，哽咽着喃喃自语。病房里安静得可怕，他缓缓蹲下身子，捡起地上的纸条，紧紧攥在手里。阳光洒在身上，却感受不到一丝温暖，只觉得浑身冰冷。他呆呆地望着窗外，眼神空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