### 第一章 洞房

夜幕低垂，月色如水，洒满了整个王府。新房里，红烛摇曳，映照出一片喜庆而又孤寂的景象。左奇函在拜过天地之后，便匆匆离开了洞房，留下新娘独自一人坐在床上。七影望着他离去的背影，心中并没有太多惊讶，毕竟这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。左奇函对她这场婚姻并不满意，而她，也不过是这场政治斗争中的一颗棋子。

夜晚的风吹动着窗户，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。窗外的月色如水，洒在院子里的树上，投下斑驳的光影。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，七影独自坐在冰冷的床上，听着外面的风声，心中有些许的落寞。房间里的烛光摇曳着，映照出她的身影，显得孤独而凄凉。

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，七影习惯了每晚独自入睡，而左奇函也总是避开她，睡在书房里。夜晚的书房里，烛光闪烁，左奇函坐在书桌前，眉头紧锁，手中的笔不停地在纸上划过。偶尔，七影会看到他房间里的烛光摇摇晃晃，知道他还没有入睡，但她从不去打扰他。院子里的虫鸣声此起彼伏，打破了夜晚的寂静。

直到有一天晚上，七影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，便起身出门散步。夜晚的院子里静悄悄的，只有月光洒在地上，宛如一层银霜。走着走着，她突然听到了一阵痛苦的呻吟声。声音从左奇函的书房里传来，断断续续，让人听了心里发毛。她心中一惊，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。书房的门虚掩着，透过门缝，她看到左奇函躺在床上，浑身冷汗淋漓，眉头紧皱，嘴里不停地说着什么。

七影下意识地想要进去安慰他，手轻轻放在门上，却又犹豫了一下。但最终，她还是推开了门，走了进去。左奇函猛地睁开眼睛，看着她，眼神中充满了惊讶和迷茫。她静静地走到他身边，坐下，轻轻地握住他的手。他看着她的眼睛，眼神中闪过一丝温柔，但很快又被痛苦所掩盖，再次失神。月光透过窗户洒在他的脸上，映照出他痛苦的表情。

“你……”左奇函看着她放在自己脸上的手，眼中的猩红逐渐消退，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茫然，“怎么在这里？”

七影听见他这么问，眼神暗淡了一下，叹气：“你刚刚，做噩梦了。我想着过来看看你。”

左奇函意识到自己失态，迅速掩去眸底情绪：“本王无事。”他起身整理衣摆，“公主早些休息吧。”欲离开房间。

“等等。”七影看着他的背影，忍不住出声，“你的伤口……”

“不过是些小伤。”左奇函脚步微顿，侧首望向她，烛光勾勒出脸部轮廓，如刀刻般冷峻，“公主无需在意。”说完抬步继续走。

七影看着他的背影，心中百感交集，不知自己该不该插手。看着他走出房门，才微微垂眸，敛去思绪。

第二天一早，七影照常给父母请安，路过庭院却看见左奇函正在练武。左奇函手持长枪挥舞，虎虎生风。瞥见她的身影，动作未停。“公主今日倒是起得早。”枪尖划过空气，发出“咻咻”声。

七影看着他眸中凛冽的神色，轻笑：“摄政王不也起得早？”说完，看向他手中长枪，眸中露出一丝羡慕。

左奇函挽了个漂亮的枪花，将长枪背在身后，挑眉看向她：“公主对习武感兴趣？”清晨的露珠自树叶滴落，发出“滴答”声。

七影听到他这么说，露出一丝苦笑：“摄政王说笑了，只是羡慕摄政王会武，我自小体弱多病，哪里会习武。”

左奇函眸中闪过一丝复杂情绪，看向她的目光多了几分探究，随即淡淡道：“公主金枝玉叶，自是不必习武的。”风拂过，树叶沙沙作响。

七影看着他平静的神色，垂下眼眸：“是啊，我无需习武。”轻叹一声。

左奇函看着她有些落寞的神情，心中微动，张了张嘴，想说些什么，最终还是咽下：“公主这般，倒也有几分闲适。”转身欲走。

七影见他要走，下意识拉住他衣角，轻声道：“摄政王……”犹豫片刻，“可否教教我，如何舞枪？”踌躇片刻，最终还是说了出来。

左奇函低头瞥了眼被她拉住的衣角，犹豫了下，终究还是不忍心拒绝：“想学什么？”抬手握住长枪，枪尖朝下。

七影见他应下，顿时欣喜，看着他手中的长枪，眸中露出一丝向往。左奇函将长枪递给她，见她双手握紧才松手：“拿好，莫要伤了自己。”后退几步站定，眯眼打量着她。“公主可先试着挥舞下。”

七影按照他说的，双手握紧长枪，学着他的样子，随意挥舞了几下，却没有什么章法。左奇函走到她身后，握住她的手调整姿势：“手腕用力，枪尖朝上。”说话时热气拂过她耳畔，痒痒的。

七影闻言，下意识按照他说的做，调整好姿势后，再度挥舞长枪，这次却比之前顺畅许多。左奇函瞧着她额角渗出的细汗，出声制止：“好了，今日就练到这儿吧。”一阵风吹过，树叶“簌簌”落下，“当心累着。”

七影听见他的话，点点头，将长枪放回原处，擦了擦额角细汗，笑着看向他：“摄政王当真厉害。”

左奇函瞥见她明亮的笑容，恍惚了一下，随即移开视线：“不过是熟能生巧罢了。”瞥见她明亮的笑容，恍惚了一下，随即移开视线，“公主过奖。”转身朝书房走去，“本王还有公务要处理。”

七影见他离开，敛去笑容，轻叹一声，朝自己房间走去。左奇函夜里躺在床上，翻来覆去无法入眠，眼前总是浮现出她白天练枪的身影。烦躁地坐起身，揉了揉眉心：“真是魔怔了！”

七影看着左奇函推门进来，略显疑惑：“摄政王，你找我有事？”

左奇函借着烛光看见她疑惑的表情，顿了顿，随口找个理由搪塞：“本王方才……路过此地，见你房内烛火未熄。”

七影听见他的话，微微一笑：“多谢摄政王关心。”边说边站起身，走到窗边，看着外面漆黑一片，“只是习惯了晚睡。”

左奇函与她并肩站在窗边，眼睛看着窗外，余光却在她身上：“哦？公主有心事？”声音低沉，如窗外的夜色。

七影转过身，直视着他：“没什么，”眼神落寞，“觉得，嫁过来后，日子过得有些无趣。”

左奇函眸子微眯，望向窗外夜色，神色晦暗不明：“无趣？”沉默片刻，才将视线重新挪到她身上。

七影看着他清冷的脸庞，思绪万千，并没有说，只是叹了口气：“无事。”

左奇函薄唇紧抿，思忖半晌后开口：“公主若是觉得无趣，本王可差人寻些新奇玩意儿来。”屋外虫鸣唧唧。

七影摇摇头，语气有些低落：“不必了。”说着垂下眼眸，轻叹一声，“左右不过是苦中作乐罢了。”

左奇函闻言心中一刺，不自觉地放轻声音：“若有本王能帮上忙的地方，公主尽管开口。”风扬起发丝，遮掩住眼底的复杂情绪。

七影垂下眼眸：“多谢。”沉默了半晌后说。

左奇函房间里一时静谧无声，只余两人的呼吸声，半晌，轻声开口打破沉默：“更深露重，公主早些歇息吧。”说完转身离开。

七影微微颔首，目送他离开。左奇函走到门口，脚步微滞，背对着她缓缓开口：“本王……今晚还是在书房睡。”停顿片刻，不等她回答，便抬步离开。

七影望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，心中五味杂陈。深夜，翻来覆去睡不着，起身点灯，却看见他站在房间中。左奇函站在屋内，凝视着她，烛光映照在脸上，忽明忽暗。“怎么还没睡？”声音低沉，带着些许沙哑。

七影微微一愣：“我……”目光落在他身上，声音有些沙哑，“睡不着。”

左奇函轻叹一声，走近她，接过她手中的烛台，放在桌上：“是被本王方才的话扰了？”语气温柔，似在安抚。

七影摇摇头：“不是。”苦笑，“我自己也说不清为何。”

左奇函垂眸思忖片刻，似是想起了什么，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情绪：“那……”犹豫着开口，“本王陪公主出去走走吧。”月明星稀，风带凉意。

七影微微一愣：“好。”愣愣地应下，跟着他一同出门。

左奇函与她并肩漫步在庭院中，沉默良久后开口：“公主……在宫中的日子，过得如何？”月光将两人的身影拉长。

七影听到他的问题，心中一紧，垂下眼眸：“挺好的。”声音有些沙哑。

左奇函自是不信她所言，却也不戳破，只缓缓道：“公主若有委屈，尽可与本王说。”夜风吹过，树叶沙沙作响。

七影抬眸望着他，眼底闪烁着泪光：“多谢。”转过头，不愿让人看见眼中的泪水。

左奇函见她如此，心中某处似被针扎了一下，隐隐作痛，语气愈发柔和：“公主无需与本王客气。”一阵夜风吹过，带来丝丝凉意。

七影转过头，勉强扯出一抹笑容：“嗯。”随后又说，“摄政王不必为我费心。”

左奇函瞧着她故作坚强的模样，心中微动，鬼使神差地抬手摸了下她的头：“本王说了，公主无需与本王客气。”风渐止，周遭安静下来。

七影察觉到他的动作，下意识往后退了退。左奇函手僵在半空，随后缓缓收回，自嘲地笑了笑：“是本王唐突了，公主莫要见怪。”气氛有些尴尬，轻咳一声，转移话题，“公主可还想走走？”

左奇函手僵在半空，片刻后放下，垂眸掩去眸底失落，再抬眼时神色已恢复如常：“公主还是早些休息吧。”停顿片刻，又道，“本王走了。”

七影闻言，点点头，朝他行了一礼：“摄政王慢走。”脸上泛起一抹苦笑。

左奇函转身离开，没走几步又停下，回头望向她房间的方向，那里烛光摇曳，许久才收回视线，抬步离去。嘎吱一声，推开书房门。

七影回到房间，关上房门，躺在床上，却迟迟无法入眠。一夜未眠，第二天，精神有些不济。左奇函早朝后回府，路过她房间，见她丫鬟端着水盆出来，眉头微皱：“公主昨夜没睡好？”瞥了眼禁闭的房门，脚步微顿。

丫鬟停下脚步，转身望向左奇函，微微福身：“回王爷，我家公主昨夜有些失眠。”

左奇函：“本王知道了。”朝丫鬟摆摆手，犹豫片刻还是走到房门前，轻叩房门：“公主，可醒了？”屋内寂静无声。

七影睁开眼，眼底一片青黑，缓了缓神，起身去开门：“摄政王？”嗓音沙哑。

左奇函见她脸色苍白，眼底青黑，眉头皱得更紧：“本王让厨房给你做些安神的吃食。”侧过身为她让出路，“这几日就莫要出门了。”

七影闻言，脸上浮现一抹苦笑：“多谢摄政王关心。”伸手揉了揉眉心，“我无事。”说完，越过左奇函走出房间。

左奇函回身望着她，语气强硬：“本王说了，你这几日就在房里好好歇息。”吩咐下人将饭菜送去她房间，“听话。”转身离开。

七影回到房间，望着桌上摆着的饭菜，却没有胃口。丫鬟在旁劝道：“公主，多少吃些吧，王爷一番好意，不要辜负了。”

左奇函不知何时去而复返，站在门口，眉头微蹙：“吃不下便让厨房换些开胃的吃食来。”莫要辜负本王的心意。说罢转身离开。

七影有些无奈，却也只能听从他的安排。在丫鬟的服侍下用了膳，便继续躺在床上补眠。

左奇函处理完公务回房，不自觉走到她屋外，见屋内昏暗，想来她还在睡着。轻声吩咐下人守在屋外，莫要打扰。“本王去看看。”

七影醒来时，已近傍晚，下人正在一旁打盹。“什么时辰了？”揉了揉眉心。

左奇函听到屋内动静，轻敲房门：“公主醒了吗？”屋外树影摇晃，投下斑驳光影，“已近戌时了。”推门而入，顺手将下人唤醒。

丫鬟迷迷糊糊地睁开眼：“王爷？”连忙起身行礼，“奴婢这就去打热水。”

左奇函：“不必了。”抬手制止，看向她，“本王瞧公主今日胃口不佳，”唇角微勾，带了几分调侃，“可是本王做了何事惹公主不快了？”

七影脸上浮现一抹苦笑：“摄政王说笑了。”垂眸掩去眼底的情绪，“只是这几日没有胃口。”

左奇函上前几步，在她床边坐下，语气带上几分关切：“那可有请大夫来看看？”一双黑眸紧盯着她。

七影摇摇头：“不必。”垂眸望向被子上的花纹，声音有些沙哑，“我休息几日便好了。”

左奇函见她不愿多说，也不勉强：“那便依公主所言。”话锋一转，“不过，公主若有什么事，定要告知本王。”目光灼灼。

七影轻点下头：“好。”抬头望向窗外，天色已经暗下来，一轮明月挂在枝头。

左奇函顺着她的目光看向窗外，明月皎皎。“今晚月色不错。”思忖片刻，开口提议，“公主可要与本王一同赏月？”语气温和。

七影愣了愣，随即点点头：“好。”起身披上外袍，随左奇函一同走到院子里。

左奇函：“公主稍等。”差人取来披风，走近她为她披上，系好带子。“更深露重，莫要着凉了。”一阵风吹过，树叶沙沙作响。

七影拢了拢披风，抬眸望向左奇函，眼底闪过一丝复杂情绪：“多谢摄政王。”微微一笑。

左奇函与她并肩站着，抬头望月，余光却瞥着她：“公主客气了。”月色如水，洒在庭院中，虫鸣唧唧，更显清幽。

七影沉默良久，缓缓开口：“王爷如此关心我，让我有些受宠若惊。”

左奇函收回望月的视线，看向她，月光映在眸中，平添几分柔和：“既娶了公主，自会护公主周全。”风拂过，吹起衣袂。

七影垂眸望着地面，眼底闪过一丝黯然：“王爷与我成亲，只是迫不得已。”顿了顿，继续说道，“王爷不必在意我的感受。”

左奇函喃喃重复着她的话，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烦躁，薄唇紧抿，沉默半晌才开口：“公主不必妄自菲薄。”声音低沉，似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。

七影勉强扯出一抹笑容，眼眶微红：“王爷说得是。”将眼底涌上来的泪水逼回去，故作镇定，“王爷好意，我心领了。”抬眸望向他。

左奇函望着她的眼睛，一股怜惜之情油然而生，下意识抬手抚上她的脸颊：“本王……”话未说完，突然眉头紧皱，头痛欲裂。

七影察觉到他的不对劲，连忙扶住他：“王爷，你怎么了？”

左奇函眼前恍惚，似又回到那尸横遍野的战场，耳边回响着族人的哭喊，头痛欲裂：“无事……”紧闭双眼，深吸一口气，强忍着痛楚，“老毛病了。”

七影心中焦急，连忙搀扶着他：“王爷，我先扶你回房休息。”

左奇函额角渗出冷汗，身子晃了晃，仍强撑着站定：“不必。”本王在这坐会儿便好。扶着廊柱慢慢坐下，阖上眼，呼吸沉重。

七影见他脸色苍白，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，有些不知所措：“王爷，我让下人去请个大夫过来吧。”

左奇函猛地睁眼，拽住她的衣袖，随后似是意识到自己的失态，松开手，沉声道：“不用，这毛病……过会儿便好。”闭上眼，眉头紧皱。

七影有些无奈，也只好在一旁陪着。

片刻后，左奇函缓缓睁开眼，神色已恢复如常，看向她扯出一抹笑：“让公主见笑了。”声音略带沙哑，“本王无碍了。”站起身，一阵晕眩，身形微晃。

七影赶忙上前扶住他：“王爷，我扶你回去休息吧。”

左奇函这次没再拒绝，借着她的力缓步回房，在床边坐下：“本王今晚……”犹豫着如何开口，抬眸看向她，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她身上，无端生出几分柔和，“就歇在这吧。”怕她多想，又补充道，“本王睡地上。”

七影心中一惊，连忙拒绝：“这怎么行，我去书房睡吧。”

左奇函眉头微蹙，语气却不容置疑：“本王睡地上便可。”公主莫要再推辞了。起身拿了床被子铺在地上。“本王不想再听公主说‘不’字。”和衣躺下，背对着她。

七影沉默片刻，蹦出一个字：“别。”

左奇函侧过脸，眸子在黑暗中显得愈发深邃：“怎么？”公主可是怕本王？

七影摇摇头：“这地上凉。”

左奇函坐起身，看着她，神色认真：“本王常年征战，早已习惯。”又躺下去，闭上眼，“公主不必担心。”月光映在脸上，平添了几分柔和。“睡吧。”

七影犹豫片刻，掀开被子躺下，望着头顶的帷幔，心思百转千回。

左奇函听着她平稳的呼吸声，心中竟涌起一丝从未有过的平静，不知不觉中睡去。一夜无梦，醒来时天已大亮，看着身旁空无一人，心中竟有几分失落。

七影早早醒来，洗漱后便坐在窗前望着窗外出神。左奇函穿戴整齐，推门而入，看向她的眼神带了几分探究：“公主今日起得这般早。”在想何事？一缕阳光洒在身上，驱散了昨夜的些许阴霾。

七影回过神，看着他，微微一笑：“没什么。”垂眸望向窗外，漫不经心地问道，“王爷今日不用早朝吗？”

左奇函：“今日休沐。”踱步至她身旁，顺着她的目光看向窗外，晴空如洗。“公主可有想做之事？”

七影摇摇头：“并无。”沉默片刻，又开口问道，“王爷今日可有安排？”

左奇函闻言看向她，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：“本王原也无事。”思忖片刻，“公主可有兴致同本王出城打猎？”抬眸望向窗外，眸中闪过一丝向往。

七影有些诧异，随即点点头：“好。”

左奇函：“那便准备准备。”扬声吩咐下人备马，“一个时辰后出发。”转头看向她，眼中带着期待，“公主可会骑马？”

七影微微颔首：“会一点。”拿起弓箭，眼里多了一些不可察觉的情绪。

左奇函：“会一点便足矣。”垂眸思忖片刻，“本王挑一匹温顺的马给公主。”一个时辰后，与她并肩出城，马蹄哒哒，踏碎满地落花。

七影看着眼前辽阔的天地，心情也随之开阔起来。

左奇函纵马驰骋在草原上，感受着风从耳边刮过。“公主，”双腿一夹马腹，与她并排，驰骋间发丝飞扬，“可敢与本王比试一番？”眉眼间带着少年才有的肆意张扬。

七影轻笑一声，双腿一夹马腹，追了上去：“王爷，手下留情。”

左奇函哈哈大笑着扬起马鞭，夹紧马背冲在前面：“让本王看看公主的骑术如何！”猎猎风声从耳边刮过。

七影扬鞭追了上去：“王爷莫要得意。”一拉缰绳，抢先一步到达终点，勒住缰绳，调转马头，看向他。

左奇函没想到她竟后发先至，眼中闪过一丝激赏：“好！”公主的骑术，让本王刮目相看。微风吹起发丝，硬朗的面容在阳光下熠熠生辉。

七影翻身下马，看着他，眉眼间带着几分笑意：“王爷过奖了。”看向前方，眼里闪过一丝怀念。“不知王爷可否曾去过漠北？”

左奇函望着她眼中的怀念，心中微动：“并未去过。”上前几步与她并肩而立，看向远处。“公主可是想起了什么？”微风拂过，吹起发丝。

七影垂眸望向远处，轻声道：“我幼时常随父亲去漠北，看惯了风吹草低见牛羊的辽阔景色。”抬头望向他，语气中透着几分怅然，“只可惜，我身居内宅，再未回去过。”

左奇函看着她的背影，神色微怔，心中涌起一股异样的情绪：“公主……”快步上前，拉住她手腕，“无论如何，你在本王心中，便是独一无二的。”眼神真挚，不似作伪。

七影看着他眼中的真诚，心中五味杂陈，面上却强装镇定：“王爷言重了。”沉默片刻，轻声道，“你我不过是因为利益而结合，王爷不必如此。”

左奇函闻言微怔，随即眉头紧蹙：“公主此言差矣。”握着她手腕的手不自觉收紧，眼神变得凌厉，“本王既娶了你，便不会将你当作利益的交换。”意识到自己的失态，松开手，语气缓和下来，“公主莫要再这般说。”

七影叹了口气，苦笑一声：“王爷何必如此。”挣脱他的手，上了马。

左奇函：“本王心意已决。”翻身上马，与她并辔而行。“公主也不必急于否认。”马蹄声嘚嘚，惊起几只飞鸟。“罢了，今日便先不提此事。”纵马驰骋，享受着片刻的自由。

七影不再说话，沉默着骑马跟在他身后。

左奇函勒紧缰绳，马儿长嘶一声停了下来：“看，那边有只鹿！”抬手指向前方，转头看向她。“公主可愿与本王一同狩猎？”唇角微勾，眼底满是期待。

七影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，果然看见一只鹿正低头吃草，神色一凛，点点头：“好。”摘下弓箭，张弓搭箭。

左奇函见状也张弓搭箭，瞄准那只鹿：“公主，”唇角微扬，看向她的眼神带着赞赏，“且看我们谁能先射中！”话音刚落，羽箭离弦而出。

七影目光追随着羽箭，箭无虚发，正中鹿身。“王爷。”看见鹿倒下，收起弓箭，转过头看着他，微微一笑，“承让了。”

左奇函目光灼灼，毫不掩饰赞赏之意：“公主好箭法！”倒是本王小瞧公主了。纵马向前，下马查看猎物。

七影翻身下马，走到他身旁，垂眸看向那只鹿：“王爷过誉了。”拾起地上的箭，递给他，“不过是雕虫小技罢了。”

左奇函接过箭，看着她的眼神愈发柔和：“公主过谦了。”伸手将猎物递给随从。“今日收获颇丰，公主可有兴致再往前走走？”微风轻拂，树叶沙沙作响。

七影点点头：“好。”转身上马，朝着林深处走去。

左奇函驱马跟上她，与她并肩缓行：“这林子里没准会有其他猎物。”锐利的目光扫过四周。“公主可要小心些。”话毕，忽地伸手将她拉近自己。“那边有动静！”

七影下意识想挣脱，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，愣了愣，抬头看向他：“什么动静？”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，只见一只野猪正朝这边跑来。“王爷，是野猪！”神色有些慌乱。

左奇函：“别怕。”将她护在身后，拈弓搭箭瞄准野猪。“有本王在。”弓弦紧绷，箭矢飞射而出，精准地射中野猪。

七影看着倒下的野猪，松了口气：“多谢王爷。”欲从他身后出来。

左奇函：“且慢！”伸手拦住她，神色警惕地看向四周。“那边有动静！”草丛传来窸窣声，一支冷箭倏地朝她射来。“小心！”一把将她拉至怀中，抱着她迅速调转马头。“驾！”策马狂奔。

七影猝不及防被他拉入怀中，微微一愣：“王爷……”抬眸看向他，却见他神色凝重，眉头紧蹙，心中一惊。

左奇函挥动马鞭，马儿跑得飞快：“有没有伤到？”低头看向她，眼中满是关切，声音带着些许沙哑。“那些人竟敢在本王眼皮子底下动手！”脸色阴沉得可怕。

七影摇摇头，面色有些苍白：“无碍。”摸了摸心口。“多谢王爷相救，否则后果不堪设想。”看着身后紧追不舍的刺客，眉头紧蹙。“王爷，那些人恐怕是冲着你来的！”取出弓箭，张弓搭箭，瞄准刺客。

左奇函心中一暖，颔首道：“公主有心了。”双腿夹紧马腹，马儿跑得更快了。“只管放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