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 归家的宁静

夜幕低垂，月光洒在街道上，给一切披上了一层银纱。贺峻霖缓缓转动钥匙，推开家门，门轴发出轻微的“吱呀”声。屋内静悄悄的，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虫鸣打破了这份宁静。他换上拖鞋，轻手轻脚地走进客厅，生怕打扰到正在休息的人。

娜扎开提提正坐在沙发上，手里拿着一块切好的苹果，见贺峻霖进来，便微笑着将水果递过去。“贺儿，吃点东西吧。”她的声音温柔如水，带着一丝关切。贺峻霖接过水果，却没有立刻吃，只是把它放在一旁的小茶几上，勉强挤出一丝笑容：“谢谢，姐。”

他的眼神空洞地望着地面，似乎有什么心事压在心头。娜扎开提提察觉到了这一点，歪着头问道：“贺儿？发生什么事了吗？”贺峻霖抬头看向她，扯出一个笑容，摇摇头：“没什么的，姐，我就是有点累了。”他的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，显得有些不安。

娜扎开提提放下水果，走到贺峻霖身边坐下，拉住他的手：“你要是不开心就跟姐姐说，别什么事都憋着。”贺峻霖的手微微一颤，将手抽回，眼神闪躲：“真没事，姐，你别担心我啦。”娜扎开提提看着贺峻霖的手，沉默片刻：“贺儿，姐姐知道我没经历过你的事情，但是姐姐可以倾听你内心的声音。”她将贺峻霖的手握紧：“你可以跟姐姐说说吗？”

贺峻霖身子微微颤抖，咬了咬嘴唇：“姐……”沉默片刻，他缓缓开口：“我只是觉得，活着好累……”眼眶泛红，却强忍着不让泪水落下。娜扎开提提伸手将贺峻霖揽入怀中，轻轻拍着他的背：“没事的，贺儿，别怕，有姐姐在。”她轻声细语地安慰道。

贺峻霖靠在娜扎开提提怀里，身体有些僵硬，双手垂在身侧不知该如何安放：“姐，你别对我这么好，我怕我会控制不住……”欲言又止。娜扎开提提轻抚着贺峻霖的头：“贺儿，你会没事的，你只是有些累了。放轻松，姐姐会永远陪着你的。”泪水终于夺眶而出，贺峻霖紧紧抱住娜扎开提提：“姐……我不想这样，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想法……”身体轻轻颤抖着。

娜扎开提提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，安抚他：“你先不要想这些，先好好地睡一觉，睡醒之后就会没事的。”贺峻霖从娜扎开提提怀中离开，抬手抹了抹眼泪，吸吸鼻子：“姐，我听你的。”他走向卧室，脚步虚浮：“我去睡会儿。”关上房门，房间里陷入一片黑暗。

娜扎开提提有些担心地看着贺峻霖离开，在沙发上坐了一会，给贺峻霖留下了纸条：“我就在客厅，你有事一定要跟我说，贺儿。”不知过了多久，贺峻霖从房间走出，看到纸条，鼻子一酸：“姐……”他走向客厅，看到娜扎开提提在沙发上睡着了，拿起毯子轻轻盖在她身上。

娜扎开提提迷迷糊糊醒来：“贺儿？”睡眼惺忪：“你是不是饿了，我现在去给你做饭。”贺峻霖轻拽她的衣角，冲她摇摇头：“不用了姐，我不太饿。”窗外传来淅淅沥沥的雨声，衬得房间格外安静：“我们说说话吧。”娜扎开提提顺着贺峻霖的力道坐下，点头：“好，你想说什么？”贺峻霖低头抠着手指，犹豫许久后抬头，眼中似有千言万语：“我是不是……”声音颤抖，尾音带着哭腔：“很让人讨厌？”

娜扎开提提眼眸中透露出心疼，伸手轻轻抚摸他的脸庞：“怎么会这么想？”贺峻霖偏头躲开她的手，眼眶泛红：“我不知道，我只是觉得，心里好难受……”望向窗外，雨丝飘打在窗户上：“我只是觉得，心里好难受……”牙齿紧咬嘴唇，渗出血丝。娜扎开提提：“我们贺儿是世界上最好的宝宝。”贺峻霖低下头，眼泪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：“姐，你不用安慰我……”双手紧握成拳，身体微微发抖：“我知道，我是个累赘……”

娜扎开提提紧握住贺峻霖的手：“乖，贺儿，不会的，别这么想。贺儿，你还有姐姐，姐姐永远都会爱着你。”贺峻霖嘴唇嚅动，想说些什么却又说不出口，忽地站起身来：“姐，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。”快步走进房间，“嘭”的一声关上了门。娜扎开提提知道贺峻霖的性子，只好坐在沙发上等着，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。

贺峻霖靠着门缓缓坐下，泪水止不住地流，拿出藏在衣袖里的小刀，在手臂上狠狠地划了一下，看着鲜血流出，竟有一丝解脱的快感：“呵……”小声抽泣。娜扎开提提察觉不对劲，焦急敲门：“贺儿，开门啊贺儿！”房间没有任何回应。贺峻霖慌张地将小刀藏起来，用衣袖擦掉地上的血迹，站起身打开门，强装镇定地看着娜扎开提提：“姐……”声音有些沙哑：“我没事。”眼神飘忽不定。娜扎开提提抓住他的手臂：“贺儿，你先跟姐姐去一趟医院好不好，你看看你的手臂，全是伤。”贺峻霖眼神闪躲，下意识将手臂往回缩，试图挣脱她的手：“没，没事的姐。”声音越来越小：“我不想去医院……”

娜扎开提提蹲下，看着贺峻霖：“贺儿，是不是因为姐姐一直问你问题，你才伤害自己的？”贺峻霖摇着头，避开她的视线，双手局促地揪着衣摆：“不，不是的……”跟姐姐没关系，是我自己的问题……娜扎开提提伸手温柔地抚摸贺峻霖的头发：“贺儿，姐姐很担心你，所以希望你能够好好活着。”贺峻霖吸吸鼻子，抬起头努力挤出一丝笑容：“我知道的，姐姐……”泪水在眼眶里打转：“我也想好好活着，可是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