### 第一章 遇见

昏暗的走廊尽头，福尔马林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开来，令人感到一丝不适。安卿鱼身着简单的校服，步伐轻盈地向前走去，他的目光始终聚焦在前方，似乎对周围的环境并不在意。实验室的门在身后缓缓关闭，发出轻微的“咔哒”声，那股刺鼻的味道也随之淡去。

突然，一个身影出现在走廊中，拍了拍身上的灰尘，似乎刚从某个隐蔽的地方走出。齐岳的目光在四周扫视一圈，自言自语道：“看来，是没事了。”他转身准备离开，然而脚步并未迈出几步，便停了下来。

几乎在同一时刻，安卿鱼从另一条路折回，看到齐岳的背影，眉头微微一皱，眼中闪过一抹疑惑，片刻后又恢复了平静。他跟上了齐岳的脚步，语气平淡地问道：“齐岳，你在这里做什么？”

齐岳的身体一僵，脚步顿时停下，缓缓转身面对安卿鱼。“没什么。”他的语气同样平静，但眼中闪过的一抹意外并未逃过安卿鱼的注意。

“你怎么来了？”齐岳继续问道，试图转移话题。

安卿鱼双手抱臂，面色冷淡，“刚刚感觉到这边有异常气息，过来看看。”他上下打量了齐岳一番，“你怎么会出现在这？”

齐岳淡淡一笑，“四处逛逛。”

安卿鱼挑起一边眉毛，眼神在齐岳身上打量，“这地方有什么好逛的？”他向四周看去，都是些普通的教室和实验室，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。

“你不觉得皎洁的月光洒在地上格外好看吗？”齐岳轻声道。

“呵。”安卿鱼目光清冷地扫过地面，神色毫无波澜，“我可没你那么好的兴致。”他抬手指了指不远处的实验室，“我只对那里的东西感兴趣。”

“噢。”齐岳应了一声，似乎并不打算在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缠。

安卿鱼转身欲走，“行了，我还要回去研究，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。”月光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，显得有些孤寂。

就在他迈步朝实验室走去时，突然停住，头也不回地问道：“对了，齐岳，你不是神明代理吗？怎么突然有闲情逸致来赏月了？”

齐岳眼底闪过一道寒光，但很快恢复了正常，“你在说什么，什么神明代理？”

“别装了。”安卿鱼转过身，双手插兜，面无表情地看着齐岳，“你我都清楚彼此的身份，不是吗？”

齐岳的眼神一变，警惕地盯着安卿鱼，“你在说什么，我怎么听不懂？”

安卿鱼微微眯起双眼，眼镜片上反射着寒光，“装傻可不好玩，齐岳。”他的语气冰冷，带着一丝威胁的意味，“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。”

齐岳摊了摊手，一脸无辜，“我的确听不懂啊。”

安卿鱼紧盯着齐岳，眼神如鹰隼般锐利，“你这沉默，是心虚了么？”他的指尖轻点着自己的手臂，似乎在思忖着什么。

齐岳心想，算了，趁早是要说的，“行吧，我承认了，我就是神明代理人。”

安卿鱼双手抱臂，神色淡然，眼中闪过一抹了然，“那你倒是说说，你的能力是什么？”

齐岳在脑海中想象了一下水的结构，一个水球便悬浮在手心，“造物吧。”

安卿鱼挑眉，凑近了些观察水球，眼中闪过一丝狂热，“有点意思……”他突然伸手试图戳破水球，神色兴奋，“能让我研究研究吗？”

齐岳一挥手，水球便消失不见，“一个普通的水球而已，没必要。”

安卿鱼啧了一声，双手插进兜里，略感遗憾，看向齐岳的眼神愈发炽热，“真可惜，不过这能力倒也有趣，那你能创造出什么更复杂的生物吗？”

齐岳摇了摇头，“现在不能。”

安卿鱼撇了撇嘴，心中有些失落，但很快恢复了平静，“那你还有什么其他特别的能力？”

齐岳反问，“你先告诉我，你怎么知道我是神明代理人的？”

安卿鱼淡然地瞥了齐岳一眼，“猜的。”

齐岳神色微变，故作平静，“那你倒是说说，我怎么引起你的怀疑了？”

安卿鱼目光锐利地盯着齐岳，“你的言行举止，都与普通人不太一样。”一阵风吹过，扬起地上的落叶，“还有……”他缓步走向齐岳，压低声音，“你身上有种特别的气息。”

齐岳轻笑一声，“那你代理的是哪位神明？”

安卿鱼双手抱胸，微微仰头，“与你有关系吗？”他瞥了齐岳一眼，随后看向远处随风而动的树枝，“倒是你，作为神明代理人，就这点能力？”

齐岳毫不在意地说道，“那你呢，你又有什么能力？”

安卿鱼缓步走到齐岳面前，眼神如鹰隼般锐利，“足够我研究这世间所有的生物！”他的嘴角微微扬起，带着几分痴狂。

齐岳继续问道，“所以你上次就是凭借你的能力找到蛇妖的？”

安卿鱼双手插进兜里，“不然呢？”微风吹起衣角，不屑地撇了齐岳一眼，“除了我，还有谁能找到那东西？”

齐岳轻声猜测，“我猜猜，它叫唯一正解，对吧？”

安卿鱼侧头瞟了齐岳一眼，眼里闪过些许惊讶，面上却不动声色，“哼，还算你有点见识。”

齐岳继续说道，“你当时不就说了吗，不过当时我以为只是字面意思。”

安卿鱼双手环胸，轻嗤一声，“那是你理解能力有问题。”他踢开脚边的石子，看向远处的天空，“与我又有什么关系？”

齐岳轻笑，“那你今后一定会继续留在这所学校里，对吗？”

安卿鱼走到齐岳身旁，与他并排，双眼微眯，望着校园景色，“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么？”他抬头看着月亮，眉头微皱，似在思考着什么，“嗯……”突然想到什么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，瞥了齐岳一眼，“你倒是惬意。”

齐岳双眼睁开，转头望向安卿鱼，“怎么，我的行为让你不爽了？”他嗤笑一声。

安卿鱼双手抱臂，目光重新移向月亮，“与我无关的事情，还不足以让我产生什么情绪。”

齐岳轻笑，“那最好不过。”

安卿鱼眼眸深邃，月光下的脸庞显得格外清冷，“怎么？你也对月亮感兴趣？”他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，转头看向齐岳，“还是说，你在向往什么？”

齐岳望向安卿鱼，嘴角扬起一抹浅笑，“我只是在欣赏今晚的月色，很美。”

安卿鱼双手插兜，面无表情，语气平淡，“月色天天如此，没什么值得特别欣赏的。”

齐岳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说，“至少这次不是一个人。”

安卿鱼眉头微蹙，虽然没听清齐岳说的话，但还是敏锐地察觉到齐岳情绪的波动，“齐岳，你刚才说什么？”

齐岳淡淡一笑，“没什么。”

安卿鱼瞥了齐岳一眼，不再说话，目光重新回到月亮上，微风拂过，树叶沙沙作响，“无趣，浪费我的时间。”

齐岳没再说话，只是静静地看向天空。

安卿鱼轻咳一声，“一直看天有什么意思，不如研究点别的。”

齐岳轻声说道，“你说如果有一天，我离开这里了会怎么样？”

安卿鱼手指摩挲着书页，语气漫不经心，“去哪？如果你走了，”他的视线从书本移开，落在齐岳身上，“对我而言毫无影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