### 第一章 相见时难
昏黄的灯光下,书房内弥漫着淡淡的檀香气息,古色古香的摆设透露出一种静谧而庄重的氛围。独孤靖宇身着一袭墨黑色长袍,领口微敞,露出修长的颈项。他斜靠在红木太师椅上,手中把玩着一块玉佩,目光投向窗外。几片树叶在微风中飘落,轻盈地落在窗台上,发出细微的声响。
“王爷,我们成亲三年了,可你却从未碰过我,连一句话也没和我说过,这样算是夫妻吗?”李晚书站在独孤靖宇面前,声音低沉,眼中闪过一丝哀伤。
独孤靖宇微微皱眉,语气依旧冷淡:“你我不过是奉旨成婚罢了,你还想要本王怎样?”他放下手中的玉佩,目光转向李晚书,眼神中带着一丝探究。
窗外一阵秋风吹过,几片树叶在空中翻飞,最后缓缓落在地上,发出沙沙的响声。李晚书双手紧握成拳,声音有些颤抖:“就算是奉旨成婚,那你也不能这样对我,至少在外人看来我们还是夫妻,你就不能给外人做做样子吗?”
独孤靖宇斜靠在太师椅上,手中把玩着玉佩,目光投向窗外。秋风卷起落叶,沙沙作响。“哼,‘夫妻’?”他轻嗤一声,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,“做样子就不必了,本王不在乎那些闲言碎语。”
李晚书双手紧紧握住,眼眶微红:“你就这么讨厌我?就这么不想多看我一眼吗?”她语气有些哀求,声音颤抖。
独孤靖宇视线扫过李晚书紧握的双手,眼神微动,但很快恢复冷漠:“谈不上讨厌,只是本王习惯了独来独往。”他起身走向窗边,背对着李晚书。
李晚书突然失声痛哭:“那你为什么要娶我?难道只是为了皇族联姻,那你就没想过我的感受吗?”她抬头看着独孤靖宇离去的背影,大声道。
独孤靖宇身形顿了顿,沉默片刻,语气平静:“本王的婚姻,向来不由自己做主。”窗外秋风瑟瑟,吹得窗户吱呀作响,“你的感受,与我无关。”
说完便要离开房间,李晚书看着对方离去的背影,双手紧紧握拳,心中五味杂陈。她坐在桌前,双拳紧握,眼眶泛红,泫然欲泣。
夜幕降临,王府内华灯初上。李晚书独自一人坐在房中,呆呆地望着窗外,心中满是委屈。不知过了多久,终于忍不住,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滑落。
夜里下起了雨,打在芭蕉叶上噼啪作响。“咳咳……”突然一阵咳嗽声传来,打破雨夜的宁静。“谁在那里?”独孤靖宇眼神瞥向李晚书的房间。
李晚书委屈地望向对方:“是我,王爷。”她向他行礼,“王爷深夜不眠是有烦心事吗?”
独孤靖宇眉头微皱,语气淡漠:“本王的事,与你无关。”言毕,又是一阵咳嗽,“你身子不好,怎还未歇息?”他撇了李晚书一眼,神色复杂。
李晚书看着对方毫无波澜的眼神,心中一阵刺痛,强忍住泪水,继续说道:“我担心你,我能为你做些什么?”
独孤靖宇冷笑一声,缓步走近李晚书,烛火摇曳,映得脸庞忽明忽暗:“担心本王?呵,你还是顾好自己吧。”说完,便越过李晚书向屋外走去。
李晚书愣在原地,双拳紧握,内心早已痛苦不堪。泪水再也止不住,像断线的风筝,顺着脸颊滑落。独孤靖宇屋外雨潺潺,不经意间回首,瞧见李晚书落泪的模样,心间竟涌起一丝异样,不过转瞬便恢复如初。“哭哭啼啼的,成何体统。”说罢,大步离开。
李晚书看着对方离开的背影,泪水如决堤般落下,心中苦涩,掩面而泣。独孤靖宇檐上水滴落在青石板上,滴答作响,心烦意乱地揉了揉眉心,又想起李晚书落泪的模样,不自觉地放缓了脚步。“罢了,本王去看看。”转身回到李晚书房前,轻叩房门。
李晚书听到叩门声,赶忙擦干眼泪:“王爷怎么了?”房门被打开,她已看不出刚刚的样子,反而露出一副明媚的样子。
独孤靖宇瞥见李晚书微红的眼眶,心中了然,面色却依旧冷淡:“方才本王看你似乎有话要说,想是本王多虑了。”随手拿起窗边的一本书翻看。
李晚书闻言,愣了愣,接着面色如常,略有些僵硬地笑道:“没事,没事,只是想与王爷说说话罢了。”
独孤靖宇翻书的手一顿,抬眸看向李晚书,眼神中带着探究,随后合上书:“那你想说什么?”烛火摇曳,拉长了身影。
李晚书低垂着头,看不清神色,悄悄抬起头,快速地扫了独孤靖宇一眼,又立马低下头,沉默良久,开口:“王爷,我们是否该讨论讨论正事了?”
独孤靖宇食指曲起抵住下巴,眼神带着疑惑:“正事?你我之间,有何正事可谈?”屋外雨势减小,淅淅沥沥地打在窗户上。
李晚书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似有千言万语,欲言又止,良久才下定决心,鼓足勇气道:“比如,咱们什么时候有个孩子?”
独孤靖宇闻言眉梢一挑,似是有些意外,语气却依旧淡漠:“孩子?此事不必急于一时。”将书放回原位,目光在李晚书身上停留片刻,“况且本王并未考虑过。”说完便欲离开。
李晚书心中一痛,默默攥紧拳头,眼睛中蓄满泪水:“王爷是不愿与我有孩子吗?”声音低沉。
独孤靖宇脚步一顿,侧首望向窗外,雨已停歇,一轮明月挂在天空:“孩子于我而言,是个累赘。”转身看向李晚书,月光洒在脸上,神色晦暗不明。
李晚书泪水再也止不住,划过脸颊,跌落在地上,声音颤抖:“累赘?王爷是不想要我吗?”
独孤靖宇轻叹口气,踱步到李晚书身前,掏出手帕递给她:“本王并非此意,只是尚未做好为人父的准备。”手帕带着淡淡香气,被月光染得有些清冷。
李晚书接过手帕,胡乱地擦掉脸上的泪水,哽咽道:“王爷,是我唐突了,是我太过心急了。”双手紧握,指节泛白。
独孤靖宇看着李晚书自责的模样,心中微动,语气略微缓和:“你身子弱,早些歇息吧。”转身欲离开房间,衣袂带起的风,扬起了窗边的纱帘。
李晚书见独孤靖宇即将离开,焦急地伸出手想要抓住他:“王爷,我们之间当真要如此生疏吗?”眼中满是哀伤,语气哽咽。
独孤靖宇衣袖被李晚书拉住,身形一顿,侧首看向她,神色有些无奈:“松手吧,你好生歇息。”窗外月光如水,映得屋内一片静谧。
李晚书听到独孤靖宇的话,心中一片冰凉,沉默良久,缓缓松开了手,指尖微微颤抖,低垂着脑袋,声音有些颤抖:“王爷……”
独孤靖宇见李晚书失落的样子,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,犹豫片刻,还是开口:“本王就在隔壁,有事唤我便好。”说完不再停留,快步走出房间,房门缓缓关上。
李晚书看着独孤靖宇离开,心中涌起一股无力感,慢慢走到床边,躺下,蜷缩成一团,泪水无声滑落。
独孤靖宇刚回房坐下,便听到隔壁传来隐隐的啜泣声,心中莫名烦躁,索性拿起一本书走到窗边,就着月光阅读,心思却不在书上。“啧……”
隔壁的哭泣声持续传来,终是按捺不住,轻叹口气回到李晚书的房门前,犹豫片刻抬手轻叩房门:“晚书……莫要再哭了。”声音不大,却在静夜中格外清晰。
李晚书屋里没有声音,独孤靖宇拧眉,加重了些敲门的力道,语气也带上了几分关切:“晚书,你这般伤心,本王……有些担心。”
李晚书晕倒在地上,独孤靖宇见屋内没有回应,心下一沉,推门而入,见李晚书晕倒在地,瞳孔皱缩:“快!传大夫!”一个箭步冲到李晚书身旁将她抱起放在床上,声音略带焦急。
李晚书眉头紧锁,身体蜷缩着,脸上带着痛苦的神色,独孤靖宇大夫还没来,看着李晚书痛苦的模样,心中焦急万分,握住她的手:“晚书,撑住,大夫马上就到。”手心传来李晚书的温度,心跳莫名快了一拍。
李晚书因为疼痛,泪水从眼角滑落,独孤靖宇见李晚书眼角滑下泪水,心中竟有些慌乱,忙伸手为她擦去,手指触及李晚书的脸庞时,动作又变得轻柔:“别怕。本王在。”长吁一口气,仿佛在平复心绪。
大夫到了,给李晚书把了脉,面色凝重:“王爷,王妃这是思虑过度,郁结于心,又受了寒,需得好好调养。”
独孤靖宇眉头紧锁,面色也凝重起来:“可还有其他法子?”看着李晚书因疼痛而皱起的眉头,不自觉伸手将其抚平:“她这般痛苦,本王……实在于心不忍。”
李晚书忽然醒来,看到独孤靖宇正在一旁照顾自己,心中感动,眼眶红了,声音哽咽:“王爷,不必担忧,我没事的,您还是先回去吧,夜深了,莫要冻着。”
独孤靖宇被李晚书突然睁眼说话惊了一下,迅速收回手,恢复往日的冷淡模样:“无妨,本王在这,等你睡了再走。”斜睨一眼大夫,“去开方子吧。”
李晚书见他态度如此冷淡,心中失落,缓缓闭上眼睛,沉沉睡去。独孤靖宇见李晚书闭上眼睛,长舒口气,守在床边直到烛火燃尽,东方既白,才起身离开:“本王会让下人按时给你煎药。”吩咐完下人,看了眼李晚书的房间,抬步离去。
李晚书醒来后,发现独孤靖宇已经不在房内,心中有些失落。忽然门开了,是丫鬟端着药来了。独孤靖宇屋外起了风,几片落叶被卷进走廊,正巧落在房门前,“王妃醒了?”人未到声先至,踏进房门,见丫鬟正在喂李晚书喝药,“本王看看,药可煎好了?”
李晚书嗯了一声,熬好了,丫鬟将药碗递给他:“王爷,您要的药。”恭敬地行礼。
独孤靖宇无视李晚书的行礼,径直从丫鬟手中接过药碗,坐到床边:“本王来喂你。”舀起一勺药,放在嘴边轻吹几下,然后递到李晚书唇边,“来,小心烫。”
李晚书心中泛起阵阵暖意,将药碗接了过去,捧在手心:“王爷,其实你不必亲自来的,唤丫鬟来就好了。”
独孤靖宇她们毛手毛脚的,本王不放心。瞥了李晚书一眼,轻哼一声,“况且,你我是夫妻,这又算得了什么。”
李晚书听到夫妻二字,心中一动,面上却不显:“王爷说的是。”随后开始喝药。
独孤靖宇看你乖乖喝药,心中一软:“这药苦。”从丫鬟手中接过蜜饯,递给她,“喝完吃颗蜜饯缓缓。”微风吹动发梢,眸底闪过一丝温柔。
李晚书被独孤靖宇突如其来的温柔触动,低头接过蜜饯:“谢谢王爷。”
独孤靖宇嗯了一声,看着李晚书将蜜饯放入口中,嘴角不自觉上扬:“日后切莫再胡思乱想了,把身子养好才是要紧事。”
李晚书能把春华叫来吗?
独孤靖宇眉梢微挑,语调波澜不惊:“春华?唤她来作甚?”看了眼窗外,阳光洒在花园里,一片生机勃勃。
李晚书她是我的侍女。
独孤靖宇既是你的侍女,指尖轻叩桌面,思忖片刻,“晚些时候本王自会安排她过来伺候,你且先安心养病。”
李晚书低下头,声音带着一丝委屈:“王爷,晚书只是想见春华一面。”眼眶微红。
独孤靖宇莫要使小性子。瞧李晚书委屈模样,心里有些别扭,语气却依旧冷淡,“你想见她,本王自会安排,你好生歇着便是。”
李晚书强忍着泪水,语气坚定:“王爷,我只是想见春华一面,您都不肯吗?”泪水止不住地流下来。
独孤靖宇闻听李晚书的抽泣声,心中烦闷,转身看向她,语气略微缓和:“本王何时说过不肯?”踱步至李晚书身前,掏出帕子递给她,“只是你身子弱,需要静养。”
李晚书那王爷为何不愿唤春华来呢?内心感到一阵委屈,眼泪再次流了出来。
独孤靖宇本王不是说了,眉头轻蹙,话语中夹带着一丝不悦,停顿片刻后,语气放缓,“自会安排她过来,你这般急切是为何?”目光落在李晚书脸上,闪过一丝疑惑。
李晚书春华照顾了我那么多年,我离不开她。抽泣着,试图抬手去牵他的手,却被他躲开。
独孤靖宇下意识躲开李晚书的手,轻咳一声,神色不自然:“本王并非要将你们分开,只是不想你因这些琐事劳神。”
李晚书春华对我真的很重要。嘴唇微抿,眼底带着一丝祈求,你就让我见她一面吧。
独孤靖宇罢了,轻叹口气,有些无奈地妥协,吩咐完下人,看向李晚书,“这下你可满意了?”秋风透过窗户吹进屋内,扬起了窗边的纱帘。
李晚书亲亲脸。
独孤靖宇身子一侧避开李晚书的动作,眉头紧锁,似有不悦:“莫要如此,本王答应你唤她前来,你好好将养身子便是。”秋风携着凉意吹进屋,下意识紧了紧衣襟。
李晚书收回手,都依王爷便是,苦涩地笑了笑。
独孤靖宇你能明白便好。见李晚书失落的样子,心中有些异样,轻咳一声,故意岔开话题,“药可都按时吃了?”眼神扫过桌上的药碗。
李晚书嗯,王爷放心吧,收起落寞的神情,重新扬起笑容,我一定会按时吃药的。
独孤靖宇如此甚好。对李晚书的顺从感到满意,颔首赞许,“你若有什么需要,尽管吩咐下人去做便是。”
李晚书多谢王爷,看向窗外。
独孤靖宇顺着李晚书的目光看向窗外,晴空万里,院中草木随风摇曳,“今日天气不错。”思忖片刻,薄唇轻启,“本王带你去花园走走,如何?”语气依旧冷淡,却难掩关心之意。
李晚书不。
独孤靖宇为何拒绝?话语脱口而出,才发觉自己的失态,轻咳一声掩饰尴尬,“在房中待得太久,对你身体也无益。”瞥了李晚书一眼,随即望向窗外。
李晚书我只是想见春华。
独孤靖宇本王已命人去唤她了。踱步至李晚书身前,居高临下地看着她,“你这般心焦,倒让本王觉得,本王在你心中还不如一个侍女。”
李晚书猛地抬头,直视他的眼睛:“春华对我来说就像亲姐妹一样。”
独孤靖宇亲姐妹?微微眯起双眼,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,“倒是本王疏忽了……”沉默片刻,微微颔首,“本王会让春华多陪着你的。”语罢,转身欲离开房间。
李晚书下意识牵起他的衣袖:“王爷,能不能让春华一直陪着我?”
独孤靖宇身形一顿,垂眸看向李晚书拉住衣袖的手,片刻后抽离:“这王府中的规矩,岂是说改就改的。”踱步至门前,微顿,侧首,“本王会吩咐下去,让春华多照拂你。”
李晚书知道了。语气失落。
独孤靖宇莫要不悦。瞥见李晚书失落的神情,心中竟有些愧疚,说话也不由放软了些,“本王已应允了你。”秋风拂过,窗外的树叶簌簌落下。
李晚书虽然还是感到有些失落,但还是挤出一丝笑容:“多谢王爷。”
独孤靖宇见李晚书笑了,心情也莫名变好,鬼使神差地抬手,想要触碰她的脸,却在半路收回:“不必言谢。”意识到自己的行为,不自然地轻咳一声,“你好生歇着吧。”说完,不等李晚书回应,便大步走出房间。
李晚书望着他的背影,心情有些复杂,喃喃道:“王爷,今日怎么有些奇怪?”
独孤靖宇听到李晚书的喃喃声,脚步微滞,犹豫一瞬后,头也不回地离去:“许是你病糊涂了,尽说些胡话。”身影消失在门外,清冷的声音传来。一阵秋风刮过,吹得院中的树叶沙沙作响。
李晚书怅然若失,木然地躺在床上,闭着眼睛,不知过了多久,睡着了。
独孤靖宇回房后处理完事务,想起李晚书,不自觉走到她的房门口。见李晚书睡着,轻手轻脚走进来,在床边站定,垂眸凝视着她的睡颜:“这般安静,倒也乖巧。”目光瞥见李晚书脸颊上未干的泪痕,眉头轻蹙。
李晚书梦里,回忆和独孤靖宇刚认识的场景。那年冬天,真的好冷,雪花飘落,她被丫鬟们欺负,无助地哭泣。迷糊中感觉到有人在帮她清理伤口,想睁开双眼,眼皮却十分沉重,什么都看不到。眼角有泪水划过。
独孤靖宇瞧见李晚书眼角的泪水,心中没来由地一紧,伸手想要帮她拭去,又觉得不妥,最终还是放下了手:“怎在睡梦中也哭?”轻声自语,语气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温柔。
李晚书在睡梦中呢喃:“春华。”
独孤靖宇听清李晚书的呓语,唇角微微抿紧:“本王还在这呢。”轻叹口气,手指拂过她的发丝,动作轻柔,“罢了,等你醒了再说吧。”守在李晚书床边,不知不觉也阖上了眼。
李晚书睫毛颤动:“春华,你别走。”眼角滑落一颗泪。
独孤靖宇被李晚书的声音惊醒,见李晚书仍在梦中,剑眉微蹙:“春华本王已命人带来了。”语气虽淡却带着笃定,“你无需担忧。”伸手将李晚书眼角的泪拭去。
李晚书缓缓睁开双眼,看到是王爷,心里一喜:“王爷,春华呢?”试图起身,却被他按在床上。
独孤靖宇按住李晚书的肩膀,将她按回床上:“身子还弱,起什么身。春华本王已安排在屋外候着了。”瞥了李晚书一眼,淡淡开口。
李晚书快让她进来!急切地想下床。
独孤靖宇见李晚书如此急切,语气微沉:“你如此着急,是怕本王诓骗你不成?”朝屋外使了个眼色,示意春华进来。
李晚书看着春华,眼泪再次流下来。
独孤靖宇怎又哭了?”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,看向春华,“照顾好王妃。”说罢,便准备拂袖离去。
李晚书跑到春华怀里。
独孤靖宇莫要胡闹了。止住离开的脚步,回头看向李晚书,眉头轻蹙,“你身子不好,让春华陪你说说话,本王还有要事处理。”说完,便迈步离开。
李晚书久久未回神,从春华怀里出来:“春华,现在王爷对我好差啊,一点都不关心我。”
独孤靖宇王妃莫要如此说。前脚刚跨出门,就听到李晚书的话,脚步微滞,犹豫片刻还是开口,“王爷只是性子冷了些。”说完,不再停留,抬步离开。
李晚书几天后很少在他身边叽叽喳喳。
独孤靖宇瞥了李晚书一眼,似是有些不习惯这般安静,皱眉欲言又止,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,只轻叹了口气:“这日头正好,出去走走吧。”抬脚朝院外走去。
李晚书我还要和春华去摘枣。
独孤靖宇本王已命人备好了马车。停住脚步,回身看李晚书,语气淡淡,“你若想去,便一起吧。”说罢,不等李晚书回应,便径直出了院子。
李晚书见他离开的背影,有些失落,身体也越发虚弱,只能依靠春华。
独孤靖宇马车停在王府门口,挑起车帘看向李晚书,神色晦暗不明:“上车吧。”见李晚书孱弱的样子,眉心微皱,犹豫一下伸手扶她。
李晚书被丫鬟搀扶着上了马车,然后坐在王爷旁边,虚弱。
独孤靖宇看你一眼,挪动一下身体,离李晚书稍远了些:“坐稳了。”放下车帘,示意车夫驾车,马蹄声与车辙声混合着,单调地响着。
李晚书靠在春华怀里。
独孤靖宇马车摇晃着,车窗外的景色不断变换,“不舒服便跟本王说。”话语虽淡,但比之往常却多了丝关心。
李晚书摇了摇头:“谢王爷关心,握紧春华的手,虚弱道,我没事,我多歇歇就好了。”
独孤靖宇嗯。颔首回应,随后偏过头看向窗外,不再言语。车内一时安静,只余车轮“吱呀”声。行至一处枣林,抬手示意停车:“到了。”
李晚书强撑着从马车上下来,头晕目眩。
独孤靖宇见李晚书摇摇欲坠,下意识伸手扶住她:“这般虚弱,让你靠在马车边,吩咐下人去摘枣,还是在这等吧。”
李晚书看着那枣树,想起自己儿时,便有些怀念。
独孤靖宇顺着李晚书的视线看去,枣树青葱,一颗颗枣子挂在枝头:“这枣树倒是生得好。”抬手摘了颗枣子递给她,“尝尝?”
李晚书接过枣子,尝了一口:“真甜。”眉眼弯弯。
独孤靖宇看着李晚书的笑颜有些恍惚,薄唇微抿:“喜欢便好。”抬手又摘了几颗递给她,动作间少了几分疏离。
李晚书开心接过:“谢谢王爷。”
独孤靖宇秋风轻拂,吹起衣袂翩翩,颔首望向那葱葱枣树:“不必言谢。”随手又摘下几颗枣子,兜在自己衣袖中。
李晚书喂春华一颗。
独孤靖宇眸光微暗,指尖捻动着:“这园子里的枣子甚多,本王已命人多摘些,带回去给你与春华吃。”说罢,转过身朝马车走去。
李晚书跟在他后面。
独孤靖宇止步回身,剑眉微蹙:“你身子不好,走慢些。”等李晚书跟上,与她并肩而行,步伐比起之前慢了些许。
李晚书有些难为情:“王爷,能不能让我牵着你?”
独孤靖宇垂眸思忖片刻,伸出手臂:“罢了,语气依旧冷淡,动作却轻柔许多,“本王扶着你走便是。”让李晚书的手搭在自己手臂上。
李晚书将手搭在他手臂上,小步走着。
独孤靖宇慢些。扶着李晚书缓步走着,不自觉地放轻了呼吸,仿佛生怕惊扰到她,“此处风光倒是不错。”环顾四周,随口说道。
李晚书觉得有些不对劲,轻摇他的胳膊:“王爷,你在想什么呢?”
独孤靖宇思绪被李晚书拉回,淡淡道:“无事。”将目光从远处收回,落在李晚书身上,“只是想到一些过往罢了。”扶着李晚书继续往前走。
李晚书突然抬头看他:“王爷,你在难过吗?”
独孤靖宇微怔了一下,神色恢复如常:“难过?”轻轻摇了摇头,“本王的情绪,还轮不到你来揣测。”松开李晚书的手,朝前走去。
李晚书在春华怀里撒娇。
独孤靖宇步子微顿,侧首看李晚书在春华怀里浅笑,不知想到了什么,眼底似有微光闪过,随后加快步伐上了马车:“该回去了。”声音隔着车帘传出。
李晚书与春华一同上马车。
独孤靖宇待你们坐稳,马车缓缓前行,车帘随风晃动:“这几日你倒是安静了许多。”垂眸看着手中的书,语气漫不经心。
李晚书沉默片刻,才缓缓开口:“王爷,你关心我吗?”
独孤靖宇未曾抬眸,似是在思索书中内容:“本王既娶你为妻,自会照拂一二。”半晌,才不紧不慢地开口,“这便是你想要的答案?”语气平淡,听不出情绪。
李晚书窝在春华怀里睡着。
独孤靖宇见李晚书睡着,将书随意搁在一旁,目光落在李晚书身上,眼神复杂:“许是乏了。”伸手拿过一旁的薄毯,轻轻盖在李晚书身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