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 相逢

昏暗的房间里，檀香的气息悠悠飘散，解雨臣坐在一张古老的红木书桌前，手中握着一支精致的钢笔，在泛黄的信笺上快速地书写着。窗外夜色正浓，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落在地上，形成一道道斑驳的光影。解雨臣穿着一件深蓝色的丝绸长衫，头发整齐地向后梳去，露出他那张俊朗的脸庞。他的眼神专注，仿佛整个世界都被浓缩在这方寸之间。

突然，一阵手机震动打破了室内的宁静。解雨臣放下手中的笔，伸手从口袋中取出手机，屏幕上显示着一条新的消息：

“听说，你被解家雇用了？”

解雨臣微微一笑，指尖轻轻划过屏幕，回复道：“怎么？有什么问题吗？”

几乎在同一时刻，手机又震动了一下，新消息接踵而至：“你和解当家是不是过于亲密了？”

解雨臣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，他没有立即回复，而是将手机放回桌上，重新拿起笔继续写信。笔尖在纸上留下一行行工整的字迹，宛如流水般顺畅。片刻后，他才停下笔，再次看向手机。

“瞎子，我警告你，离他远点。”

解雨臣轻叹一口气，手指在屏幕上敲击了几下：“怎么？你吃醋了？”

很快，对方回复：“瞎子，我警告你，离他远点。”

解雨臣嘴角上扬，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：“你管的着吗？我离他近点，你管的着吗？”

“那你对他很了解吗？”对方显然有些急了。

“我当然很了解啦，不然怎么敢跟你这么说？”解雨臣的语气带着几分调侃。

“我是他发小，而你只是一个雇佣的人，你怎么了解他？”对方继续质问。

“你跟他是发小？”解雨臣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，“对，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，所以我更了解他，不希望他受到伤害。”

“看你这紧张的样子，怎么，你喜欢他？”解雨臣嘴角挂着一丝玩味的笑。

“不，我不喜欢他。”对方迅速否认。

“真的？那你为什么这么激动？”解雨臣脸上依旧挂着笑容。

“他八岁当了少东家，二十多就承担解家重担，他很苦，所以我希望他不要入局。”对方解释道。

“真的只是为了他好？”解雨臣靠在沙发上，嘴角微微上扬。

“嗯。”对方坚定地回答。

“那你又怎么知道我不是真的为了他好？”解雨臣反问道。

“你？”

“你觉得呢？”解雨臣没有正面回答，而是反问道。

“你在怕什么？我印象中的你什么都不怕，想到什么就大胆去做，哪怕生命受到威胁。”对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担忧。

“我早就看开了，有些事不去想是最好的选择。”解雨臣淡淡地说。

“别想太多了，过去的就过去吧。”对方伸手拍在解雨臣的肩上。

“算了吧，没必要再去想了。”解雨臣沉默片刻后说道。

“对了，小花他离开了，他在你这吗？”对方忽然问道。

“他离开？你不知道吗？他去塔木陀了。”解雨臣脸上露出微笑。

“塔木陀？他不要命了吗？”对方眉头紧锁。

“别紧张，他可不会有事的，你可别忘了他可是那个大名鼎鼎的解雨臣，没人能伤害得了他的。”解雨臣安慰道。

“你是说他自己离开的？”对方怔怔地看着解雨臣，眼神中充满了疑惑。

“是的，就是他自己离开的，而且他的行动很神秘，没人知道他要去做什么。”解雨臣用坚定的语气说道。

“你去过塔木陀吗？”对方深吸一口气问道。

“当然去过，那种地方，我以前去过不少。”解雨臣回答。

“我和他从小一起长大，他之前也告诉过我，这次去塔木陀有可能有去无回，他说他想等一切都结束后，他不会回来了。”对方说。

“等等，你是说，他打算不回来了？”解雨臣有些惊讶。

“你说呢！他做事从来不后悔。这次也不例外。他从来没有为自己的选择后悔过。”对方说道。

“我相信他会回来的。”解雨臣说完，转身离去。

“你的眼疾怎么样了？”对方轻声问道。

“还是老样子，不见好转。”解雨臣摇了摇头。

“我好像明白什么了。”对方若有所思地说。

“你明白什么了？说来听听。”解雨臣好奇地问。

“你最近是不是有很多名医过来配治眼的药？”对方反问道。

“的确有很多名医过来治疗我的眼疾。”解雨臣点了点头。

“我已经知道小花为什么要离开了，可能是他的计划已经开始了。”对方说。

“他的计划？”解雨臣的眼神明亮起来。

“你不明白。”对方摇了摇头。

“这件事太复杂了，我还是不明白。”解雨臣疑惑地说。

“你看看吧。”对方再次打开电脑，调出一段视频递给解雨臣。

解雨臣接过视频，看了许久，终于开口：“看来他已经完成了第一步，现在该去第二步了。”

“是啊，我希望你能告诉我，你对他有什么感情。”对方说。

“没有，没有感情。”解雨臣撇开脸。

“是吗？”对方显然不信。

“你觉得我应该有什么样的感情？”解雨臣转过头，脸上表情复杂。

“你到底在隐藏什么？”对方追问。

“我能隐藏什么，我什么也隐藏不了。”解雨臣脸上露出一丝苦笑。

“你还真是嘴硬啊！”对方冷笑道。

“这不是嘴硬，这就是事实。”解雨臣迅速吸了一口烟。

“你不要瞒我了，好吗？”对方说。

“你听谁说我瞒你了？”解雨臣抬头仰望天空，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。

“我觉得我想知道，什么能瞒得住我？你觉得我是傻子吗？”对方冷笑。

“所以呢？你想知道什么？”解雨臣沉默片刻后问道。

“我只能告诉你一件事，你的眼疾快好了。”对方说。

“什么！？这怎么可能。”解雨臣震惊。

“怎么不可能？”对方反问。

“是不是有什么代价？”解雨臣低下头，眉头紧锁。

“猜对了，猜猜代价是谁？”对方说。

“除了我还有谁？”解雨臣冷哼一声。

“那你可猜错了。”对方说。

“那是谁？”解雨臣抬起头，眼神中充满了疑惑。

“解雨臣。”对方说。

“他怎么会？”解雨臣整个人呆住了。

“怎么不会？你还不明白吗？”对方冷笑。

“继续沉默。”解雨臣低下头，思绪万千。

“唉，他也真是的，明明能好好做当家的。”对方叹了口气。

“我又何尝不是呢？”解雨臣也叹了口气。

“你是要他还是要你的眼睛？”对方问。

“其实我也不知道，我的心里很乱，不知道该怎么选。”解雨臣陷入了沉思。

“你心里早就有了答案，我说得对吗？”对方说。

“我不是一个好人，但是为了他，我愿意做好人。”解雨臣靠着墙，眼神没有焦点。

“他有他的顾虑，我有我的想法，但是我们都会为了对方考虑。”解雨臣说。

“你们的感情，还真是纠结。”对方轻笑。

“是啊，我们的感情就是这样，剪不断理还乱。”解雨臣缓缓抬头望向天空，心中思绪万千。

“人家解雨臣为了你直接跟九爷翻脸，你还想他怎么样？”对方说。

“所以，他跟你说了？”解雨臣眼神闪烁。

“嗯。”对方点了点头。

“那他现在怎么样了？”解雨臣心里很酸涩，但脸上还是故作云淡风轻。

“你的眼睛是不是暂时能看清了？”对方问。

“你真的治好了我的眼睛？”解雨臣顿时大惊。

“对不起，我只是解雨臣拖延你时间的人，仪式已经开始了。”对方说。

“解雨臣在哪里？”解雨臣表情突然变得严肃。

“对不起，我不能告诉你。”对方说。

“他怎么敢这么做！”解雨臣脸上闪过一丝决绝，迅速起身。

“他说他不相信你不爱他，但不管你爱不爱他，他都要治好你的眼睛，哪怕付出他的生命。”对方说。

“他在哪！？”解雨臣大声吼道。

“还记得当时在西王母墓穴吗，那儿有个祭台，现在他在上面献祭。”对方说。

解雨臣疾步穿梭在复杂的古墓通道中，内心的焦虑让他几乎无法呼吸。他一路狂奔，双目紧盯着记忆中的祭台方向，希望不会太迟。他恐惧的是，解雨臣为了他的复明，可能正在献祭自己的生命。解雨臣的每一步似乎都重踏在信念的边缘，即使他的世界即将明亮，但如果代价是失去所爱之人，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？

气喘吁吁地来到祭台前，解雨臣看到眼前的场景彻底慌了。“小花！”他直接冲上前。

“你来了。”解雨臣虚弱地说道。

“别说了，我知道，这都是骗人的，你会活下去，会好起来。”解雨臣抓住他的手。

“瞎子，我……”解雨臣吐出一口鲜血。

“别说话，会没事的，会没事的。”解雨臣焦急地说道。

“瞎子，我好困，我要睡着了，你带我回家好不好？”解雨臣抬手抚摸他的脸。

“好，我带你回家，你现在就带我回家，你坚持住！”解雨臣点头。

“小时候我第一眼我就喜欢上了你。”解雨臣靠在他怀里，缓缓闭上眼睛。

“我也是，我喜欢你，小花！”解雨臣声音颤抖。

“那以后，我的命……就是你的。”解雨臣眼睛睁开一条缝。

“你听着，你的命由你自己决定，没有人能夺走！”解雨臣用袖子抹去眼泪。

“瞎子，你爱我吗？”解雨臣抓着他的衣角，将额头抵在他胸口。

“我爱你，从很久以前我就爱上你了！”解雨臣将小花抱在怀里。

“有你这句话就够了，瞎子，我要走了，你多保重。”解雨臣缓缓闭上眼，小声说道。

“不要！小花，不要离开我！”解雨臣眼角流下泪水。

“瞎子，我爱你。”解雨臣微微一笑，慢慢闭上眼，睡去。

“小花，我不允许，我不允许你走！”解雨臣使劲摇晃着小花。

“瞎子，不要哭，其实，最痛苦的不是死亡，而是无法看到活下去的希望。”解雨臣轻声说道。

“不准说这样的话！”解雨臣用力抓着小花的手。

“瞎子，我真的，真的很舍不得你。”解雨臣嘴角有血迹渗出。

“小花，你不会有事的，别睡，我带你去医院！”解雨臣擦去小花嘴角的血迹。

“看着他，虚弱地笑着。”解雨臣艰难地睁开眼睛。

“不要白费力气了，我自己的身体，我最清楚。”解雨臣泪流满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