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 魅影初现

夜幕低垂，深山中的苗寨笼罩在一片静谧之中，只有偶尔传来的虫鸣打破了这份宁静。月光如水，倾泻在一间古朴的小屋之上，小屋的窗户半掩着，透过缝隙可以看到屋内昏黄的烛光摇曳不定。屋内，阿润盘膝坐在一张竹席上，他的身影在烛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瘦削。他身穿一件淡蓝色的长袍，袍子上绣着繁复的花纹，银白色的发丝在月光下闪烁着柔和的光泽。此刻，他的目光落在手中的一只小瓶上，瓶子里装着一种奇异的粉末，在烛光的照射下散发出淡淡的绿光。

“没办法？”阿润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，他微微抬头，目光幽幽地盯着对面的人，手指轻轻摩挲着下巴，似乎在思考着什么。“所以，”他的语气忽然变得轻柔，却让人感到一丝寒意，“你就想让我来做这个工具，嗯？”

白露站在阿润的对面，她的面容在昏暗的光线中显得有些模糊，但她的眼神坚定，毫不退缩地迎上了阿润的目光。“你不愿意就算了。”她轻声说道，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。

“哦？”阿润轻挑眉梢，嘴角微扬，眼神中带着玩味，“你这般说辞，倒是显得我不近人情了。”随着他的话音落下，周围的虫鸣声渐渐隐去，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的紧张感。

“所以，这蛊，你生还是不生？”白露再次开口，语气坚定而执着。

阿润垂眸似在思量，忽地嗤笑一声，“呵，若我应下，神女又当如何？”月光下，他的眼眸亮得惊人，仿佛有着某种蛊惑人心的力量。

“你就是我的夫人。”白露的回答简单直接，却让整个空间的气氛变得更加复杂。

阿润微微一怔，旋即大笑起来，笑声在寂静的夜里回荡，“哈哈哈，神女这是在给我恩赐吗？可惜，”笑声渐止，他的神色变得冰冷，“我不稀罕。”

“那随便你。”白露的声音依旧平静，仿佛早已预料到了这样的结果。

“随便我？”阿润的眼神一暗，向白露走近几步，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因为他的动作而变得凝滞。“你可知，还没人能这般随意地对待我陈天润。”话音未落，几只蛊虫悄然从他的袖口爬出，沿着地面迅速向白露的方向移动。

面对阿润的步步紧逼，白露并没有退缩，她缓缓伸出一只手，掌心向上，只见几只蛊虫在空中盘旋了几圈后，竟乖乖地回到了她的手中。“我没有想控制你，如果你不愿意……你可以在这个孩子形成之后……打掉他……”她的语气充满了无奈，但同时也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决心。

阿润喉咙滚动了一下，被迫咽下了生子蛊，眼中闪过一丝阴翳。“好手段，神女。”他死死盯着白露，额头上的青筋微微跳动，但随即又恢复了平静，“但你以为这样就能控制我？”

“我知道你不愿意……”白露轻叹一声，解开了施加在阿润身上的蛊毒。

阿润看着白露解开蛊毒，也不惊讶，只是慢条斯理地理着衣袖。“哦？看来神女很了解我。”他抬眸，眼底有幽光闪过，“不过，这蛊毒，可不是想下就下，想解就解的。”

“这神女血脉，不保也罢。”白露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决绝。

“你倒是决绝，”阿润捏住白露的下巴，指尖摩挲着她的脸颊，似有几分眷恋，“可这血脉，你想弃，”他的眼神陡然变得阴冷，“别人未必会放过。”

“怎么？你愿意？”白露反问道，语气中带着一丝挑衅。

“呵，”阿润的手指轻敲着白露的脸侧，发出细微的声响，“愿意什么？保下这神女血脉，还是……”他的双眼微眯，目光中透露出一种复杂的神情，“看你丢掉这血脉？”

“随你。”白露淡淡地说了一句，转身欲离开。

阿润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，月光洒在他的脸上，平添了几分诡异。“白露，你这是在赌我对你的感情吗？”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威胁。

白露停下脚步，没有回头，“随你怎么想，反正，我不会强求你什么。”她的声音在夜风中显得格外清晰。

阿润的手猛地收紧，随后又松开，眼神复杂，“你倒是洒脱。”他退后几步，与白露拉开距离，“不过，你别忘了，你我皆善蛊。”

“所以，你想怎样？”白露的手一挥，无数蛊虫顺着她的手臂攀爬，一不留神便会中招。

“我不想怎样。”阿润的眼神瞥向那些蛊虫，轻笑一声，“只是好奇，神女这般有恃无恐，是笃定我不会伤你吗？”他的指尖蛊虫蠢蠢欲动，似乎随时准备发起攻击。

“想要我的命？”白露的手一挥，蛊虫全被重新收回，隐匿不见，随后，抬手一指，一道红光闪过，便看到阿润的脖子上多了一条红痕。

“这是……警告吗？”阿润轻轻触碰红痕，眼神变得阴翳，“真是有趣。”

“你最好记住，”白露语气冷漠，“擅蛊者，必受其反噬。”

“反噬？”阿润低笑一声，声音温柔似月华，却又带着一丝诡异，“阿露这是在关心我吗？”他的眸底暗潮涌动，“真是让人受宠若惊呢。”

“你想多了，蛊术反噬很可怕，我只是提醒你小心一点。”白露眉头微皱，语气中带着一丝关切。

“哦？”阿润的眼眸在月光下显得更加幽深，“那阿露你，”他指尖轻点唇瓣，语调暧昧，“会心疼天润吗？”

“阿润，你怎么了？”白露察觉到阿润的不对劲，眉头紧锁。

“怎么了？”阿润忽地凑近白露，眸中是让人看不懂的情绪，“不过是想知道，阿露心中是否有我罢了……”他阴恻恻地笑了下。

“阿润，我当然在乎你了，可是，”白露皱起眉头，忧心忡忡，“你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？”

“这副模样？”阿润歪头嗤笑一声，指尖绕着一缕发丝，“阿露是觉得，我不该问这些吗？”他牵起白露的手，放至心口，“你感受一下，这里，可全是你。”

“病娇……”白露低声呢喃。

“病娇？”阿润轻笑着用指尖描摹白露眉眼的轮廓，语气像是在哄小孩一般，“阿露不喜欢这样的我吗？”他的眼神一暗，周围蛊虫蠢蠢欲动。

白露摇了摇头，靠近阿润，“巧了，我也是。”

阿润的眼底闪过惊喜，随后又有些怀疑，捏起白露的下巴与她对视，“阿露莫不是在骗我？”他的嘴角微勾，眼神变得危险，“我可最讨厌别人骗我了……”

“阿润，你觉得我在骗你吗？”白露捏着阿润的下巴，强迫他与自己对视。

阿润的身体微颤，与白露四目相对，眼中似有疯狂在蔓延，“阿露，”他伸手覆上白露的手，“你这是在玩火……”四周寂静，唯有蛊虫窸窣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。

“阿润，猜猜看，之前那些碰过你的哪些人去哪了。”白露的声音带着一丝戏谑。

“呵，”阿润轻笑着抬手，一只蛊虫顺着袖口爬出停在指尖，月光下蛊虫的甲壳泛着诡异的光，“管他们去哪了，”他眼神温柔地看着白露，“只要阿露在我身边就好。”

“嗯？”阿润手指轻轻敲击着身侧，饶有兴致地看着白露，眼神中带着探究的意味，“阿露这么问，”他压低声音，语气暧昧，“我是不是可以认为，你吃醋了呢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