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 重逢

病房内的空气凝固着，只听得见仪器滴滴答答的响声。阳光透过半掩的窗帘，斑驳陆离地洒在洁白的床单上。秦夜坐在床边，修长的手指轻轻抚摸着祁落兮苍白的脸颊，眼神中满是心疼与不舍。窗外，繁花似锦，春意正浓，但这一切美好仿佛都与病房内的氛围格格不入。

“小叔，”祁落兮轻声呢喃，眼角滑落一滴晶莹的泪珠，“我好爱你，真的好爱。”

秦夜微微一笑，修长的手指为他拭去泪水，声音温润如暖阳：“小叔知道的，快睡吧。”他的话语温柔得仿佛能融化一切坚硬的外壳，让人心安。

窗外繁花开得正好，阳光透过树叶洒下细碎的光影，岁月静好。然而此刻，祁落兮的眼神却显得异常涣散，苍白的脸上满是病态。“小叔，”他指尖轻轻划过秦夜的眉眼，声音虚弱，“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可能。”

秦夜抓住祁落兮的手，放在自己的脸颊旁，眼神坚定：“落落，不许再说这样的话。”他的声音虽然轻柔，但其中蕴含的力量让人无法忽视，“只要你不放弃，什么都有可能。”

午后的阳光洒在身上，为秦夜周身镀上了一层金边，更显温润如玉。祁落兮的眼神渐渐模糊，眼皮也越来越沉重：“小叔，我太累了，想好好睡一觉。”

“睡吧，落落。”秦夜帮他将被子掖好，轻拍他的手背，眉眼间满是宠溺，“小叔就在这儿陪着你，别怕。”

病房内静谧无声，只有仪器的滴答声和彼此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。祁落兮缓缓闭上了眼睛，沉沉睡去。秦夜安静地看着他，眼神温柔缱绻，仿佛祁落兮是世间最珍贵的宝物。“我会一直陪着你的。”他轻声说道，起身走到窗边，看着窗外熟悉的景色，思绪万千。

突然，祁落兮的眼神中的光渐渐黯淡下来，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：“对不起，我骗了你，我可能真的要离开你了。”

“落落！”秦夜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，急忙按下呼叫铃，医生护士鱼贯而入，“坚持住，小叔在这。”他紧紧握着祁落兮的手，声音微微颤抖，平日里的冷静自持消失不见，“别离开我……”

医生们忙碌的身影在秦夜眼中变得模糊，他心中焦急不已。祁落兮的眼神越发涣散，嘴角却带着一抹释然的微笑：“能死在小叔的怀里，真好。”

“落落！”秦夜的心脏骤缩，红着眼眶冲医生低吼，“无论如何，一定要救他！”转头看向祁落兮，声音带着哽咽，“别睡，落落，小叔不许你睡……”一向整洁的衬衫此时也变得褶皱不堪，整个人仿佛丢了魂一般。

“小叔，”祁落兮感觉身体越来越冷，声音细如蚊蚋，“我爱你。”痛苦地皱着眉，眼角滑落一滴泪。

秦夜的泪水瞬间溢出眼眶，紧握着祁落兮的手，声音颤抖着保证：“落落乖，小叔也爱你，你一定会没事的，小叔不会让你有事的……”医护人员在周围忙碌，紧张的气氛弥漫在病房中。

“落落可能陪不了小叔了，小叔以后一定要照顾好自己。”祁落兮的声音虚弱，但每一个字都重重地砸在秦夜的心上。

秦夜咬紧牙关不让自己的情绪失控，眼神坚定地看着祁落兮：“落落，不许胡说，你会好起来的。”他把祁落兮的手贴在脸上，声音带着些许沙哑，“小叔还等着你给我设计更多的东西呢。”

医生护士还在紧张地抢救着，各种仪器发出嘀嘀的声音。突然，心电监护仪发出一声尖锐的警报，滴的一声响，心电监护仪上显示出一条直线。

“不！”秦夜扑到床边，看着心电监护仪上的直线，脸上满是绝望，“医生！”他声音带着哭腔，双手紧抓着床单，“救救他，救救落落！”

身体因害怕而颤抖，一向运筹帷幄的商业巨子此刻却像个孩子一般无助。祁落兮神情恍惚，手臂无力地垂下：“小叔，”他凄惨一笑，眼角的泪水滑落，“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向你表白。”

秦夜小心翼翼地捧起祁落兮的手贴在脸旁，眼泪滑落在祁落兮的手上：“你已经表白了。”他的声音颤抖着，眸底尽是深情，“小叔听到了。”缓缓俯身，在祁落兮冰冷的额头印上一吻，悲痛欲绝，“所以，你一定要醒过来，小叔也有话想对你说。”

护士在一旁沉默地记录着，仪器仍在发出冰冷的长鸣。秦夜死死地盯着仪器，仿佛这样就能让祁落兮的心跳重新恢复：“坚持住！”他转头看向医生，语气近乎哀求，“求你们，一定要救救他！”

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湿，整个人狼狈不堪，却仍保持着最后的冷静。他掏出手机，拨通助理的电话，声音冷冽：“立刻联系国内外权威的专家，用最快的速度赶来！不管花多少钱，一定要把他救回来！”

挂断电话，秦夜双手紧握成拳，指关节泛白，身体微微颤抖着。病房里的气氛变得愈发凝重，祁落兮的眼神越来越涣散，眼角滑落最后一滴泪：“小叔，你别哭，落落不想看到你难过，我会想你的。”

秦夜喉结上下滚动，极力隐忍着悲伤，声音带着些许颤抖：“你别说话，节省点力气，医生会救你的。”紧握着祁落兮的手，目光坚定地看着他，仿佛在给他传递力量，“小叔也会一直陪着你的……”

不知不觉间，秦夜的眼眶已通红，眼角隐隐有泪光闪烁。窗外的树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，似在为这悲伤的一幕哀叹。祁落兮的灵魂慢慢离开，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。

“落落！”秦夜似是承受不住这巨大的痛苦，发出一声悲恸的哭喊，身体颤抖着，双手死死地抓住床单，指节泛白。恍惚间，仿佛看到了少年时的祁落兮，在阳光下朝自己跑来，笑容灿烂。

“别走……”秦夜眼前一黑，失去意识，昏倒在床边。病房内，祁落兮的生命如同那微弱的灯光一般渐渐熄灭，秦夜的哀伤却如夜幕一般深沉。悲痛中，秦夜紧握着祁落兮冰冷的手，他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。而祁落兮的灵魂，漂浮在空中，凝视着自己的小叔，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歉意。

尽管承诺下辈子会等待，但此刻的离别却残酷得如同永恒。秦夜猛地睁开双眼，从噩梦中惊醒，额角冷汗顺势滑落：“怎么会……”他转头看向四周，熟悉的消毒水味钻入鼻腔，“呼……”抬手擦掉冷汗，轻轻掀开被子下床，走到窗边，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，心中满是落寞。

“落落，你现在在哪里呢……”窗外的风吹动窗帘，发出“沙沙”的声响，衬得病房更加寂静。微风吹动发丝，秦夜抬眸望向窗外的圆月，月光洒在身上，却驱不散内心的寒冷。

“落落，你说过会一直陪着我的……”月光将身影拉长，落寞无比。秦夜深深吸了口气，闭上眼，眼角似有泪划过，“落落，下辈子……换我来等你，好不好？”

缓缓睁开眼，月光映在脸上，眼神温柔又悲伤。一阵风吹过，树叶“沙沙”作响，几片落叶被卷进屋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