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 重逢的车站

冬日的黄昏，寒风凛冽，街边的霓虹灯开始闪烁，给这寒冷的城市增添了几分暖意。一辆黑色轿车缓缓停靠在了街角，车门打开，樊振东穿着一件深色的大衣，领口竖起，双手插在口袋里，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向了车站。他的目光在人群中穿梭，寻找着那个熟悉的身影。

“你说我们怎么变成了这样，如果我们一开始没有认识，是不是就不会这样。”杨意柳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，带着一丝颤抖。她站在车站的站牌旁，裹紧了身上的羽绒服，双手合拢放在嘴边哈着热气，试图驱散寒冷。

樊振东的脚步顿了顿，目光停留在她的身上。他微微皱眉，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打，沉默片刻。“也许吧……但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如果呢。”他轻声说道，声音低沉却坚定。广播里放着轻缓的音乐，却无法舒缓此刻凝重的气氛。

红灯亮起，他缓缓踩下刹车，转头看向杨意柳，扯出一抹牵强的笑，“你，往前看吧。”绿灯亮起，他踩下油门，车辆继续向前驶去。

杨意柳的目光随着汽车的离去而渐渐模糊，她低下头，泪水悄然滑落。她转身，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，步伐有些踉跄。

“我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。”她低声呢喃，声音几乎被呼啸的风声淹没。

樊振东的车窗摇下，冷风吹拂在他的脸上，让他清醒了不少。“这……很难说清楚。”他轻叹一口气，将车停在路边，偏头看向杨意柳的方向，尽管他知道她已经不在视线范围内。“或许是我们都变了吧。”他双手搭在方向盘上，有些无力地垂下头。

杨意柳蹲在地上，崩溃大哭。樊振东急忙解开安全带下车，快步走到她身边。“诶！你这是怎么了？”他蹲下身来，轻拍她的肩膀，语气有些焦急。“别哭了，这么多人看着呢。”周围的行人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，小声议论着。

“有什么事咱们上车再说，好吗？”他掏出纸巾递给她，眼神中满是担忧。杨意柳接过纸巾，擦了擦眼泪，点了点头。

樊振东扶她起身，帮她打开车门。等她上车后，关上车门，回到驾驶座，系好安全带，发动车子。“至于开心不开心……”他沉默片刻，目视前方，神情有些复杂。“我也说不清楚。”车辆缓缓开动，车窗外的风景不断后退。

“你呢？今天过得怎么样？”他语气尽量放得轻松，用余光偷偷瞥了她一眼。杨意柳沉默不语，只是摇了摇头。

“那你就是不开心。”樊振东微微皱眉，无奈地叹了口气。“也不是不开心，就是……”他抿了抿嘴，专心看着路况，沉默了一会儿。“算了，不说这个了。”他将车停在路边，转头看向她。“你肚子饿不饿？要不我们找个地方吃点东西？”脸上挤出一丝笑容，眼神中带着些许期待。

“不了。”杨意柳低声说道，语气中带着疲惫。她回到酒店，收拾行李，决定离开这座城市。“再也不见。”她打车前往机场，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。

樊振东追到酒店房间，只看到她离去的背影和收拾好的行李，心中五味杂陈。“这么快就走了吗……”他愣在原地，许久后才回过神来，急忙打车前往机场，一路上不停地看着手表，心中懊悔不已。“早知道就不那么说了……”

到达机场，在人群中寻找着她的身影，终于在登机口看到了她，急忙跑过去。“等等我！”他跑到她面前，气喘吁吁地说道。“我，我来送送你。”眼神落在她的脸上，有些不舍。“到了那边，记得照顾好自己……”后面的话哽在了喉咙里，说不出来。

杨意柳泪眼朦胧，紧紧盯着他的眼睛，似乎要把他刻进脑海里。“樊振东，我后悔认识你了。”她崩溃大哭，看到登机提示，转身离去。

“别……”樊振东伸出的手顿了顿，最终还是放下，眼中闪过一丝黯然。机场广播响起催促登机的声音，他望着她远去的背影，心里像被针扎一样难受，下意识地向前一步想挽留她，却又缓缓收回了脚。“我又何尝不后悔……”他喃喃自语，看着她消失在登机口，无力地靠在墙上，胸口发闷，许久后才拖着沉重的步伐离开。

杨意柳听见他说的话，心如刀绞。她登上飞机，心中充满了矛盾和痛苦。樊振东回到车上，手搭在方向盘上，却迟迟没有发动车子，呆呆地望着机场的方向。“唉……”他发动车子，驶出停车场，眼神空洞地看着前方。

“是……错觉吗？”他自嘲地笑了笑，用力踩下油门，车子飞驰而去。夜幕降临，城市的灯火辉煌，但在这繁华背后，两颗心却在默默承受着无尽的孤独和遗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