### 第一章 争吵

黄昏时分，天空被染上了一层淡淡的橙黄色，校园角落的一片空地上，小心正站在那里，低头看着手机屏幕上闪烁的来电显示。伽罗坐在一旁的台阶上，嘴里咬着一块西瓜，含糊不清地说：“接啊，傻站着干啥？”话音未落，他顺势坐了下来，一副吃瓜看戏的模样。

小心微眯着眼睛，看着手机上的备注，露出厌恶的神色，随后接通了电话。“爸。”电话那头传来了暴躁的声音，伽罗一边吃着西瓜，一边用眼角的余光瞥了小心一眼，吃瓜的动作不自觉地慢了下来。“给你老爹打电话咋是这副表情？”他抬手拭去嘴角的西瓜汁，嘴角微微上扬。

“有事吗？”小心问道，听筒里传来了父亲愤怒的声音。伽罗啧了一声，啃了一口西瓜，红色的汁水顺着嘴角流了下来。“这是在跟你爸吵架呢？”他用手抹了下嘴，挑眉看向小心，“真不打算回去了？”

小心打断了他：“闭嘴。”伽罗将手中吃剩的西瓜皮往垃圾桶一扔，双手插进兜里，慢悠悠地晃到了小心面前。“嘁，好心当作驴肝肺，不说就不说呗，凶什么！”他嘴上说着，眼睛却紧紧盯着小心。

“呵，我回去？我回去去给他换心脏？”小心对着电话说道。伽罗眉头紧锁，疑惑地看着小心，压低声音问：“你爸让你回去给他换心脏？”他撇了撇嘴，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，“这要求也太过分了吧……”

“我也是人啊，我也会痛，就因为我比他差一点点，一点点，你就要牺牲我去保他？”小心的情绪开始激动起来，几乎要哭了出来。伽罗轻踢了小心的脚尖，眉头微蹙：“喂喂，别哭啊……”犹豫了片刻，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扔给小心，语气依然有些冷淡，“擦擦。然后呢？你怎么跟他说的？”

小心接过手帕，擦了擦眼泪，平复了一下心情，冷淡地说：“你..”他看了看伽罗，走到离伽罗稍微远一点的地方，继续说道：“我的抑郁症了，爸...”伽罗望着他的背影，嚼口香糖的动作停住了，眼底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异样，随即恢复了平静。“抑郁？为这点破事就抑郁了？”他踢飞了一颗脚边的小石子，“真是麻烦……”

“你当年不这样做，妈妈就不会自杀，你知不知道我才七岁！七岁！你什么都不做，心理治疗不做，妈妈的葬礼也不做。”小心对着电话说道。伽罗啧了一声，手插在校服兜里，踢了下旁边的墙，不耐地咋舌。“你家这些破事还真多。”他凑近小心，用只有小心能听到的声音说，“小心，这种爹不要也罢。”说完，他又退回到了原位，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