### 第二章 隔阂

昏暗的房间内，檀香袅袅升起，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幽香。顾灵墨坐在窗边，手中捧着一本古旧的书籍，目光却透过半掩的窗帘望向窗外。夜幕下的璃月港显得格外宁静，远处的山峦在月光下若隐若现，仿佛一幅水墨画般美丽。她轻轻合上书页，思绪飘回刚才与散兵的对话。

散兵站在房间的一角，斗笠下的脸庞显得有些阴沉。他的手指不自觉地敲打着身旁的桌子，发出轻微的哒哒声。灯光从上方洒落，勾勒出他轮廓分明的脸庞，显得更加棱角分明。他转过身，背对着窗户，双手环抱胸前，眼神中透露出几分冷漠。

“雷神大人……提起过你。”顾灵墨的声音打破了寂静，带着一丝犹豫。

散兵微微愣住，语气严肃：“别跟我提她，我现在跟她势不两立。”

“可是……她很想你。”顾灵墨试图缓和气氛。

“既然如此，那她就应该直接来找我，而不是通过你来试探我。”散兵冷哼一声，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屑。

“散兵，你们之间隔着的从来就不是什么，而是她心里的愧疚，因为愧疚，所以才通过我。”顾灵墨试图安抚他的情绪。

“愧疚？她又有什么资格愧疚，真正该愧疚的人是我，如果不是她，我又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？”散兵冷笑一声，语气中充满了讽刺。

“我知道她对你做过很多过分的事情，但这些已经过去了，你应该有新的生活，对吗？”顾灵墨轻声说道。

“不要跟我提她，否则，别怪我对你不客气。”散兵冷哼一声，眼神中透出几分威胁。

顾灵墨握紧拳头，又松开：“散兵……如果不是她，我现在可能连命都没了。”

“或许她说的是对的，我就是个失败的造物，没有感情，也没有心。”散兵叹了一口气，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。

“不是的，你有心，我看到过你为了救我，不惜去求你的仇人。”顾灵墨摇了摇头，眼神坚定。

“我确实不忍心看你出事，但我不是因为关心你，而是怕你死了，没人可以证明我自己的存在。”散兵沉默片刻，语气中透出一丝疲惫。

“雷神大人呢？她可以证明，否则……她不会跟我说希望你自由。”顾灵墨试图引导他。

“自由？恐怕只是她的借口罢了，也许，等我完成了她的任务，就不会再有价值了。”散兵看着顾灵墨，眼神中充满担忧。

“你在瞎想什么？！雷神大人一直在等你回来，她也很痛苦。”顾灵墨有些着急。

“等她？她只会高高在上的命令我，让我为她做事。”散兵语气中透出几分烦躁。

“你怎么不想，她是真的在关心你呢？”顾灵墨试图安慰他。

“她真的会关心我吗？如果真的关心我，当初又为何要抛弃我。”散兵的眼神中出现一丝茫然。

“那也是因为，她太过心软，否则，你的结果，会更惨。”顾灵墨叹了口气。

“所以，我应该感谢她吗？”散兵眼中带着泪光，轻声问道。

“雷神大人……不希望你感谢她，她只希望你平安。”顾灵墨语气坚定。

“平安？你知道当我看到那些被她创造出来的人偶时，心里有多痛苦吗？”散兵冷笑一声。

“我理解……”顾灵墨神情变得复杂，低声说道。

“而且，你知道当我看到自己与那些人偶不同，是多么开心吗？”散兵语气逐渐激动。

“散兵……”顾灵墨愣住。

“但是，没多久，她就将我抛弃了。”散兵语气中透出几分愤怒。

“不是的……如果你失去了至亲之人，失去了朋友，你又会怎么做？是会像雷神大人一样，还是什么？”顾灵墨试图引导他。

散兵沉默，没有回答。

“我知道，你一直觉得，雷神抛弃了你，可她也很自责。”顾灵墨继续说道。

“自责有用吗？”散兵缓缓开口。

“可是，她为你付出了很多，比如，没有销毁你。”顾灵墨语气坚定。

“所以，我应该感激她吗？”散兵内心犹豫。

“她只想你活下来，其他的事情已经不重要了！”顾灵墨语气坚定。

“可你知道她当时用雷光伤害我时，我有多疼吗？”散兵慢慢垂下头。

“我……我知道，可是现在她更加痛苦。”顾灵墨眼底饱含泪水。

“可是这些痛苦和我又有什么关系？”散兵无奈地叹了口气。

“雷神大人说过……她对这个世界有恨意，而你她却始终恨不起来。”顾灵墨深吸一口气。

“可我从来没感受过她对我的爱。”散兵头也不抬。

“爱这个字，你知道有多重吗？”顾灵墨握紧拳头。

“她根本不爱我，也不爱任何一个造物，她只爱自己。”散兵语气愤恨。

“那是因为你没看到，她独自承受痛苦。”顾灵墨低吼。

“所以呢？”散兵皱着眉头，看着顾灵墨。

“她为了锻造你，牺牲了多少人，如果不是她保护，须弥早就成了别人的囊中之物。”顾灵墨深呼吸一口气。

“呵，别把责任都推到她身上，那些人都是自愿成为实验品的。”散兵冷笑。

“我不管，你这些年是不是太安逸了，你真是气死我了！”顾灵墨低吼。

“我只是不想重蹈覆辙，你为何生气？”散兵有些迷茫。

“可是，你也不能一直逃避现实，你已经在逃避了几百年。”顾灵墨说道。

“我确实无法逃避，你大可放心，我会找她算账。”散兵自顾自说道。

“你……唉，你究竟在想什么，雷神大人只是想让你自由。”顾灵墨叹气。

“我不需要她的好意。”散兵沉默。

“这就是你与她之间的问题。”顾灵墨眼眶红润。

“哼，她从没真正把我当人。”散兵低下头，低声道。

“如果是这样，你又何必纠结她。”顾灵墨声音有些颤抖。

“你知道被抛弃的感觉吗？”散兵沉默不语。

“我当然知道……如果雷神大人抛弃你，那为什么还要给你象征身份的东西？”顾灵墨忍住泪水。

“什么？”散兵不解。

“愚人众执行官，你自己不知道吗？”顾灵墨一字一句道。

“这又能说明什么？”散兵眼神微微颤抖。

“说明你在她心里，还是很重要的。”顾灵墨轻声道。

“不重要，她始终只是想利用我，达到她的目的。”散兵突然大笑。

“没有！她是想让你强大起来，成为神明！”顾灵墨激动大喊。

“神？呵，在她的眼里，我也只是个工具。”散兵无奈地笑了笑。

“那你便做出一点成绩，让她知道你不是工具！”顾灵墨说道。

“没用的，在她眼里我永远只是工具。”散兵冷笑一声。

“你只是没有被爱，才会这么觉得。”顾灵墨语气坚定。

“你怎么就知道？”散兵语气复杂。

“因为我亲眼所见！”顾灵墨语气坚定。

“眼见为实？眼见真的不一定为实。”散兵反问道。

“那如果她真的在乎我，为什么将我当做工具？”散兵反问。

“因为你一直认为她是在利用你，其实她也很自责，因为你们之间误解很深。”顾灵墨情急之下说道。

“呵，自责，她不过是为了自己罢了。”散兵冷笑。

“那为什么她要告诉我，你还活着？”顾灵墨说道。

“这，只是为补偿我，弥补曾经的过错。”散兵眼尾泛红。

“别这么固执，好吗？”顾灵墨说道。

“你为什么一直站在她那边？”散兵沉默。

“你是我的伙伴，她是我的恩人，我知道……你的心里也不会比她好过多少，毕竟这么多年来，你一直过着无依无靠的生活，你对于雷神大人的恨，一直扎根在心里，这样的伤害是一辈子都没办法抹去的，这才是最令人难受的地方。”顾灵墨叹气。

“既然你都知道，那就不要站在她那边！”散兵低头，低声道。

“你用这样的方式来惩罚雷神大人，何尝不是在伤害自己呢？”顾灵墨说道。

“这样不是很好吗？”散兵突然冷静。

“不，不是这样的！”顾灵墨大声道。

“我不会再活在别人的阴影下。”散兵眼神坚定。

“为了仇恨而活，你真的快乐吗？”顾灵墨眼睛湿润。

“哼，不需要你来评判！”散兵眼神狠厉。

“评判？！你和雷神大人简直就是一模一样，脾气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。”顾灵墨语气激动。

“我，才不是她的替身！”散兵怒斥道。

“你怎么了？我只是想让你们和好。”顾灵墨说道。

“和好？不，不现实。”散兵有些失落。

“唉，也罢，你们之间的矛盾，还需要自己解决。”顾灵墨叹气。

“算了，既然如此，我也不想再多说，就这样吧。”散兵沉默片刻后，缓缓道。

“你会一直等着你，等你放下执念，回来找我。”顾灵墨神情有些落寞。

散兵落寞地离开了，顾灵墨朝着他离去的方向高喊：“别忘了，你还有我！”

“你也一样！”散兵没有回头。

顾灵墨看着散兵远去的背影，心中默默想着：“我会一直等着你，等你放下执念，回来找我。”

散兵远远离去，心中想着：“那就等到那个时候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