### 第一章 毒发

昏暗的房间里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草药味，混合着泥土的气息，显得格外潮湿。李莲花虚弱无力地躺在地上，身上散发出阵阵寒意，他的眼睛微闭，脸色苍白如纸，汗水沿着鬓角滴落在地面上。他的嘴唇微微颤抖，似乎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。

“你，你到底是谁？”李莲花的声音微弱，但依旧带着一丝威严，他艰难地睁开眼睛，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和警惕。

阿九站在他的面前，穿着一身素雅的衣裙，头发随意地扎成一个马尾，显得干净利落。她蹲下身子，轻轻地拍了拍李莲花的脸颊，关切地问道：“你的眼睛是不是被这剧毒影响了？连我都认不出来了？”

李莲花眉头紧皱，唇边溢出一丝血迹，他强撑着想要站起身来，但身体却像被重物压住一般无力，最终无力地倒了下去。“哼！天下剧毒于我而言，并无太大差别。”他喘息着，努力调整呼吸，试图运功压制体内的毒性。

“我是阿九，是去年被你救下后，就安排在四顾门里做后勤的阿九。”阿九轻声说道，语气中带着一丝焦急。

“阿九……”李莲花口中喃喃着这个名字，眼神迷茫，似在回忆什么。他挣扎着坐起，靠在墙边，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下来，“我救过的人太多……不记得了。”

“你中毒太深，我先带你去解毒。”阿九说着，伸手想要扶起李莲花。

“不必。”李莲花深吸一口气，运功试图压制毒性，但面色更加苍白，“我这毒，无人能解……”话未说完，他又吐出一口黑血。

“李莲花，你瞧出我神色异常，心中起疑。”阿九看着毒发的李莲花，心中犹豫不决，不知道究竟该不该动用元神里残留的特殊力量。

“阿九，你既有心救我，为何还在犹豫？”李莲花吃力地扯出一抹笑，眼神却锐利如剑，他擦掉唇边的血迹，身子不住地颤抖。

“我这里有两种解毒方法，一个效果又快又好，但是代价极大，一个见效缓慢，且疗效不好，却没有极大代价，你怎么选？”阿九沉默片刻后，神情严肃认真地说道。

“呵。”李莲花吃力地扯出一抹笑，眼神却锐利如剑，“我李莲花岂是贪生怕死之辈，自然选那效果又快又好的。代价……又是什么？”

“让整个国家上亿人口沦为尸山血海的修罗死域……”阿九语气沉重，神情严肃。

“呵，如此怪力乱神之说，你以为我会信？”李莲花强忍着剧痛站起身，身形摇晃却气势不减，右手紧紧握住“少师”。

“我不是在说胡话，这些年我一直不动用武力、不接近血杀戾气，就是为了压制体内的邪力。这股邪力一旦启用，它背后的妖魔就会顺着邪力气息追到这里。他们会掠夺这片大地的所有资源，并且用人类血肉来壮大邪力。”阿九摇了摇头，语气坚定。

“若我不解毒，又当如何？”李莲花面色沉凝，思忖片刻，“阿九，我李莲花从不信这世间有无法可解之毒！”

阿九伸手为他诊脉，“碧茶之毒，天下第一毒，至今没有解药……但若是有一甲子的功力，配合你自身的扬州慢心法，便能将毒素逼出来。”

“一甲子功力？”李莲花嘴角溢出一丝苦笑，身体因毒素发作而颤抖，“呵，倒是个好法子，只是……”

“我先带你回去吧，再不回去，你辛苦建立的四顾门都要散了。”阿九迅速出手点了他周身几处大穴，缓解他的吐血情况。

李莲花咬牙站起身，身形摇晃，少师剑撑在地上发出“锵”的一声，“四顾门……走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