### 第一章 探病

夜幕降临，京都的街道上灯火阑珊，偶尔有几辆马车匆匆驶过，留下一阵阵马蹄声。李承泽的府邸坐落在京城的东郊，远离喧嚣，四周静谧。府邸的大门紧闭，只有几盏灯笼挂在门檐下，散发着昏黄的光晕。院内，古树参天，枝叶婆娑，月光透过树梢洒在青石板路上，斑驳陆离。

书房内，李承泽身着一件淡蓝色长袍，领口绣着精致的云纹，头发用一根玉簪束起，额前留着一缕刘海。他端坐在一张红木书桌前，手中握着一支毛笔，在宣纸上挥毫泼墨。书桌上堆满了各种文书和奏折，旁边放着一杯已经凉透的茶。

突然，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，打破了书房内的宁静。姜妩缓缓走进书房，她身穿一袭粉色长裙，裙摆上绣着几朵盛开的牡丹，腰间系着一条丝带，更显纤细。她的长发披肩，如瀑布般顺滑，几缕发丝垂落在脸颊两侧，增添了几分柔美。

“殿下今日身体不适，特来探望。”姜妩的声音温柔，如同春日里的暖阳，驱散了书房内的寒意。

李承泽缓缓抬起头，一双深邃的眼睛仿佛能洞察人心。“有劳姜姑娘费心了，咳咳……不过是些小毛病，不碍事的。”他轻咳两声，声音略带沙哑，显得有些虚弱。

姜妩缓缓走到他的身旁，将手覆上他的额头，指尖感受到一股凉意。“殿下的额头有些发烫，莫不是感染了风寒？”她关切地问道。

李承泽因她的靠近愣了一瞬，随即恢复如常，抬手握住她的手腕移开，轻笑道：“本王的身子本王自然清楚，姜姑娘不必担忧。”他身子斜倚在软榻上，气质慵懒，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。

姜妩看着他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，心中不禁有些恼火。“殿下说笑了，你我相识多年，我怎会不知殿下的心思？”她轻笑一声，继续道，“殿下的心事，就这般难猜吗？”

李承泽听她此言也不恼怒，只唇角微勾，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。“相识多年，姜姑娘倒是愈发有趣了。”他目光轻扫过她，带着几分探究，“那依姑娘看，本王的心思如何？”

姜妩轻笑一声，凑近他，低声道：“殿下的心思，姜妩又岂能猜透？”朱唇轻启，吐气如兰，“只不过，殿下想要的，无非就是那至高无上的权力罢了。”

李承泽听罢，手中折扇合拢，“啪”地一声轻敲在桌上。“姜姑娘说笑了。”他目光投向窗外，神色难辨，“这天下，终究是父皇的天下。”忽又转头看向她，眼中似有深意。

姜妩轻笑一声，看向他。“殿下，可不要忘记了，您也是皇室中人，这皇位……”她没有再说下去，但意思不言而喻。

李承泽笑得有几分玩味，指尖轻轻敲打着桌面。“皇室中人？”他轻摇了下头，用扇骨挑起她的下巴，缓缓靠近，“姑娘这么聪明，怎会不知？”

姜妩眼中闪过一丝震惊，随即恢复如常。“殿下说笑了，姜妩不过是一介女流，不懂朝堂之事。”

“一介女流？”李承泽轻笑一声，松开扇骨，坐直身子。“姜姑娘过谦了，你的心思，可比这朝堂上的某些人深沉多了。”他眼眸微眯，似乎在揣摩她的心思。

姜妩目光微闪，心中暗道不好，只能硬着头皮回道：“殿下言重了，不过是略知一二，比不得殿下睿智。”

“罢了。”李承泽忽又展颜，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，指尖轻点她的鼻尖。“本王不过是与你说笑罢了，莫要紧张。”他侧首望向窗外，微风拂过，树叶沙沙作响。“这园子里的景色倒是不错，姜姑娘可要陪本王一同赏玩一番？”

姜妩听他这样说，心中松了一口气，面上却不显。“殿下有此雅兴，姜妩自当奉陪。”她起身向门外走去。

“且慢。”李承泽伸手轻扯住她的衣袖，眼底闪过一丝狡黠。“本王许久未活动筋骨了，不若我们来比比谁先到花园吧。”话音未落，人已闪出房门。

姜妩看着李承泽敏捷的身姿，心中暗道，果不其然，他这是在试探我。“殿下，您这样可不算君子所为。”

“君子？”李承泽站在远处，挑眉轻笑。“本王若真是君子，怕是早就死在这深宫中了。”风吹起衣袂，刘海轻晃。

姜妩看着眼前清瘦俊秀，却透着一股阴郁之气，周身弥漫着危险气息的李承泽，深吸一口气。“殿下，还是莫要如此轻敌为好。”

“本王何曾轻敌？”李承泽眼眸微眯，似笑非笑。“不过是与姜姑娘开个玩笑罢了。”折扇“刷”地一声打开，轻摇两下。“怎的，姜姑娘还当真了？”他瞥她一眼，慢悠悠地走向花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