### 第一章 饮酒谈剑

庭院中，夜色渐浓，淡淡的月光洒在青石板上，显得格外宁静。微风拂过，带着一丝凉意，庭中的花卉轻轻摇曳，散发出阵阵幽香。萧若风坐在石凳上，手中握着一坛酒，目光深邃地望向不远处的墨心颜。

“怎么了？”萧若风眉头微皱，侧耳倾听片刻，似乎听到了什么细微的声音。他纵身跃回石凳旁，坐下身来，将酒坛递给她，“来，心颜，喝酒。”

墨心颜微微摇头，“不了。”

萧若风把酒坛放在桌上，疑惑地看向她，“怎么？莫不是嫌我这酒不够好？”他伸指轻敲酒坛，声音清脆悦耳。

“不是，不过你觉得我和我阿兄不一个姓奇怪吗？”墨心颜问道，眼中带着一丝不解。

萧若风嘴角微扬，食指曲起抵住下巴，“世间之事千奇百怪，这又有何奇怪的？”他凝视着她，目光深邃，“我只知你是墨心颜便足矣。”

墨心颜沉默片刻，终于开口，“如果你知道我还有个名字……”

“哦？”萧若风伸手为自己斟了一杯酒，酒香四溢，“那心颜的另一个名字是？”

“就是灿苑。”

“灿苑？”萧若风轻轻念了一遍她的名字，笑着举起酒杯敬她，“好名字！如日之灿，如苑之美，不过……我还是更习惯叫你心颜。”他仰头一饮而尽。

墨心颜默默喝酒，不再说话。

萧若风拿起酒坛为她添酒，酒液溢出些许，顺着坛壁流下，“心颜，不说话只喝酒，可是在想些什么？”

“无事，在想剑法。”墨心颜淡淡地说道。

“剑法？”萧若风放下酒坛，饶有兴致地看着她，“心颜也对剑法感兴趣？”他随手折下一段花枝，以指代剑挽了个剑花，“你若有疑问，可说来听听。”

“孤生剑法看似只有十二式，但其却还有一式。”墨心颜说道。

“哦？”萧若风手中动作不停，挑眉看向她，“竟还有第十三式？”他轻笑一声，摇了摇头，“这我倒是未曾听闻。”他将花枝递向她，“心颜不妨讲讲？”

“世人不知，你怎知呢？”墨心颜反问道。

“哈哈，世间剑法繁多，我又怎会尽知？”萧若风洒然一笑，挥动衣袖，庭中花瓣随之飞舞，“不过，若有机会，我倒想见识一番。”他目光落在花枝上，“此剑法既如此神秘，想必有其独特之处。”

“阿兄其实没想这一式来这，他也是突想，这一式是双人式，威力比前十二式都强很多。”墨心颜说道。

“双人式？”萧若风神色微动，眼中闪过一抹惊讶，沉吟片刻，“如此说来，这一式需要两人心意相通，方能发挥出最大威力。”他负手踱步，若有所思，“你阿兄能悟出此式，剑术造诣定是不凡。”

“我说过他的事。”墨心颜轻声说道。

“瞧我这记性，倒是忘了。”萧若风左手摩挲着下巴，思索片刻，忽地笑了，“那心颜你可会这一式？”

“不曾，只是那场大战时看他和雅姐姐试过。”墨心颜说道。

“哦？”萧若风眼中闪过一抹追忆，似是想起了那场大战，“那威力想必惊世骇俗。”他轻叹一声，负手而立，“只可惜，我未能亲眼目睹。”他低头看向手中的昊阙，眼中闪过一抹坚定，“不过，有机会定要讨教一番。”

“他还没有出呢，这是他自创的。”墨心颜说道。

“面露赞叹之色，”萧若风能自创如此精妙的剑法，你阿兄当真天赋过人。”他手指轻轻敲击着剑柄，“不知我何时才能有此等机遇。”他看向她，眼中带着期待，“心颜，你可知这剑法可有名字？”

墨心颜摇了摇头，“我只是大战时见过，其余时间没见过。”

“无妨。”萧若风轻抿一口酒，将酒坛放在一旁，神色有些遗憾，“能有缘得见一次，已是幸事。”他目光望向远处，似在回忆那场大战的情景，“那等威力的剑法，当真是惊世骇俗。”

“不过他的伴侣不是雅姐姐。”墨心颜说道。

“哦？”萧若风微怔了一下，回过神来，眼中闪过一抹好奇，“那不知是哪位女子，能得他如此青睐？”

“是涵姐姐。”墨心颜说道。

“原来是她。”萧若风左手摩挲着下巴，思索片刻，点了点头，“倒也是般配。”他伸了个懒腰，活动了一下筋骨，“许久未动剑了，不如心颜陪我练练手？”

“你不知她。”墨心颜说道。

“是吗？”萧若风洒然一笑，将昊阙剑随意地扛在肩上，剑穗随风飘动，“天下之人何其多，我萧若风不知，也实属正常。”他目光重新落在她身上，“不过心颜既提起了，便给我讲讲如何？”

“额……能不说吗？”墨心颜有些为难。

“哈哈，不想说便不说罢。”萧若风嘴角微微上扬，带着几分笑意看向她，“左右不过是些趣闻轶事。”他抬手斟满一杯酒，递与她，“左右不过是些趣闻轶事。”

墨心颜沉默片刻，接过酒杯，一饮而尽。

萧若风看着她将杯中酒一饮而尽，眼中笑意更甚，“心颜好酒量！”他给自己也倒了一杯，仰头饮尽，朗声道，“如此良辰美景，当与心颜共饮！”他伸手揽过酒坛，又为她倒满一杯，“再来！”

“嗯。”墨心颜应了一声，仰头将酒喝下。

萧若风望着她的眼神带着赞赏，自己也仰头灌下一大口酒，“哈哈，心颜真是女中豪杰！”他擦拭嘴角酒渍，看向满院花卉，“不如我送心颜几盆亲手栽的花，如何？”

“好啊。”墨心颜点头应道。

萧若风带她来到花园，园中姹紫嫣红。他伸手轻触一朵娇艳牡丹，“心颜，你瞧，这些花可还入得了你的眼？”他又指向一盆兰花，“此花配毒可是上佳。”

“我要兰。”墨心颜说道。

“好。”萧若风小心将那盆兰花取出，递到她面前，“心颜可要好好照料它。”他手指轻轻拨弄着兰花的叶子，“这花娇贵得很。”他突然眉头微皱，若有所思，“对了，心颜会种花吗？”

“会啊。”墨心颜点头说道。

“那就好。”萧若风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，脸上浮现出温和的笑容，“这兰花甚是难得。”他目光在花园中扫过，停留在另一盆花上，“心颜若有什么疑问，尽管来问我。”他伸手将那盆花指给她看，“像这盆花，喜阴，不宜多水……”

墨心颜点了点头，接过兰花仔细观赏。

萧若风手指轻触花瓣，温柔细致，仿佛对待稀世珍宝，“这兰花的香气清幽。”他闭上眼睛，轻嗅花香，嘴角含笑，“心颜可喜欢？”

“喜欢。”墨心颜说道。

“你喜欢便好。”萧若风看着她，眼中满是宠溺，忽地想到什么，笑了笑，“这花配着子衿的毒，倒是相宜。”他伸手轻弹她的额头，“莫要乱用哦。”

“知道啦，情姐是医师。”墨心颜说道。

“子衿的医术，那是没话说。”萧若风点了点头，微笑着说，“伸了个懒腰，活动了一下筋骨，目光变得锐利，”不知心颜可愿看我练剑？”

“好。”墨心颜点头应道。

“那便看好了！”萧若风拔出昊阙剑，剑风凛冽，周围的花草被吹得沙沙作响，“且看我这裂国剑法！”他身形如电，剑气纵横。

墨心颜点头，“嗯。”

一招一式，剑法变化多端，如行云流水。萧若风挽起个剑花收剑入鞘，气息丝毫不乱，“心颜，觉得我这剑法如何？”

“不错。”墨心颜说道。

“哈哈，能得到心颜的夸赞，看来我这剑法还不算生疏。”萧若风将昊阙随意扛在肩上，剑穗轻扬，“风吹起衣袂，望向远处，似有所感，”只可惜，这剑，以后怕是没什么机会再用了。”他眼神一黯，微微皱眉。

“为何？”墨心颜问道。

“我已厌倦了那些纷争。”萧若风敛去眸底的复杂情绪，故作轻松地笑了笑，“这剑，还是留在它该在的地方吧。”他看着她，话锋一转，“心颜，你呢？可有什么想做的事？”

墨心颜沉默不语。

“若心颜暂无想法，不如与我一同在此伺花弄草，倒也悠闲自在，如何？”萧若风唇角噙着笑，引她在庭中石凳上坐下，“执起酒壶，将她的酒杯斟满，”闲来无事，你我便在此饮酒赏花，岂不快哉？”

“可以呀，反正我闲得很一天没啥子事。”墨心颜接过酒杯，一饮而尽。

“哈哈，心颜当真豪爽！”萧若风同样一饮而尽，随后看着她爽朗大笑，“心颜当真豪爽！微风拂过，衣袂飘飘，似仙人之姿，”那今日，便让我陪心颜好好放松放松。”他又为她斟满酒，“来，继续！”

萧若风睁开眼，抬眸看向她，眼神中满是宠溺，“这兰花啊，极好养活，不需要耗费太多心神，最适合像心颜这般的女子，自有一番风骨。”

“其实你现在能见到我，已经很不错了。”墨心颜端起酒杯，垂眸敛去眼底情绪。

“心颜此话何意？”萧若风眉头微皱，眼中有几分疑惑，“我若想见你，自是随时都可。”

“那次大战，每个人吐血，不及50次，但每个人都至少30次，每个人随时可以死。”墨心颜轻声说道。

“大战？”萧若风轻捻兰叶，回想起往昔，神色凝重起来，“生死本就是常事，只是……”他顿了顿，看向她，“你为何突然提起？”

“没什么，就突然想起来。”墨心颜端起酒杯，垂眸敛去眼底情绪。

“也罢。”萧若风目光深深望向她，眸中带着探究，半晌才道，“既然心颜不愿多说，那便不提也罢。”他仰头饮尽杯中酒，“来看，看看这花如何？”

“咱们要不创一首诗吧，我搞开头两句。”墨心颜提议道。

“哦？”萧若风来了兴致，放下酒杯，目光中带着期待，“心颜如此有雅兴，那我自当奉陪，愿闻其详。”

“远上枫竹诺，琴筝不作声。”墨心颜轻声说道。

“云间烟火起，月下萧郎归。”萧若风左手负于身后，右手摩挲着下巴，思忖片刻，“‘本意忠’么？”

“本意忠。”墨心颜说道。

“心颜的诗，确有深意。”萧若风微微颔首，看着她，眼中似有赞赏之意，“这第三句，便由我来接吧……”他略一思索，开口道，“剑破长夜晓，花绽沁园春。”

“月似满诚棠，画似林中心。”墨心颜接道。

“心颜这一句接得巧妙。”萧若风低眉沉吟片刻，而后笑道，“那我便以‘昊阙正气存，裂国碎天穹’结尾吧。”他抬头望月，月光洒在身上，平添几分出尘之意，“说罢，剑指苍天，气势陡然一变。”

“很好。”墨心颜说道。

“哈哈，能得你夸赞，我心甚悦。”萧若风收回剑，爽朗一笑，“不过是一时兴起，与心颜切磋罢了。”

“是啊，这世间什么都会变。”墨心颜微垂下眼眸。

“心颜……”萧若风察觉到她情绪低落，剑眉微蹙，思忖片刻，折下一朵花递给她，“这花，便赠予你，只愿你能一展笑颜。”

“如果我说我原本不在这个世界，而是在另一个世界，你信吗？”墨心颜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笑意，眸中似有万千星辉。

“另一个世界？”萧若风神色微动，面上却不动声色，“心颜此话颇为玄妙，只是……这世间之事，千奇百怪，又有何事不可能呢？”他轻笑一声，语气轻松，“我自是信你的。”

墨心颜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笑意，眸中似有万千星辉。

“如此便好。”萧若风望着她的笑颜微怔，回过神轻咳一声，“如此便好。”他看着手中的花，似是想到什么，嘴角微扬，“心颜可知，我素来喜爱培育花卉？”

“知。”墨心颜点头说道。

“抬手将花枝上的一片枯叶拂去，这些花啊，皆是我精心照料的。”萧若风手指轻轻滑过花瓣，眼神温柔，“不知心颜是否也同我一般喜爱此道？”

墨心颜微微一笑，点了点头，“是啊，我也喜欢。”

萧若风看着她，眼中满是宠溺，“那便好，今后我们便一起照料这些花，如何？”

“好。”墨心颜轻声应道，心中感到一丝温暖。

夜色渐深，两人在庭院中饮酒赏花，谈笑风生，仿佛忘却了世间的纷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