### 第一章 心病难医

夜幕低垂，月光如洗，「吉祥纹莲花楼」内灯火阑珊。李莲花坐在窗前，手中轻执茶盏，淡然的目光透过窗户，投向院中静谧的莲花池。一阵微风吹过，带起淡淡的荷香，令人心旷神怡。

“姑娘，你贵姓？”李莲花的声音温和如春风，单手托腮，眼神中带着一丝探究。

言希yx站在门口，沉默不语，只是用一双带着探究性的目光看着李莲花。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情感，似乎在衡量眼前的这个男人是否值得信任。

李莲花见她不答，微微一笑，单手托腮回望着她，忽地笑道：“瞧我，许是年纪大了，还没问姑娘找我所为何事？”说着，他指了指旁边的椅子，示意她坐下。

言希yx微微迟疑，最终还是坐了下来。她的目光在李莲花身上停留片刻，开口问道：“你是大夫？”

李莲花闻言，哈哈一笑，捋了捋并不存在的胡子，说道：“大夫？哈哈，算是吧，不过，是个不懂半点医术的大夫。”他顺手拿起桌上的茶盏，轻啜一口，眼神中带着一丝戏谑。

“不是传闻你是神医吗？”言希yx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。

“哎呀，”李莲花摆了摆手，眉眼弯弯，“那都是江湖朋友抬举，神医之名，愧不敢当啊。”他瞥了一眼言希yx，接着道，“姑娘找我是要看病？”

言希yx沉默片刻，终于开口：“是，医一心病。”

李莲花放下茶盏，眉间微蹙随即又舒展，轻叹一声：“心病？那姑娘可找错人了，我只会医些简单的跌打损伤。”他叹了口气，目光中带着一丝无奈，“心病还需心药医啊。”

言希yx微微点头，语气坚定：“所以，我这不是来了嘛。”

李莲花闻言，眼中闪过一丝兴趣，微微前倾，右手不自觉地把玩着腰间的佩饰：“哦？那姑娘不妨说说，这心药……可是在下？”

言希yx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，她缓缓开口：“我叫贺兰，十年前我贺家因一块云铁遭到东陵三帮围剿，当时的四顾门门主李相夷携师兄单孤刀协助，我父允诺将家弟送至外祖家，边将云铁相赠，可为何等来的只是一具尸体。”她的眼眶微微泛红，翻涌着恨意。

李莲花心中微微一惊，但脸上却不动声色，沉默片刻后，缓缓开口：“竟有此事……”他沉默片刻，目光中带着一丝悲悯，“那姑娘觉得，令弟的死与四顾门有关？”

言希yx站起身来，拔剑指向李莲花，眼神中带着决绝：“难道不是吗？我弟弟死于半途，云铁不翼而飞，可随行的李相夷和单孤刀却安然无恙。”

李莲花坐在椅子上，身体微微后仰，避开剑尖，轻叹一声：“姑娘莫要冲动，刀剑无眼呐。”他叹了口气，语气平和，“十年时间，物是人非，你又何必执着于此。何况，李相夷早已不在人世了。”

言希yx的目光中带着一丝讽刺：“是吗？”她冷冷地问道。

李莲花摊开双手，耸了耸肩：“怎么，姑娘不信？李相夷当年身受重伤，又消失了这么多年，世人都道他已死，我骗你作甚。”他端起茶盏，轻啜一口，目光清澈。

言希yx沉默片刻，突然开口：“到年，李相夷身中碧茶之毒，导致其在东海大战跌落海底，后被无了大帅所救，虽活着可内力缺十不存一。”

李莲花放下茶盏，目光微闪，随即恢复正常：“嗯……倒是没想到，姑娘竟将李相夷的事打听得这般清楚。”他轻叹一口气，“只是时过境迁，当年的李相夷，已经死了。如今活着的，只是李莲花而已。”

言希yx嘴角勾起一抹冷笑：“打听？这些事情但凡用心去查，怎么可能查不到，也就只有四顾门寻不回李相夷，真是讽刺，何其可笑。”

李莲花不紧不慢地给自己倒了杯茶：“人去楼空，茶也该凉了……往事已矣，何必再提。”他端起茶杯，轻抿一口，看向言希yx，“再说，如今的我不过是个江湖闲人罢了。”

言希yx收敛了嘴角的微笑，冷着脸看着他：“我知道贺家的事不怪你，但我要知道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，是不是单孤刀杀人夺宝？”

李莲花放下茶杯，微微沉吟：“这……我也只是略知一二。”他轻叹口气，“当年之事颇为复杂，姑娘想要知道真相，只怕还需费些时日。”他看着言希yx，目光中带着一丝探究，“不过，单孤刀是否杀人夺宝，我也不敢妄下定论。”

言希yx目光惊喜般地转向李莲花：“你猜猜我这些年查到了什么？”

李莲花靠着椅背，支手抚额看着她：“这江湖之事盘根错节，我一个江湖闲人，又哪里能猜得到呢？”他无奈地笑了笑，“再说，我也没那个本事。”

言希yx敛下嘴角的微笑，冷着脸看着他：“那你还活着做什么？”

李莲花闻言，非但不怒，反倒大笑起来：“哈哈哈，瞧姑娘这话说的，蝼蚁尚且偷生，我李莲花虽没什么大志向，却也贪恋人世逍遥。”他端起茶杯，轻抿一口，目光平静。

言希yx冷冷地问道：“不是为了单孤刀的尸体？”

李莲花摇了摇头，仿佛听到什么好笑的事：“单孤刀？他与我早已恩断义绝，我又何必为他的尸体费神？”他给自己添了点茶水，轻抿一口，“再说，单孤刀早已身死，这恩怨也该随之消散了。”

言希yx眉头微皱：“恩断义绝？”

李莲花摩挲着手中的茶杯，半晌淡淡道：“是啊。”他手指轻叩桌面，目光望向远方，似在回忆往事，“十年前，四顾门门主李相夷与单孤刀就已割袍断义了……”他收回视线，看向言希yx，“恩怨是非，又岂是三言两语能说清的。”

言希yx冷笑道：“真是讽刺，你师父要是知道你如今这样四处为他的仇人着想，会不会气得从地里爬出来？”

李莲花摩挲着手中的茶杯，半晌淡淡道：“我师父他……早已不在了。”他眼帘微垂，看不清神色，只听他轻声道，“恩怨是非，又岂是三言两语能说清的。”

言希yx冷冷地问道：“你知道你的师傅是怎么死的吗？”

李莲花眼眸深处似有一抹伤痛闪过，随即淡淡一笑：“知道又如何，不知道又如何。”他一手托着茶盏，一手用茶盖撇去浮沫，“都已是过眼云烟罢了。”

言希yx冷冷地说道：“是被你的师兄单孤刀杀死的。”

李莲花面上波澜不惊，心中却已思绪万千：“姑娘查到的倒是不少。”他吹了吹茶沫，轻啜一口，“只是……逝者已矣，多说无益。”他抬眸望向远方，眼神有些迷离。

言希yx从怀中掏出一枚令牌，放在桌子上：“这你应该不陌生吧。”

李莲花瞥了一眼桌上的令牌，面不改色：“一块令牌而已，我为何要不陌生？”他慢悠悠端起茶盏，轻抿一口。

言希yx冷冷地说道：“当年我路过一家当铺，碰巧看到掌柜的拿着这枚门主令，可笑的是过去了半个月，竟无一人将这令牌赎回。”

李莲花眼中闪过一丝惊讶，随即又恢复平静，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：“是吗？也许……他们有自己的苦衷吧。”他目光落在令牌上，似在回忆着什么，“不过，这与我又有何干呢？”

言希yx冷冷地说道：“苦衷，看来李相夷用一生去守护的正道如此不堪。”

李莲花轻叹了口气，目光有些悠远：“正道沧桑，人心难测。”他手指轻轻抚过莲花楼的窗棂，“但李相夷所做的一切，问心无愧便足矣。”

言希yx冷冷地问道：“那我贺家呢？”

李莲花沉吟片刻，眉心微皱，眼中闪过一丝愧疚：“令弟之事……我虽不清楚当年具体发生了何事，但贺家的悲剧，我也深感遗憾。”他轻轻摇了摇头，“令弟之事，我虽不清楚当年具体发生了何事，但贺家的悲剧，我也深感遗憾。”

言希yx冷冷地问道：“一句遗憾便揭过对错吗？你知道吗？我外祖母看到我弟的尸体，悲伤过度，死了！”

李莲花抿了抿唇，神色有些复杂，轻叹一声：“人死不能复生。”他沉默片刻，眼中带着一丝悲悯，“还望姑娘节哀。”他沉默片刻，眼中带着一丝悲悯，“当年之事，我亦无法改变，只是这其中的是非对错，又岂是三言两语能说清的。”

言希yx眼泪潸然落下，惹人怜惜：“我要单孤刀偿命，他最好永远龟缩在万圣道里。”

李莲花轻叹一声：“单孤刀……”他低低念了一声，神色有些唏嘘，“他早已身死，这恩怨也该随之消散了。”他起身走到窗边，看着窗外的风景，语气淡淡。

言希yx冷冷地说道：“谁说他死了！你看到他尸体了？”

李莲花转身看向言希yx，目光平静如水：“当年角丽谯火烧一品坟，单孤刀葬身火海，这在江湖上并非什么秘密。”

言希yx冷冷地说道：“呵，你知道有一种东西叫无心槐吗？”

李莲花挑了挑眉，有些意外地看向言希yx：“倒是有所耳闻。”他轻声道，“听闻无心槐可令人假死，莫非单孤刀他……”他欲言又止，摇了摇头，“可即便如此，你又何苦揪着过往不放，平添烦恼呢？”

言希yx冷冷地说道：“不杀了他，我妄为贺家人。”

李莲花轻叹一声：“冤冤相报何时了啊……”他端起茶杯轻抿一口，而后轻轻叹息一声，“即便你杀了他，令弟和令外祖母也无法复活。”

言希yx眼泪潸然落下，惹人怜惜。

李莲花将手中茶杯放下，从怀中掏出一方手帕递给她：“姑娘莫要太过伤心，逝者已矣，生者还要好好活下去才是。”

言希yx看了一眼他手中的帕子，转过身：“今日我来找你只是想告诉你，你要做李莲花，便永远做你的李莲花吧。”

李莲花拿着手帕的手顿了顿，随后轻轻一笑，将手帕收回怀中：“如此甚好，多谢姑娘成全。”他看向窗外，阳光洒在庭院中的莲花上，心中一片宁静。

言希yx冷冷地说道：“单孤刀我杀定了，一个乞丐还妄想做皇帝，真是滑天下之大稽。”

李莲花轻叹一声：“这等妄言听听便罢。”他不紧不慢地整理衣袖，“当务之急还是要找到证据，切莫被仇恨蒙蔽了双眼。”他拿起茶壶，为言希yx添了些茶水。

言希yx起身离开，背影孤独而决绝。

李莲花端起茶杯轻抿一口，脸上露出一丝苦笑：“我早已不是李相夷。”他看着言希yx离去的背影，目光平静，“要杀便杀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