### 第一章:藏锋尊
夜幕低垂,清河聂氏的庭院里,月光如水,洒在青石板上,泛起一层淡淡的银辉。一袭青衣的聂怀桑站在庭院中央,手中轻摇着一把素雅的折扇,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。四周静谧无声,只有远处偶尔传来的虫鸣打破了这份宁静。
孟清疏缓步走进庭院,一袭青衣随风轻轻摆动,衣袂飘飘。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笑意,仿佛早已料到了聂怀桑会在这里等她。
“聂公子,许久不见,风采依旧。” 孟清疏的声音如同山间的清泉,清澈悦耳。
聂怀桑轻摇扇子,笑容依旧温和:“孟姑娘过誉了,怀桑不过是个不问世事的世家子弟罢了。”
孟清疏走上前,目光落在聂怀桑手中的折扇上,微微一笑:“藏锋尊,你隐忍多年,一朝扬名天下,惊才绝艳。你的兄长聂明玦死因真相大白,替你大哥报了仇,完成了他当年杀尽仙门百家的心愿。你这些年卧薪尝胆,终于有了回报,这是你应得的!”
聂怀桑轻摇扇子,眸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深沉:“孟姑娘过誉了,怀桑不过是为兄报仇,尽了为人弟的本分罢了。” 他的语气云淡风轻,仿佛这一切都不过是理所当然。
孟清疏嘴角上扬,微微一笑,扇面遮住半边脸,像是想到了什么:“也是,倒是我想多了,尊者你毕竟只是个不问世事,资质平庸的世家子弟,当年怕是连你大哥被杀了你也不知道。对了,既然你已为兄报仇,那这扇子……?”
聂怀桑看着手中的扇子,眼中闪过一抹复杂情绪,随即又恢复如常,轻笑道:“这扇子啊,我拿着它不过是习惯罢了,再说,怀桑也并非孟姑娘所言那般无用。” 他合拢扇子,在掌心轻轻敲了敲。
孟清疏眼中闪过一丝惊讶,随后又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,轻摇折扇,嘴角勾起一抹微笑:“哦?原来如此,藏锋尊倒是深藏不露啊!”
聂怀桑呵呵一笑,轻摇扇子,笑得云淡风轻:“孟姑娘说笑了。怀桑不过是略施小计,比起我那兄长可差远了。只是隐匿锋芒久了,世人倒是忘却我本不是愚钝之人。”
孟清疏嘴角上扬,眼眸含笑,用扇子遮住半边脸,遮住眼底的情绪:“藏锋尊,过谦了。” 她微微颔首,行了一礼,转身离开。
聂怀桑看着她离去的背影,摇着扇子若有所思:“孟姑娘慢走……这生命之神,也不知是否瞧出了什么。”
孟清疏走在路上,一袭青衣,衣袂飘飘,突然感受到身后传来一阵杀气,停下脚步,转过身,看着不远处藏在树后的人影。
“藏锋尊这是想干什么?” 孟清疏眯起眼,收起折扇,用扇子敲了敲手心,语气微冷。
聂怀桑从树后走出,摇着扇子,笑得人畜无害:“孟姑娘说笑了,怀桑不过是见姑娘离去,想送送姑娘罢了,哪来的什么杀气?”
孟清疏眯起眼,收起折扇,用扇子敲了敲手心,语气微冷:“送?藏锋尊,你这送得可有点远啊。”
聂怀桑笑得一脸无辜,摇着扇子装傻:“是吗?许是怀桑这些年总在家中处理事务,许久未出门游山玩水,这腿脚不听使唤了。”
孟清疏挑眉,扬起嘴角,一副无所谓的样子:“是吗?那可真是巧了,我也常在外游山玩水,不如就让我来陪藏锋尊一同前往。”
聂怀桑轻咳一声,不着痕迹地退后一步,拉开与她的距离:“这……怀桑本是散漫惯了的,就怕扫了孟姑娘的兴啊。”
孟清疏轻笑一声,眼眸中带着一丝寒意,语气却十分温柔:“无妨,我闲散惯了,对去哪都不介意。” 她凑近聂怀桑,语气中带着一丝挑衅:“还是说藏锋尊不愿意?”
聂怀桑轻咳一声,不着痕迹地退后一步,拉开与她的距离:“孟姑娘说笑了,怀桑岂会不愿,只是怕招待不周。” 他抬手作请:“姑娘请。”
孟清疏看着聂怀桑,眼底闪过一丝笑意,扇子收起,迈步向前:“既然藏锋尊盛情邀约,那我可就不客气了。”
聂怀桑与孟清疏并肩而行,轻摇扇子:“孟姑娘无需客气,怀桑虽不才,但对这世间山水美景也略知一二,定当尽力让姑娘尽兴。” 他心中思量着孟清疏的来意,眼神中闪过一丝深邃。
孟清疏的眼神扫过聂怀桑的腰间,像是不经意间:“藏锋尊这扇子可真是漂亮,不知可否借小女子一观?”
聂怀桑停下脚步,将扇子递到孟清疏面前,眼中带着笑意:“孟姑娘过奖了,这扇子不过是怀桑的玩物罢了,姑娘若喜欢,尽管拿去看。”
孟清疏接过扇子,打开扇面,仔细端详着:“这扇子做工精致,扇面画着山河美景,一看就不是凡品。” 她合上扇子,递还给聂怀桑:“藏锋尊可真是舍得啊。”
聂怀桑接过扇子,故作谦虚地笑了笑,指尖轻抚扇面:“不过是普通扇子罢了。怀桑喜欢游山玩水,见此景便画了下来,让孟姑娘见笑了。”
孟清疏挑眉,露出疑惑的表情:“哦?这扇面上的山河美景当真是藏锋尊所作?”
聂怀桑轻摇扇子,笑得温文尔雅:“孟姑娘不信?怀桑虽不擅刀,但对这琴棋书画倒是略通一二。”
孟清疏掩嘴轻笑,轻摇折扇,像是不信:“藏锋尊说笑了,你虽不擅刀,但传闻你曾以扇为剑,击败众多修士,不知是否属实?”
聂怀桑哈哈一笑,用扇面掩住半张脸,眼中闪过一抹精光,随即消失不见:“不过是以讹传讹罢了。怀桑哪有那般本事。”
孟清疏眉眼弯弯,似笑非笑地看着聂怀桑:“能与敛芳尊并肩作战的人,又岂是泛泛之辈。”
聂怀桑轻摇扇子,笑得云淡风轻,眼里却没有丝毫笑意:“哎,孟姑娘过奖了。怀桑可比不得三哥。不过是为兄报仇,不得已而为之。”
孟清疏语气一转,淡淡地问道:“那你知道敛芳尊母亲的尸体现在在哪里吗?”
聂怀桑眼中闪过一丝悲痛,摇了摇头:“我三哥的事已了,再提无益,至于他母亲……我确实不知。孟姑娘问这个做什么?”
孟清疏眼底闪过一丝异色,脸上却神色如常:“关于我的身份啊。”
聂怀桑眉心微动,半眯着眼睛摇着扇子,心中思绪流转,片刻才道:“孟姑娘的身份,怀桑倒是略有耳闻。”
孟清疏扇子打开扇了几下,露出她的脸:“说来听听。”
聂怀桑收了扇子,拱手作揖,神色恭谦:“孟姑娘乃是敛芳尊同父母的妹妹,只是此等秘辛,世人知之甚少。”
孟清疏眼底闪过一丝异色,脸上却神色如常:“藏锋尊果然聪明,我原以为这消息早已被敛芳尊封锁了。”
聂怀桑轻摇手中折扇,眸光微闪,心中不禁感慨三哥机关算尽,却落得如此下场:“三哥行事,自是周密。只是怀桑既为背后布局之人,自是要将这仙门百家查个清楚。”
孟清疏收起扇子,露出一丝微笑:“那藏锋尊可知,除了敛芳尊母亲外,还有一人也被藏起来了。”
聂怀桑眼中闪过一抹狐疑,摇着扇子佯装不解:“哦?还有一人?不知孟姑娘所说的这人是谁?怀桑愿闻其详。”
孟清疏似笑非笑地看着聂怀桑,眼神中却透出一丝寒意:“这人藏得比敛芳尊母亲可要隐秘多了。”
聂怀桑故作为难地摇着扇子,眼神躲闪:“孟姑娘这不是在为难怀桑嘛,怀桑愚钝,还真猜不到。”
孟清疏折扇轻拍掌心,语气里透着一丝寒意:“藏锋尊可真是聪明啊,那为何你明知这人身份却不去找他?”
聂怀桑合起扇子,用扇骨轻抵眉心,面露无辜:“孟姑娘这话怀桑可听不懂了。还望姑娘明示。”
孟清疏直视聂怀桑的眼睛,眸光微冷,语气平静:“当初围剿温氏时,敛芳尊曾带回一人,藏锋尊可还记得?”
聂怀桑微微垂眸,故作思索:“围剿温氏时带回的人?怀桑那时怕事,又不成器,还真不太记得了。” 再抬眼,眼底已一片清明。
孟清疏似笑非笑地看着聂怀桑,语气里带着一丝嘲讽:“藏锋尊真是贵人多忘事啊,当初敛芳尊带回的那人可是与我一同长大的。”
聂怀桑半眯着眼睛摇着扇子,佯装努力回想:“时间过去太久,怀桑真是记不得了,不知孟姑娘可否告知那人是谁?”
孟清疏面无表情地看着聂怀桑,语气平缓:“那人就是温家的遗孤温宁!”
聂怀桑故意露出惊讶的表情,皱着眉沉思片刻:“温宁?是那个温家的小公子?怀桑倒是有些印象,只是……姑娘所说的藏,又是何意?”
孟清疏唇角勾起一抹冷笑,眼底一片冰冷:“温宁乃仙门百家所不容的夷陵老祖魏无羡座下鬼将军,藏锋尊不会不知吧。”
聂怀桑轻摇折扇,佯装惶恐:“怀桑自然是知道的。不过,这魏公子已经消失许久了,这鬼将军……孟姑娘问这个,又是何意呢?”
孟清疏垂眸,淡淡地说:“藏锋尊,你可知,温宁他现在在哪?”
聂怀桑摇了两下扇子,面露疑惑:“温宁?怀桑虽算计所有人得以给大哥报仇,可那之后便不再管这些事了。” 他眼神微眯:“孟姑娘怎得问起他来了?”
孟清疏掩饰住嘴角的笑,用扇子遮住,小声说道:“仙门百家找不到他,可是我能。只要藏锋尊帮我一个忙,我便告诉你他在哪。”
聂怀桑眉头轻挑,摇着扇子,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:“孟姑娘先说说看,是何事需要怀桑帮忙?”
孟清疏把手里的玉佩递给他:“藏锋尊,你可知这是什么?”
聂怀桑接过玉佩,拿在手中把玩,双眸却警惕地盯着孟清疏:“这玉佩看着质地温润,雕刻细致,想必不是凡品,不过怀桑眼拙,还真瞧不出个所以然来。”
孟清疏看着聂怀桑,勾起嘴角:“这玉佩本是温宁身上之物,现已被我取下。藏锋尊不妨想想,我取下这玉佩,是为了做什么?”
聂怀桑眼睛微眯,故作思索:“这玉佩既是那鬼将军之物……难不成孟姑娘是想借此控制他?”
孟清疏眼中闪过一丝惊讶,接着露出赞许:“藏锋尊果然聪慧,不愧是幕后布局之人。”
聂怀桑拱手谦虚了一番,眼神闪烁,心中疑虑更甚:“只是怀桑不明白,姑娘为何要控制鬼将军呢?”
孟清疏眼神中闪过一丝寒意,语气却异常平静:“有了鬼将军,我才能实施我的计划。”
聂怀桑摇着扇子思忖片刻,眸光微凝:“怀桑已然报完大哥之仇,对其他事可没什么兴趣。姑娘另寻他人吧。”
孟清疏掩饰住嘴角的笑,用扇子遮住,小声说道:“藏锋尊可要想清楚了,温宁对你可是有用处的。”
聂怀桑看着孟清疏的背影,眉头微皱,忽地笑了起来,只是笑意不达眼底:“呵,怀桑倒是好奇,一个温宁,对我能有何用处?”
孟清疏突然停下脚步,转身看向聂怀桑:“藏锋尊,仙门百家都在找你,我若将你的消息告诉他们,你说会如何呢?”
聂怀桑晃了两下扇子,笑得洒脱:“孟姑娘若觉得如此能威胁到怀桑,那便尽管去吧。” 他脸上笑意更甚,眼中却一片冰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