### 第一章 心事难平

昏黄的灯火洒在九嶷山的幽谷之中，淡淡的檀香味在空气中弥漫，显得格外宁静。时影身着一袭青色长袍，衣袂随风轻摆，如同仙人一般。他站在窗前，目光悠远，似乎在思考着什么。步尘则坐在一旁的石凳上，眼神中带着一丝担忧，注视着时影。

“时影，你为何会如此问？”步尘的声音带着一丝紧张，打破了山谷的宁静。

时影微微皱眉，转过身来，神情淡然地看向步尘：“随口一问罢了，不必在意。”他心中却在想，若我真有不测，你是否会为我伤心？

步尘的眼中泛起了泪光，声音有些颤抖：“时影，你怎么了？为何突然问起此事？”

时影的心中一软，抬手拭去步尘眼角的泪珠，语气中带着一丝温柔：“莫哭，我方才说了，只是随口一问，你不必如此。”他别过头，傲娇地说道：“你这模样，倒像是我真的要离开似的。”

步尘泪眼朦胧地看着时影，扑进他的怀里，紧紧地抱住他：“嗯，我不哭，你别担心我。”他心中默默念叨着，时影，你若有事，我不会独活于世。

时影的身体微微一僵，犹豫片刻后，还是伸手轻拍步尘的背，语气中带着些许调侃：“怎么了？莫不是吓到了？我可不会有事。”

步尘抬起头，眼眸中的泪光还未散去：“方才你说那话，我还以为你要……”

“以为什么？”时影的面容清冷，眼中却带着不易察觉的温柔，“以为我要舍身成仁，去做什么了不得的大事？”

步尘略带哽咽地说道：“嗯，我以为你要离我而去了。”

时影垂眸思忖片刻，忽地冒出一句：“怎就如此笃定我会离你而去，莫不是我在你心里是个无情之人？”

步尘轻摇头，语气坚定：“并非如此，只因你对我而言太过重要，若是失去你，我定然会痛不欲生。”

时影的心中虽有动容，面上却不显：“痛不欲生？”他微微侧头，掩下眼中情绪，“生死有命，若真有那么一天，你也当好好活下去。”

步尘低垂眼帘，声音沙哑地说道：“时影，你不会离开我的，对吗？”他紧紧握住时影的手，好似害怕失去他。

时影回握住步尘的手，语气坚定：“别胡思乱想，我自不会轻易离开。”他看向步尘紧握的双手，唇角微勾，“走吧，陪我去走走。”

步尘莞尔一笑，点头应允：“嗯，好。”

两人并肩漫步在山谷之中，微风轻拂，带来阵阵清凉。时影瞥见不远处的榴莲树，心中微动：“此处风景倒是宜人，不知可有什么果子可以品尝。”

步尘顺着时影的目光望去，瞧见榴莲树，不禁噗嗤一笑：“哈哈哈，没想到你也会对榴莲感兴趣？”他伸手指向榴莲树，“喏，就是那个。”

时影有些不自在地轻咳一声：“咳咳，我不过是好奇罢了，这世间美食众多，我自是都想尝尝的。”他故作一本正经地问道：“那果子如何食用？”

步尘打趣道：“看来我们时影也有嘴馋的时候啊！”他又道：“很简单，只需要用刀将榴莲外壳劈开，露出里面的果肉，便可以食用了。”

时影点点头，心中仍有些忐忑：“那……我便尝试一番。”他让步尘帮忙摘了榴莲，劈开后忍着刺鼻气味尝了一口，“嗯，味道确实不错。”

步尘看着时影略带嫌弃的表情，不由得笑出声来：“哈哈哈，时影，你怎么了？是味道不好吗？”他凑近时影嗅了嗅，“明明很香呀！”

时影故作嫌弃，实则唇角微勾：“如此独特的味道，我还需时间适应。”话虽如此，却又忍不住吃了一口。

步尘笑道：“那你慢慢适应，这里还有呢！”他递给了时影一个榴莲。

时影抬手挡住，摇了摇头：“虽可口，但也不可贪多。”他目光瞥向步尘手中的榴莲，犹豫了一下，“你也莫要吃太多了。”

步尘点点头：“嗯，知道了，我也不吃太多。”

时影负手信步向前，山风拂过将衣袂吹得翻飞：“这帝王谷倒是清幽，不过久了也无趣，你可愿陪我说说话？”

步尘快步上前与他并肩，随着他一起走：“说说话？说什么？”

时影淡然望向远处层峦叠嶂，薄唇轻启：“什么都可以，比如……你近日可好？”

步尘嘴角微微勾起，眼中溢满笑意：“有你在，我自然是好的。”

时影心中微暖，面上却依旧云淡风轻：“如此说来，倒是我的功劳了。”他转眸看向步尘，眼中带着淡淡戏谑。

步尘轻笑一声：“那是自然，没有你，我可怎么办？”他又道：“那你呢？近日可有遇到什么有趣的事？”

时影目光悠远，似想起什么，唇角微弯：“趣事么？修行之事大多枯燥，不过偶尔也会有些小惊喜。”他垂眸看步尘，“比如……遇到你。”

步尘闻言，心中微动，抬眸看向时影，眼中满是欣喜：“遇到我，对你而言，是惊喜？”

时影意识到说漏了嘴，不自然地轻咳一声：“我的意思是，你这性格……倒是有趣，与众不同。”

步尘眼神充满笑意：“嗯？那你喜不喜欢我这性格？”

时影被步尘突然凑近有些许慌乱，旋即恢复镇静，淡淡道：“与我何干？”他又忍不住看步尘一眼，傲娇道：“不过也不讨厌就是了。”

步尘莞尔一笑，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脸颊，低声说道：“嘴硬。”

时影脸颊被步尘戳中，下意识地往后一退，眉头微蹙：“休得无礼。”

步尘撇撇嘴，神情委屈：“只是轻轻戳了一下而已，有那么小气吗？”他又道：“再给你一次机会，说不喜欢。”

时影心中轻叹一声，语气放软：“罢了……”他目光望向别处，傲娇地开口：“也并非不喜欢。”

步尘听到时影的话，唇角微微上扬，露出一抹微笑：“那你喜欢什么？”他看着时影，眼中满是期待。

时影深邃双眸望向步尘，神色认真：“我所喜之物，不过是这世间的真理与美好。”他话锋一转，“至于其他，倒也无需执着。”

步尘眉梢轻扬，眼中带笑：“听你这话，似乎已经领悟到世间真理了？”他又道：“那，什么是世间真理？”

时影负手而立，清风吹起发丝，神色间透着超尘脱俗之意：“世间真理，岂是三言两语能说清的。”他看向步尘，眼神变得柔和，“你只需知道，坚守正道，无愧于心便好。”

步尘点点头，眼神坚定：“嗯，我明白。”他又道：“那，什么是世间美好？”

时影闻言微怔了一下，目光望向远处，似在思考：“世间美好……”他薄唇轻启，声音清润，“山间清风，谷中明月，亦或是……眼前之人。”

步尘心中一暖，轻笑一声，脸红道：“你啊你。”

时影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，不自然地移开视线：“咳，我方才不过是随口一说，你莫要放在心上。”他的心跳却有些快。

步尘看着时影，嘴角微微上扬：“随口一说？那，你刚刚可是说了，山间清风，谷中明月，亦或是……眼前之人，我可都听见了。”

时影轻咳一声以掩饰尴尬：“不过是应景之言，当不得真。”他耳根微微泛红，故作镇定地看向远处风景，“此处风景甚佳，你且随我走走。”

步尘点头应允，随他并肩而行，看着眼前美景，忽然觉得心绪平静：“若是能一直如此，该有多好。”

时影微顿，侧首看步尘，神色认真：“这世间诸事，多是瞬息万变，但只要心有定力，自能从容应对。”

步尘看着时影，嘴角微微上扬：“有你在，我自是安心。”

时影心中一暖，却只是淡淡“嗯”了一声：“这九嶷山虽清净，却也清冷，你若觉得无趣，我可陪你下山走走。”他垂眸思忖，又补充道：“当然，需得乔装一番。”

步尘微微一笑，语气轻快：“好呀，正好我也想去看看山下的风景。”他忽然想到什么，笑容狡黠，“不过，既然要乔装，不如我们就扮作寻常百姓如何？”

时影轻挑眉梢，看着步尘唇角不自觉地上扬：“这有何难？只是少司命的身份尊贵，扮作寻常百姓倒是有趣。”

步尘垂眸思索，脑海中灵光一闪：“不如，我们就扮作一对新婚夫妻。”他嘴角微微上扬，眼中满是笑意。

时影闻言一怔，耳根染上薄红，轻咳一声：“这……不妥。”他声音略微有些不自然，“换一个罢。”

步尘眉头轻蹙，疑惑道：“为何不妥？”他又道：“我觉得这个身份挺好啊，夫唱妇随，琴瑟和鸣，不是很美好吗？”

时影心中微动，面上却不动声色：“美好归美好，可我们并非真正的夫妻，如此假扮，有违常理。”他神色淡然，声音清冷。

步尘故作不在意地笑笑：“无妨，我们可以像寻常百姓那般相处，也不会有人怀疑。”他凑近时影，脸上带着一丝狡黠，“怎么？难道，你怕了？”

时影冷哼一声，目光瞥向步尘：“我有何可惧？”他思忖片刻，语气略带妥协，“罢了，就依你所言，权当是一次历练。”

步尘眼中闪过一丝狡黠，笑道：“好，那我们就说好了，不许反悔哦！”

时影负手而立，微微仰头：“君子一言，驷马难追。”他心中竟隐隐有些期待，自己也觉得莫名，“不过……你需听从我的安排，切不可胡来。”

步尘眼神坚定：“放心，我一定听话。”他又道：“既然是寻常夫妻，那便该有些寻常夫妻的模样。”

时影被步尘看得略微不自在，轻咳一声：“不过，你也莫要太过入戏，谨记我们此行目的。”

步尘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：“放心，我定不会忘记。”他又道：“不过，既然要扮演夫妻，那这亲昵之举怕是不能免了，你可做好准备？”

时影心中微惊，神色却依然淡定：“何须如此，寻常夫妻也并非时刻亲昵，你……莫要胡言。”他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，耳根泛红。

步尘眼神促狭，揶揄道：“可是，我们方才不还牵手了吗？”

时影恢复了一贯的清冷，淡然道：“方才是你突然出手，我未及反应罢了。”他垂眸看着自己的手，仿佛还残留着步尘的温度，心中微微一荡，“此等事，下不为例。”

步尘看着他，不禁轻笑：“好啦，我知道，不逗你了。”他快步跟上时影，“你等等我呀！”

时影停下脚步，回头看向步尘，语气不自觉地放柔：“这山路难行，你当心些。”说完便继续前行，速度却慢了下来。

步尘看着他的背影，心中微微一暖：“知道了。”他快步跟上。

两人并肩走在下山的路上，沉默片刻后，时影道：“山下不比九嶷山，人多眼杂，你且记住莫要露了馅。”

步尘看着他，心中微微一暖：“知道了。”他快步跟上，两人继续向前走去，心中都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