### 第一章 重逢

昏黄的灯光洒在体育馆的角落，空气中弥漫着汗水和木质地板的清新味道。樊振东站在场馆中央，身穿白色运动服，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。他装作平静地看着杨意柳，但眼底的一丝波动还是出卖了此刻不平静的心情。

“好久不见，樊振东。”杨意柳的声音温和而熟悉，带着一丝岁月的沉淀。

“是啊，好久不见……”樊振东轻声回应，眼神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，随即移开，“这些年，你过得还好吗？”

场馆里其他人的目光偶尔扫过他们，仿佛在猜测这对久别重逢的故人之间的故事。杨意柳微微一笑，语气轻松：“我过得很好，恭喜你拿了大满贯。”

“多谢。”樊振东习惯性地摸了摸鼻子，难掩局促，“这也是多年努力的结果。”他的眼神似有若无地扫过她的手，“你呢，现在在做什么？”

“我今天来是画每名运动员专属徽章，我负责的是乒乓球运动员。”杨意柳解释道，将画笔和画板放在画桌上，坐在画板前的凳子上。

“原来如此。”樊振东的目光扫过她手中的画笔和画板，似乎想要说些什么，却又不知从何说起，“那还真是巧了。”

“那我们开始吧，你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习惯？我好参考一下。”杨意柳问道，语气平和而专业。

“特别的习惯？”樊振东微微一愣，脑海中闪过过去和她一起的时光，但很快摇了摇头，“打乒乓球的习惯大家都差不多吧，你就按你的想法画就行。”

“好，那你放松一点，不用那么紧张。”杨意柳微微一笑，“尽量把平时打球时的感觉体现出来。”

“我没有紧张。”樊振东嘴上这么说着，身体却有些僵硬，深吸一口气，试图找回赛场上的镇定。

杨意柳看着他有些紧张的样子，一时不知道怎么帮他调整：“你别紧张，我只是在画你的专属徽章而已，我尽量画得好一点。”

樊振东意识到自己的失态，轻咳一声掩饰尴尬：“那就辛苦你了。”他装作不经意地看向她的画板，“说起来，你很擅长画画吗？”

“是呀，我一直以来的职业都是画家。”杨意柳回答，想到他曾经说自己每天无所事事，心中不禁有些复杂。

“画家……”樊振东咀嚼着这两个字，心中五味杂陈。曾经自己没能支持她的梦想，现在她在自己的领域闪闪发光，“真厉害。”

杨意柳画完后，拿起画板展示给他：“你确认一下，看有没有什么需要修改的地方。”

樊振东看着画板上的画，那是一个正在打乒乓球的自己，神韵十足：“不用改了，这徽章……我很喜欢，多谢。”

“下一个人过来吧。”杨意柳说道。

樊振东望着她的眼神有些复杂，似乎想要说些什么，却终究只是张了张嘴：“好，你先忙，我……我等会再过来看看。”

“有什么话直接说，我们曾经认识过。”杨意柳直言不讳。

“是啊，我们认识过。”樊振东自嘲一笑，眼神带着几分苦涩，“我只是想问，你……有没有怪过我？怪我当年突然分手。”

“抱歉，工作时间不谈私人问题。”杨意柳语气坚定。

“呵……”樊振东眼底闪过失落，“现在我在你心里已经没有资格跟你谈这些了吗？”他瞥到有人往这边走，“等你下班后，我们找个地方聊聊？”

“可以。”杨意柳点头。

樊振东等到她工作结束，在她面前站定，仿佛又变成了曾经那个少年：“附近有个咖啡馆，人少安静，我们去那儿吧。”说完便向外走去。

杨意柳跟在后面，两人走进咖啡馆。樊振东帮她点了杯她以前最爱喝的咖啡，推向她：“尝尝，看还是不是以前的味道。”

杨意柳端起咖啡，轻抿一口，苦涩中带着一丝甜味，熟悉又陌生：“还是从前的味道，我已经很久没喝了。”

“是因为……”樊振东欲言又止，最终还是问出了口，“你现在的丈夫不喜欢吗？”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，指节微微泛白。

“是我自己不喜欢了。”杨意柳回答，语气平静。

“这样啊……”樊振东暗自松了口气，嘴角勉强扯出一抹笑意，“时间确实会改变很多东西，包括人的喜好。”

“你有什么事赶紧说吧。”杨意柳看了看手表。

“我们已经很久没见了。”樊振东抿了口咖啡，试图掩盖内心的苦涩，“就不能单纯地聊聊天吗？你一定要这么着急吗？”

“我很忙，所以我没有时间和你闲聊。”杨意柳喝完咖啡，站起身，准备离开。

“等等。”樊振东也跟着起身，抓住她的手腕，声音带着一丝恳求，“当年的事，我一直想找个机会和你道歉。”

“当年的事情，我恨过我怨过，最终我释怀了。”杨意柳语气淡然。

“释怀……”樊振东喃喃重复着这个词，手渐渐松开她，“也好。”他勉强挤出一个笑容，却比哭还难看，“看到你现在过得这么幸福，我也为你感到开心。”

“谢谢，我也祝你幸福。”杨意柳转身离开咖啡馆，和丈夫手牵手一起走。

樊振东看着她和丈夫离去的背影，心里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样难受，嘴里轻声呢喃：“幸福……我曾经也以为我会一直拥有的。”他自嘲地笑了笑，失魂落魄地走出咖啡馆。

杨意柳回头看了一眼樊振东，立马回过头跟丈夫聊天。回到家中，她和丈夫一起看喜欢的综艺，偶尔相视一笑，温馨而幸福。

樊振东从乒乓球馆走出，喧嚣的街道衬得自己更加孤寂。他拿出手机，看着屏保上她的画像，曾经的回忆如潮水般涌来。“意柳……祝你幸福。”他按下锁屏键，长舒一口气，将手机放回口袋。

杨意柳望向窗外，熟悉的街道，回想起樊振东教她打乒乓球的日子。“想什么呢，亲爱的？”丈夫的声音传来，将她的思绪拉回，“这么入神，不会是还在想你的画吧？”

“没什么，只是觉得我们都要珍惜现在的生活。”杨意柳移开他的手，坐在沙发上。

“当然。”丈夫跟着她坐下，握着她的手，语气宠溺，“要不是当年我去国外找你，我们也不会有现在的生活。”

“是啊。”杨意柳跟着他坐到沙发上，回味着刚才的话，将手放在掌心轻握，“有你在我身边，我很幸福。”

丈夫笑着望向她，目光温柔如水：“对了，过段时间有一场我的画展，想邀请你做我最重要的嘉宾，怎么样？”

“我很荣幸。”杨意柳靠在他的怀里，语气中带着一丝满足。

“你可是我的妻子，当然是我最重要的人。”丈夫将她紧紧搂在怀里，下巴轻抵她的头顶，声音充满磁性，“说起来，你学画画，是不是也和我有些关系？”

杨意柳抬起头，眼中满是爱意：“嗯，也许吧。”她轻声回应，心中却藏着一段未了的情愫，但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。